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空上的黑雲越積越厚,正在醞釀着一場大雨。
無論是精雲院弟子,還是地京山的其他弟子,對他們來講,這時一筆巨大的財富。尤其是東龍歷的160這一年。因爲這場大雨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場大雨。他們希望利用這場大雨,來提取自己需要的靈氣,來應對春節前的最後一次最爲重要的大比武!
精雲院裡面的幾千弟子都走出學堂,尋找一片可以接受雨水修煉修行術的地方。這片地方不需要太大,左右有三丈的距離足可。因爲任意一個弟子在接受雨水時都會打開身上的氣罩,這個氣罩最大也就是一丈來寬。
在精雲院大院的後面是一片白色森林,方圓二百餘里。這裡都是精雲院的管轄範圍。衆弟子都到這裡面尋找自己的修煉區域。這個都是根據個人的習慣,有的喜歡在小湖邊,有的喜歡在山頂上,喜歡在山腰上,喜歡在山谷裡,有的喜歡在草地上,有的喜歡在小溪邊。一般情況下,每個弟子都有屬於每個弟子的固定區域。爲了擁有練功時的那種超然的寧靜,弟子和弟子之間的距離都很遠。
如果兩個弟子同時看中同一片區域,那麼兩個人必須進行一場安全的比試。勝的一方擁有這片區域。
不過,在地京山上極少發生這種情況,因爲每個弟子需要的區域不大,而森林的面積太大了,想找到同樣的環境極爲容易,完全沒有必要因爲這個浪費時間。
幾千弟子在森林中散開了,一個個身影在白森林中顯得微不足道。
陳來作爲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來到北邊的森林中東瞅瞅西望望,那是一個看不夠。同時,看到周圍的環境都很美,也不知道選擇那一片區域爲好。
是啊,選擇哪一片呢?
這時,只有讓老朋友《推龍決》來幫忙了,讓它尋找一下白雨最純靈氣最純的地方。
看到四周都有身影,他向一個碧藍色的小湖信步而去。
小湖的中央是一個小島,上面豎着一塊巨石,上方寫着“望月湖”三個大字。
“陳來,選好了嗎?”一個女弟子突然從一個大樹後出現了,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向他。
陳來一看是鄭鐵惠,不由得一喜,抱拳行禮,“原來是白師姐!真巧啊!”
指了指周圍,笑道:“這森林中的風景都不錯,我一時也不知道選哪兒好了。”
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又見到了鄭鐵惠,他不免感到很親切。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機會好,希望通過這個機會再對鄭鐵惠增加一些瞭解。
同時,他要求自己收斂一下自己的性格,爭取早日和鄭鐵惠建立起友誼。
鄭鐵惠指了指四周,“其實哪一片區域都一樣,一方面下的雨水都一樣,一方面雨水一停,提取靈氣也就結束了。”
陳來點點頭,和她肩並肩地走向望月湖。
“陳來,來到地京山感覺如何?”鄭鐵惠像聊天一般,問出非常隨意的口吻。
“謝謝師姐關心,我感覺很不錯。”
“哪一點不錯?”
“都不錯。”
“包括別人對你的挑戰?”鄭鐵惠突然看向他,眼光像是在審視他的靈魂。
陳來伸出食指衝着前方晃了晃,“師姐,小不忍則亂大謀。”
鄭鐵惠嘆口氣,“陳來,你還是有所不知啊,地京山上向來就是這規矩,你不敢迎接別人的挑戰,那別人就會把你當成懦夫。尤其是我們的師傅,更會瞧不起你!你在修煉的時候一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在求教師傅時,他就會因爲瞧不起你而敷衍你的問題,到時候耽誤的還是你的時間啊!”
這種規矩陳來已經領教過了,淡然一笑。
鄭鐵惠看到他沒有任何的尷尬,更沒有任何的自卑,柳眉一緊,“陳來,你真的不在乎?”
陳來伸出食指,又衝着前方晃了晃,“該在乎的我會在乎,不該在乎的我絕不會在乎。”
鄭鐵惠聽到這句話,體會到一點滄桑來,悄悄放慢了步伐,再次仔細觀察他。
以前她聽說過陳來的來歷,有人說他膽子大,有人說他射箭好,有人說他刀法好,她認爲還是她自己觀察的最真實,“陳來,你在百旗京修煉多長時間?”
“兩年。”
“只有兩年?”鄭鐵惠一愣,不敢相信他會那麼優秀,“兩年後就來到地京山上做精雲院弟子?”
陳來點點頭,呵呵一笑,昂首挺胸,一隻手揹着,一隻手摔着,踱着自信的腳步。
鄭鐵惠不敢相信他是一個修煉天才,急忙問道:“你怎麼用這麼短的時間來到這裡?”
陳來淡淡一笑,將他和黑谷的關係,將黑谷和盧拜倫的關係,都說了一遍。說得很快,也很平淡。
鄭鐵惠這才明白,“哦,原來你是這樣來的。”
表情上多少有了一點不易覺察的輕視,“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陳來完全理解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那就是怪不得不敢接受別人的挑戰,一個通過後門關係前來的人有那個膽量嗎?
他呵呵一笑,問起他感興趣的話題,“師姐,你在精雲院的低層學院裡面修煉多久了?”
“四年了。”
陳來覺得這個時間太漫長了,不免輕嘆一句,“師姐用了四年還沒有突破瓶頸進入中層?”
鄭鐵惠點點頭,表情坦然,像是四年就像是四個月一般,又笑着補充道:“我們都是修雲者,時間對我們來說重要嗎?”
陳來悄悄觀察她一眼,暗自思量。一個用了四年還突破不到中層的弟子會是一個天才弟子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擔當大任?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這時,他突然發現劉奎安和盧高帶着一羣心腹弟子正從小湖邊大模大樣地走過來,衝鄭鐵惠打出手勢,請她到另一邊敘話。
鄭鐵惠卻站着不動,“陳來,不就是一個劉奎安嗎?”
往他身邊輕輕一靠,低聲提醒道:“陳來,你別忘記你可是西區弟子的一員哦。”
陳來能不明白這句話?他一旦不敢迎接挑戰,那就是丟臉,那就是丟了西區的臉!同時也是丟了她這個西區區長的臉!
他又淡淡一笑,轉身便走,但是被鄭鐵惠強行拉住。
“喲!這不是西區區長嗎?”劉奎安、盧高等人走進,衝鄭鐵惠抱拳。看到陳來,像是無視一般。其他弟子則是滿臉的鄙夷。
鄭鐵惠看到他們的樣子,哼了一聲,指向身邊的陳來,看向劉奎安,“劉奎安,你不是挑戰陳來嗎?趁大雨沒來之前,比一場如何?”
“好啊!”劉奎安一聽,興奮地摩拳擦掌。盧高等其他弟子頓時歡呼雀躍:
“比一場!”
“看看百旗京弟子的水平!”
“看看這個通過後門進來的弟子有什麼水平!”
“就是啊,快來看啊,懦夫要比試武功了!”
聽到歡呼聲,外圍的弟子都圍過來看熱鬧。因爲很少見到弟子在大雨來臨之前比試,他們都覺得很新穎,都希望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