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巨響,武家大院後門不遠處的道路上被炸出一個大坑來,周圍是血霧瀰漫。
衆護衛立即圍上查看,斷定兩名護衛已經被殺死,並且已經無從收屍,由於爆炸力巨大,他們一時還無法斷定是死於靈氣的爆炸,還是死於爆炸物的爆炸。
這件事只有通過玄境以上的高手才能辨別出來,他們觀察一番,準備向武立稟報。
這時,一頂八擡大轎來到後門處,緩緩落下。前前後後圍着一羣護衛,頗有氣勢。
看到從轎子上下來的是西京書院的堂主天穩,武立的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即恭迎,侍衛總管武堂小跑到轎子前面,單膝跪地,“恭候堂主,小人來遲!”
天穩像是剛睡醒,大嘴巴下墜着嘴角,半眯着眼睛擺擺手,算是作了答覆。看到不遠處的一羣護衛圍着一個大坑,表情都十分驚慌,他把手一指,問道:“怎麼回事?”
武堂趕忙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一番。
“會有這事兒?”天穩無法相信有人敢在武家大院的後門外動粗,揹負雙手走到近處查看。
衆護衛見狀,急忙閃開。他們認爲天穩身爲西京書院的堂主,一定可以看出問題所在,都洗耳恭聽。
天穩觀察一陣,表現出一個行家的派頭來,一隻手比劃個不停,“不用驚慌,這是有人在使用炸藥搞破壞!看這裡,再看這裡,分明有炸藥爆炸的痕跡……你們查一查周邊的混混,來一個殺一儆百,他們以後就不敢了!”
衆人一聽,都對天穩嘖嘖稱讚。
天穩隨即衝武堂擺擺手。
武堂會意,趕忙小心翼翼地將他領入道內院中。
天穩來找武立有什麼事?
陳來一直在遠處觀望,看到天穩後劍眉一緊。天穩是西京書院的堂主,地位要比一個鑑定師的地位高很多,爲何前來拜訪武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看到一條小溪從後院圍牆的角落下淌出,他頓時計上心來。
……
“武總管,武大師最近怎麼樣?”走在內院大道上,天穩揹負雙手,勝似閒庭闊步,滿臉都是官威之氣。
武堂點頭哈腰,笑道:“武大師最近喝閒酒,賞梅花,身子好着呢。”
天穩點點頭,一絲冷笑從他的嘴角閃過。他豈能不瞭解武立?對他來講,一邊是美酒,一邊是美人,兩樣不可或缺!他會有那個雅興賞梅花?鬼才相信!
順着一條小溪拐了幾拐,來到一個精緻的別院中。這裡面的風景與別處不同,中央有一小湖,靈氣滋潤,使整個小院的空氣溫暖如春,裡面更是生意盎然,風景如畫。
天穩使用羨慕的眼神望了一眼小湖,輕輕搖頭。他早就知道這個小湖靈氣充足,無論對養身,還是對修煉,都是大有裨益,希望早日得到,可是武立不死,他只好繼續等候。
在武堂的引領下,天穩邁着方步走向一座雪白的二層竹樓,突然就從旁邊的小花園邊傳出一陣浪蕩的大笑聲。
武堂和天穩突然都停住腳步,看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和一羣年輕女子正在玩捉迷藏,一羣人你追我趕,嘻嘻哈哈,分外快活。尤其是那老頭兒,哈哈笑着十分興奮,一會兒在這女子的胸上抓一把,一會兒在那女子的臀上抓一把,引起一聲聲的尖叫。
老不正經!該死的老不正經!
看到眼前的一幕,天穩十分噁心,真想對武立大罵出口,可是他還是規規矩矩地抱拳行禮,“見過師叔。”
天穩的叔父就是天雷門的大長老天準,而天準和武立曾經同在一個師父的授習下修煉功法,所以天穩喊武立一聲師叔。
“是天穩啊!”武立和一羣女子不再玩鬧,表情也變得嚴肅下來,衝女子擺擺手,讓他們散了,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武堂。
帶着一羣女子玩鬧,被自己的師侄撞見,確實是有些不合適,他感覺臉上很沒面子,認爲武堂辦事不力。
武堂嚇得低頭不語,心中是暗暗叫苦,平常你都是晚上帶着一羣心肝寶貝玩鬧,今天怎麼改成大白天了?要鬧也在房間裡鬧啊,怎麼在院子裡鬧開了?
看兩個人要談論要事,他知趣地退下。
“天穩,我們不是說過,任何事情都要在西京書院內說嗎?”武立對天穩的拜訪很不高興,一直拉長着臉,一張紅撲撲的臉也有些發青了。
身爲西京書院內的書信鑑定師,根本沒有資格指責西京書院的堂主,放在其他人身上,也絲毫不敢,但是武立卻是無所顧忌,就像是對待自己的門徒一樣。
天穩苦苦一笑,“師叔,事情重大,這才急着趕來。”
看到一張粉紅色的手絹從武立的腰間掉落,趕忙撿起,恭恭敬敬地上前幾步,敬給對方。
表情和動作那是一絲不苟,極爲恭敬,可是他的內心卻是極爲鄙視: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敢在本堂主面前拿架子,不是因爲你代表我叔父在西京城內執行秘密使命,本堂主就把你剁了喂狗了!
武立卻是一直不接,看到之後也是不接,就讓天穩彎着腰跟在後面,一直走到一條嘩嘩流淌的小溪邊才站住,而後緩緩地轉過身。
“什麼事啊?”他接過手絹,在手上拍了拍,像是要拍去上面的贓物。
天穩看他嫌自己髒,心中更是憤怒,表情上卻仍是十分謙恭,“天石護法飛鷹傳書,說陳來一直都沒有離開西京城,要我抓緊時間捉拿他,這才和師叔商議。”
說着,從腰間掏出一封密信,雙手遞給武立,請他查看。
天石就是天準的兒子,也是天穩的堂弟,在天雷門內部被讚譽爲少年英雄,武立不敢怠慢,雙手接過,打開密信,看了幾眼,便點頭道:“這書信正是天石護法所寫,口氣很嚴厲,要求我們在春節前捉拿住陳來,看來這回出了差錯,誰也承擔不起了!”
陳來來到西京城已經數日,天穩的心腹也同他交手幾次,最終只得到陳來已經離開西京城的結果,對此天穩極不滿意,現在上層又下了最後通牒,他更是心急如焚,“師叔,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