陳來不見了!
剛纔他躺着的地方只有一把長刀!一把深深插在泥土中的長刀!
麥萬秀記得很清楚,她的長刀刺穿陳來的右手手心,插入到泥土中已經將陳來死死困住,整個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她幾個箭步衝到河水邊,看到河水湍急的小河裡空無一人!
再回頭一看,裝着八個生肖玉的黑袋子也不見了!
意識到陳來不僅逃跑了,還盜走了八個生肖玉,麥萬秀頓時臉色大變,衝回去拔起長刀,大叫着一陣狂舞。
唰唰唰……
刀氣在空間中飛舞不已,發出一道道亮光,像是胡亂綻放的煙火。
砰砰砰!
麥萬秀身邊的樹木、石塊等物都被刀氣炸飛,炸得一片烏煙瘴氣,炸得一片狼藉。
“陳來,我發誓,與你不共戴天!”
到手的羔羊就這樣跑了,麥萬秀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怎麼想怎麼窩囊,只有把惡氣發泄到身邊的物體上,手裡的長到由於不連斷地打出刀氣,並且不斷地發生碰撞,像是剛出火爐的長刀一樣,一片通紅,地上的枯草一遇即燃。
“妹妹,身子要緊啊!”
陳來突然出現在下游的一處拐彎處,正在朝麥萬秀微笑着招手,“剛纔你弄疼了我,我要回去養傷了,有時間再和你聊”
“哪裡走!”麥萬秀大怒,一飛而起。飄渺如煙的輕功使她看上去像是一隻黑色的蒼鷹。
可是當她落在剛纔陳來出現的那個地方時,陳來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麥萬秀頓覺萬箭穿心,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只把身邊噴成一片血霧。
在極爲痛恨的同時,她算是知道了陳來的本事,咬着嘴脣告訴自己,以後無論如何,對陳來都不能掉以輕心。
……
話說白茵帆悄悄返回西京城內。
雙龍客棧的位置她很清楚,輕手輕腳就去了客棧。
客棧不同於西京書院,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守衛,只有幾個打雜人員在來回巡視,整個大院內顯得十分安靜,裡面只有幾個小院兩個燈火。根據陳來告訴她的地點,她使用輕功悄悄靠近楚桃居住的小院。
“誰?”
楚桃正在睡房裡等候陳來,聽到客廳內發出的聲音,判斷到根本不像是陳來發出的聲音,抓起藏在牀頭下的匕首,躡手躡腳地來到睡房門前。雖說她不會多少功法的,但是有所防備還是心裡更有底些。
白茵帆輕輕關上客廳的房門,循着聲音來到睡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你是陳思恩的奶孃吧?”
楚桃一愣,反問道:“你是誰?”
“我是陳來的師姐。”白茵帆輕聲回道。
楚桃擔心冒充,又問:“叫什麼名字?”
白茵帆回答:“白茵帆。”
楚桃又問:“師父叫什麼名字?”
“黃老怪。”
“你在哪裡見過陳來?”
“在西京書院。”
楚桃判斷到正是陳來的師姐,一下打開房門。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兩個女子互相打量起來。兩個人都想看清對方的模樣,都禮貌地微笑點點頭。
忽然發現白茵帆受了傷,楚桃急忙拉着她往裡面走,“師姐,我來幫你包紮。”
白茵帆看她慈眉善目,走進房間又看孩子吃得白白胖胖的,暗暗讚歎陳來找這樣的奶孃,的確是有眼光,同時又嘆口氣,這奶孃長得也太漂亮了!
仔細地包紮完畢,楚桃又給白茵帆打了一杯熱茶,請她坐在牀邊休息。
跟麥萬秀打了一通,又急於回來,白茵帆確實是渴了,接過茶杯慢飲起來。
“師姐,你回來了,少爺呢?”楚桃看白茵帆受傷,想到陳來一定也跟人交了手,心中七上八下。
少爺?白茵帆愣了一下才想到是陳來,好啊,一出門就不是你啦,讓這奶孃喊你少爺,擺的譜還不小。
想到回來的時候,陳來還正在和麥萬秀周旋,白茵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她相信以陳來的能耐一定可以脫身,苦笑道:“他從另外一條小道回來的……我想快回來了。”
楚桃看出些什麼,但是沒有多問。
喝了熱茶,白茵帆側過身,把茶杯放在牀頭櫃上,無意中看見牀頭上竟然並列放着兩個大紅枕頭。
難道小弟和這個女人已經同牀共枕啦?
白茵帆頓時峨眉一皺心生悶氣,好你個陳來,逛窯子就算是假的,那麼現在你該怎麼解釋?
這時候,她突然覺得身邊的這個看起來溫柔可親的女人,卻是有些魅惑和浪蕩。外面忠厚,實際奸詐!
“師姐,我再給你倒一杯吧。”白茵帆並沒有發現白茵帆眉頭的變化,站起來去倒茶。
“不喝了!不喝了!”
白茵帆朝她擺擺手,給了她的背影一個白眼,“哦對了,你跟着陳來多長時間了?”
這話分明有質問的味道,不過楚桃非常誠實,絲毫沒有隱瞞,“有三四個月了,從天邊鎮見到他就開始了。”
白茵帆聽說過天邊鎮,知道那裡離這裡很遠很遠,心中嘆道走這麼遠的路,兩個人日久生情也在常理,哼,一定是這女子在迷惑我小弟!
伸手指了指牀上的大紅枕頭,“你晚上睡在這裡?”
楚桃一時看不出她的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啊,這是我的牀。”
“有時候孩子也睡在上面,對嗎?”
楚桃點點頭,用疼愛的眼神看向躺在搖籃裡的孩子,“笑了笑,是啊,有時候他也睡。”
白茵帆順勢拿起一個枕頭,輕輕拍了拍,冷笑道:“孩子睡這麼大的一個枕頭,會不會枕壞脖子啊?你是不是希望這孩子快快長大啊?”
楚桃這才聽出她的話意,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這個……這個是我隨手放下的。”
心中暗暗後悔,只顧着照顧陳來的師姐,把這個倒給忘記了,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不過又一想,和陳來睡在一起怎麼了,陳來又不是有婦之夫,再說三妻四妾的也不少啊!
白茵帆又問:“那陳來睡哪兒啊?”
楚桃還是不敢挑明,慌忙指了指西邊的房間,“他睡在西間裡。”
“那好吧,我去睡我小弟的房間,不打擾你了。”說着白茵帆端起牀頭櫃上的一個沒有點燃的蠟臺,引燃後站起走向西間。
楚桃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趕忙拉住笑道:“師姐,我們都是女子,你還是睡在這裡爲好。”
“沒關係的,平常我都是睡我小弟牀上。”白茵帆衝她大方一笑,扒開她的手,走向西間。
這樣說話的目的很明瞭,那就是她和陳來的關係極爲親密!同時也在傳達着另外一個意思,只要她在,陳來以後就是她的!
楚桃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爲好,只好苦笑着跟在她身後。
“咦!”打開西間的門房,白茵帆愣住了。
藉助蠟臺的光芒,她看得很清楚,一張雙人牀上只鋪着一張涼蓆,連張被子都沒有,房間裡陰森森的,別說是住人,恐怕都沒人來過!
“你剛纔不是說我小弟睡在這個房間嗎?”白茵帆很平靜地看向楚桃,不過眼神裡面已經沒有多少友好。
通過這一點她已經可以十分肯定地推斷出陳來已經和這個女子同牀共枕了!她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好你個陳來,出來不學好,就光知道跟着壞女人學壞!
楚桃一聽,不知該如何回答,看對方的眼神多有不敬之意,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輕聲道:“師姐,等少爺回來,你問他好了。”
走進自己的房間,她並沒有關門。白茵帆畢竟是陳來的師姐,她當然不能把她拒之門外。
看到楚桃不熱不淡地走了,白茵帆愣住了,開始詢問自己剛纔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仔細一想,也是,陳來畢竟是個男人,只是自己的師弟,他想做什麼自己能管得住?
哼!
雖然是想明白了,但是白茵帆仍是覺得自己氣沖沖的,心裡十分地不平衡,陳來,你也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哪有男子像你這樣愛上餵奶的女子的?就不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