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修煉到半夜,返回到睡房的陳來仍沒有休息,在燭火下掀開《推龍訣》觀看第一卷“湖水”的內容。看了一頁之後他雙腿盤坐,打出風雷術。擔心大風會把窗子刮壞,他事先已經打開窗子。
頓時一股大風颳出窗外。
這時,陳來突然再次伸出手掌,使用自己的氣功將大風收回,而後對着大風推拿起來。頓時大風在房間內高速旋轉起來。
霹靂嘩啦,房間門內的水盆、茶具等物頓時都跟着旋轉起來,被大風旋得粉碎。
“怎麼啦?怎麼啦?”
隔壁的白茵帆被震醒,穿着睡衣赤着雙腳跳到他的窗口查看。
……
到後半夜的時候,陳來才躺下來休息,可是他仍是無法閤眼。
眼前老是晃動着他的孩子陳思恩的模樣。
孩子能吃好嗎?能睡好嗎?那些鐵紫門弟子會不會虐待他?
……
在黃嶺山東邊的邊界地帶有一個小鎮叫石鎮,像柳水鎮一樣小,但是沒有柳水鎮風景秀麗,整座小鎮都顯得灰頭土臉的。
在小鎮的北部有家灰頭土臉的客棧,叫“黃陵客棧”,整座客棧已經被人包下。住到裡面的都是穿着紫衣鐵甲的人,左腰斜頭長刀,右腰金弓銀箭。
客棧二樓的一個大房間裡,傳出一個嬰兒的哭聲。
“這小傢伙又開始鬧了,你也不過來看看!”
一個綠臉大漢瞪着牀頭上的孩子憤怒地埋怨。
“頭兒也真是的,帶回來個孩子卻讓我們帶着,我看還不如一刀剁了!”在後窗邊有張茶桌,一個葫蘆頭的肥胖大漢坐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迴應。
綠臉大漢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伸伸懶腰打個哈欠,“昨天找個女子過來給小傢伙餵奶,你倒好,把那女子睡了,又把她打了一頓,逼着她孩子餵奶,結果怎麼樣?人家投河死了!明天天一明,還得再找一個!”
葫蘆頭的大漢砰的一聲放下茶杯,“我胡頭怎麼啦?到現在爲止找了三個女子可都是找的!”
“你找得怎麼樣?”綠臉大漢跟他針鋒相對,“三個女子,你睡了三個殺死了倆,明天你還得找!”
“你睡沒有?”葫蘆頭大漢揮手一指。
“我睡了不假,但我是哄女人,讓她照看孩子,你倒是光想着自己的快活!”
看孩子還在哭鬧,葫蘆頭大漢罵了一句站起來,走到牀頭,伸出一隻大手捂住他的小嘴巴,硬是不讓他發出聲音。看孩子晃着頭掙扎,硬是按緊不讓動彈,“我讓你哭!我讓你哭!”
過了好長一會兒才鬆開手。
哇!
孩子被憋得滿臉通紅,哭聲更加尖銳,鼻子裡流的都是水。
“你還是這麼倔!”葫蘆頭大漢給了孩子一個耳光。
綠臉大漢搖搖頭。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少年說道:“師兄們,麥舵主叫你們去一趟。”
看到葫蘆頭大漢站在孩子身邊正在動怒,指向他,“胡頭師兄,孩子要是死了,誰也別想在鐵紫門混下去,我先看着他,你們快過去。”
葫蘆頭大漢指着哭喊的孩子,叫屈起來,“蔣師弟,這小傢伙光知道哭,我早就煩死了!告訴你,我對他夠好的啦!”
蔣師弟走進房間,撓了撓下巴,“哭怕什麼?給他喂點蒙汗藥,喝了不就睡了?”
葫蘆頭大漢一聽,哈哈大笑着拍起他的光頭來,“蔣師弟,還是你聰明,快快,牀頭櫃下面放的有我們鐵紫門的迷魂藥,你幫我們喂下去!多喂點,省得他再哭!”
安排完畢,兩個人去東頭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正是麥舵主麥獨靜的房間。
兩個人敲了門,行了禮,規規矩矩地站到麥獨靜的身前。
脫了盔甲,穿上黑色睡衣,麥獨靜的臉上仍是反射着一種冷光。傾斜的白色眼罩使他的另外一隻眼睛顯得更加明亮。
“陳魁到現在都沒回來,你們倆回去接應他。”
兩天前,麥獨靜抱着孩子帶着弟子離開潘家村,留下陳魁一人,要他找到《推龍訣》,殺死陳來,可是過去兩天了一直都沒有返回,他判斷陳魁已經出了問題。
兩個人立即領命,可是出了門口,胡頭立即埋怨起來,“雷登,怎麼什麼苦差事都找我們啊?”
綠臉大漢冷笑起來,“孃的!我雷登怎麼會知道?”
……
清晨陽光的樹林下,一對少男少女正在熱火朝天地修煉。
陳來提出讓白茵帆傳授自己水境二階的“霹雷拳”,但是遭到白茵帆的拒絕,她要求今天鞏固修煉昨天的內容,也就是水境一階的“風雷術”。
在修行者當中,無論是修爲多麼深厚,打出的“風雷術”都是直來直去的,都是不能拐彎的,可是陳來打出的掌風卻可以隨意地旋轉和變形,這讓白茵帆十分震驚,“小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只不過是加入了我的‘推龍術’而已。”陳來打起來得心應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詭異之處。
“你怎麼胡亂挪用啊?”
白茵帆不高興了,“老怪說過,五境的功法都是約定俗成的,都是前輩們修煉了幾百年得出來的,一旦變化就可能會傷害到氣海的!你不怕,我還怕呢!”
看她十分關心自己,陳來笑了笑。
“你還笑!”白茵帆伸手打了他一拳。
陳來沒有感覺到疼,就感覺到癢,“師姐,我並沒有覺得有啥不妥啊?”
“等你發現就晚了!”
“師姐,我的‘推龍術’實際上就是一種氣功,而‘風雷術’是一種內功,我只不過是想把我的兩種功法結合起來罷了。”
“那也不行!”白茵帆摟住他的肩膀晃了一下,“小弟,知道老姐爲什麼這樣說嗎?”
陳來看向她,看她臉上又起了不太明顯的小痘痘,忍住笑,“師姐,小弟愚魯,還請明示。”
“因爲你纔開始修煉啊,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創新。等你成爲雲境,或是仙境的高手時,你纔可以獨創啊!”
陳來並不這樣認爲,“師姐,這麼說就沒有天才的修行者了?”
“我相信有,但你不是!”
“爲啥?”
“因爲你都十六歲了!修煉天才從五六歲就開始修煉,到十歲時就已經學有所成,你能比嗎?”
白茵帆摟住他的肩膀又晃了晃,“我是你的師姐,又是你的師父,還是你的引路人,你要聽我的話,記得嗎?”
陳來聞到她的體香,感到更爲親切,笑了笑,伸出右手揉了揉耳垂。不好意思,並不是因爲她的囑託,而是因爲她的親暱。
兩個人累了,走向一條山道,準備返回真修院。
忽然從山林裡傳出噠噠噠的馬蹄聲,陳來擡頭望去,看到正是自己的那匹黑馬從一條山道上衝過來,笑了笑,一躍上前。
只見他身輕如燕,踩着竹林裡的竹子往前疾馳,而後在空中一個瀟灑的翻身,便穩穩地落在黑馬的後背上。
“籲!”
他抓住繮繩,硬是將黑馬拉停下。黑馬一躍而起,咴咴叫起來。
當轉過身,準備招呼白茵帆上來時,陳來看到從西邊的山道上飛奔來兩匹快馬,上面坐着兩個大漢,都是紫衣鐵甲,左腰斜頭長刀,右腰金弓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