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帝國是一個開放的國家,在雷龍大陸上也是發展最快的國家。威龍大帝登基之後,大推精兵簡政、修武強國的理念,使國家機器高速有效地運轉,使帝國的發展蒸蒸日上。
同時,帝國內的修行術也成井噴式發展。
威龍大帝大力扶持帝國內最大的修行門派“天雷門”,使“天雷門”成爲修行的中堅力量,也使修行術推到到一個前人無法觸及的高度。
修行者都是修煉“五境”功法,其中最高的兩個境界是雲境和仙境。隨着威龍大帝和修行者的努力,在短短的幾十年的時間內,帝國內就一度出現過幾十名雲境高手!整個雷龍帝國也隨之更爲強大,一度成爲霸主之國!
但是隨着威龍大帝進入到晚年,帝國也像是老了一樣,朝政昏庸怠慢,修行雜亂不堪。
更讓文武百官和百姓痛心的是,威龍大帝極爲倚重他的四弟四王爺,讓他幫助自己管理朝政,四王爺此人暴怒無常,好大喜功,喜歡征戰,短短的二十年間已經對鄰國發動過七次戰爭,將帝國推向危難的邊緣。
在國內,四王爺一度懷疑“天雷門”的高層中有人想奪取朝政,從“天雷門”中分裂出一部分力量,成立“鐵紫門”,一方面監視“天雷門”中的高層弟子,一方面監視朝內大臣。
正是這些原因,“鐵紫門”的弟子有恃無恐,殺伐無邊,使整個帝國更是變得腥風血雨……
陳來當然知道鐵紫門弟子的這些厲害之處,不敢大意,帶着一羣護衛鑽入到後院的暗道內。而後,他又帶着他們走出暗道來到後山的密林之中。
那青年護衛選定一個山谷,要求兩名護衛將夫人掩埋,而後兵分兩路,逃進密林中……
陳來暫時也不敢返回新生堂,找到一個山洞藏起來,想着等到天黑之後再行返回。
“真是難以想象!事情一件一件會發生得那麼突然,好在我處理得當,把他們都給支走了,不然豈不是引火燒身?”想到剛纔發生的一幕幕,陳來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坐在山洞的地上喘氣。
突然,從洞口處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陳來一驚,翻身起來,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聽到喘息聲和呻吟聲,他判斷出是那個青年護衛,繞過一個彎子靠上前,頓時聞到一股嗆人的血腥氣,“喂!壯士,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來到跟前,陳來不由得大吃一驚。
青年護衛已經身受重傷!兩個大耳朵被砍掉一個,後心處中了四根銀箭,腰部的傷口翻着血淋淋的“嘴脣”,身上到處是血!連孩子的包裹上都染了血。
“小兄弟,是你啊……看來真是天意。”青年護衛雖然表情痛苦,但是眼神卻仍是十分亮潔。帶着孩子逃了一圈,他本以爲這一次孩子將被殺手們奪走,不曾想又遇到了陳來,心中再次充滿希望。
陳來先讓青年護衛吞下一塊“生血散”,擔心那些殺手跟在後面,不住地朝洞口張望。
“小兄弟……我已經性命難保……”青年護衛喘息一會兒,掙扎着又一次半跪於地,將嬰兒舉過頭頂,再一次發出相同的請求:“還請你……帶走這個孩子吧。”
又來了!陳來急忙攙扶他,“別說了,我幫你逃離這兒!”
他心裡清楚,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而是死不死的問題。
“小兄弟,我知道他們的本事,也知道我身體的傷勢……我真的是逃不走了。”
青年護衛呻吟着又搖搖頭,徹底放棄了逃亡,將右手伸到背後想拔去後心上的箭枝,但是感覺到射得太深,又咧着嘴放棄了,“小兄弟,真是沒辦法了……你只管把孩子和《推龍訣》交給西京城的鄭鐵慧便是……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由於嚴重受傷,不得不又坐下來依靠在石壁上喘着氣說話,慘痛狀令人不寒而慄。看到他的樣子,陳來也不忍心拒絕他,可是現實總是現實,他無奈地伸開雙臂,“這位壯士大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一個人翻虎峰山都不能活下來,更何況帶着這麼大的一個孩子!我可不願意看到這孩子在我的懷裡慢慢死去啊!”
看青年護衛淚水盈眶地還想說什麼,陳來繃着嘴脣不由分說攙扶起他,走向山洞深處,走向另一個出口。
擔心青年護衛身上流血被殺手們發現,陳來對着他打出推龍術,頓時兩條小白龍一樣白色氣息圍着青年護衛的雙腿旋繞起來。不一會兒,白龍變成紅龍。
出了後面的洞口,是一片高大茂密的紅楊林,他們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向一條小道。
突然聽到馬蹄聲,他們立即鑽向旁邊的一片茂密的黑青色灌木叢中,都不敢大聲呼吸。擔心孩子哭啼,他們都瞪着已經睡醒的孩子。
陳來的心臟一下提到嗓子眼,伸出一隻手放在孩子的嘴巴邊,就等着他哭。
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接着是勒馬停下的聲音,又接着是馬蹄踐踏地面的沉重的悶響聲,聽到之後,令人覺得像是踏在心臟上。
“一定就在附近!”是一聲大吼。
“他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他就是被那個小郎中救走的,抓住小郎中喂狗!”是第一個人的暴喝聲。
陳來一聽,繃了繃嘴脣,咬緊牙關,心中對這些殺手頓時憎恨無比。
“舵主,那護衛會不會把孩子交給那個小郎中,讓那個小郎中帶着孩子逃跑?”一個人問道。
“小郎中敢嗎?”
是一種極爲沉重、陰鷙的聲音,令陳來一聽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只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怎麼會有那種膽量?他師父柳貞影原本並不是柳水鎮人,龜縮在這裡開一家醫館,也是貪生怕死之輩!像這樣的賤人,怎麼可能會教導出有膽量的徒兒?”
陳來一聽,兩眼不由得一瞪。要知道柳貞影就是陳來的師父,又是陳來的養母,陳來是從來不允許誰侮辱她的,一聽心中大怒:竟敢辱罵我師父,老子現在是不敢同你們廝殺,但照樣可以讓你們開開狗眼看看我的膽量!
扭過頭,看了看錶情痛苦的青年護衛,又看一眼睜着眼睛的嬰兒。
看到他逼人的眼神,青年護衛不由得一愣,擔心他衝出去,伸出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
陳來輕聲問道:“有火折嗎?”
青年護衛愣了愣,還是點點頭,痛苦地從腰間掏出火折遞給他。
陳來要求他吹起火苗,對着火折開始發功。不一時,一團白色氣體開始圍着火苗旋繞,不一會兒一條白龍將火苗包圍在其中。
“把這片樹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們,附近三十里的嬰兒,都格殺勿論。”
仍是那個沉重、陰鷙的聲音,“柳貞影嚇跑了,下次見到,一定扒了她那張女人皮,問問她是如何教出這等又懦弱又愛管閒事的徒兒的。”
陳來一聽,心中刺痛,不由得劍眉倒豎,鐵紫門殺手果然兇狠,他們跟我師父是仇人,那跟我豈不也是仇人?這護衛眼看是活不多長時間,我再不救助這個嬰兒,就必死無疑!這一次,我偏偏跟他們對着幹!
慢慢推出一掌,將包着火苗的小白龍從旁邊的縫隙中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