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來和姚雪從地上站起後,他們相視一笑,姚雪低下頭羞紅了臉,而陳來則大大方方地拉起她的手,開始和她一起練功。
“姚姑娘,我們說過你教我練功,我就告訴你喬業去世的真相,那我們現在就談談這件事吧。”修煉完畢“金剛罩”,兩個人坐在地上休息,陳來對姚雪說道。
“陳來,你怎麼還叫我姚姑娘,只要是我們兩個人,你就叫我雪兒就行了。”盤腿坐在陳來對面的姚雪溫柔地做出提醒。
陳來點點頭,“喬業實際上不是自己騎馬掉下懸崖的,害死他的人正是他的岳父楚忠冠……”
“楚忠冠?!”姚雪不會忘記她父親的驚詫表情,“你確認是楚忠冠?”
陳來點點頭,將猴子告訴他的真相前前後後說了一番,最後又說:“這都是楚忠冠的徒兒告訴我的,難道會有假嗎?”
“陳來,我父親根本不相信是楚忠冠,我想桃桃姐也不會相信,要想證明殺人真兇是楚忠冠,我們必須有着讓人信服的證據,光憑藉楚忠冠的一個徒兒的口供,我看證據還不充分。”
姚雪站起來,“我想這一會兒天要亮了,我們還是調查一番吧。”
陳來擡起頭望向她,“雪兒,你和姚太醫今天不就要走嗎?”
姚雪搖搖頭,“不查出喬業的真實死因,我們是不會走的。”
……
上午的時候,“千幼堂”的大院內十分熱鬧,衆人都在忙忙碌碌,準備着迎接尊貴的客人。
天邊府巡檢大人、天邊府首富,也是楚忠冠未來的女婿田春,將今天前來千幼堂做客。楚忠冠不敢大意,要求手下弟子仔細準備,做出最隆重的歡迎儀式。
誰料田春上午卻沒來,到了下午申時纔來到,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更讓楚忠冠大跌眼鏡的是田春這次來並不是他想象中的前呼後擁,而只是來了兩個人,也就是田春只帶着一名貼身侍衛。
自信!自信!這就是實力的證明啊!楚忠冠暗暗感嘆,帶着衆弟子仍是以最尊重的禮節將田春請進客廳。
“楚大師,本來要上午來的,結果中途去處理了一件事耽誤了一些時間,讓楚大師久等了,還請包涵。”
田春拱着雙手行禮,似笑非笑地說道。
“哪裡哪裡,只要是田大人光臨寒舍,小人願意時刻準備着。”楚忠冠滿臉是笑,彎腰還禮,看田春還沒坐下,又打出手勢;由於腰彎得太深,他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田春的黃靴子。
田春點點頭,大大咧咧地叉開腿坐下,兩個像耗子般黑溜溜的小眼珠轉個不停,在房間內爲瞄來瞄去。這一次來,他主要是爲了楚忠冠的女兒楚桃,想着喝杯茶後就帶走。
可是瞄一圈沒找到,用一種頗爲不滿的眼神斜了楚忠冠一眼。
楚忠冠又朝着站在田春身後的侍衛抱拳行禮,“朱護衛,你也請坐。”
朱護衛名叫朱堂,四十來歲,已經做田春的侍衛十幾年,據楚忠冠所知此人已經是水境六階的修爲,馬上就要踏入氣境了,楚忠冠當然也是不敢怠慢,指了指田春身後的一把小椅子。
朱堂揮了一下手,也沒說話,在田春身後只是直了一下腰,倨傲的表情像是在向各位說:看一看,老子是怎麼做護衛的!
雙方敘話之後就到了傍晚,招待晚宴的時間到了。
先請田春喝着茶,楚忠冠走出客廳,衝站在客廳門前的孟燈擺擺手。
“師父,今晚還要不要先下毒,再殺死姚成父女,最後栽贓陳來?”來到一個角落處,孟燈低聲問道。
楚忠冠冷笑,“當然要,這一次恰好可以讓田大人做個證人,他一說話就是鐵證如山,到時候陳來就是殺人兇手!”
忽然想到什麼,又補充道:“晚宴之後,把田大人安排到姚成的隔壁院子中,那樣可以讓田大人第一時間內做個目擊證人。”
孟燈點頭。
楚忠冠又道:“姚成是太醫,他女兒是修行者,陳來也是修行者,都對下毒有所防範,要用最好的毒藥,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
“師父,那我就在他們的酒中下毒,無色無味,他們根本發現不了。”斑駁搖曳的燈火下,孟燈的兩個三角眼閃爍出紅光來。
楚忠冠冷笑着搖搖頭,趴在他的耳邊叮囑了兩句。
孟燈一聽,兩眼的紅光更是一亮,不住點頭笑道:“好好好,這是師父最神奇的下毒方式……好好好,師父,我這就去請他們……請他們陪同田大人把酒言歡。”
楚忠冠望着孟燈一路小跑的身影,再次冷笑起來:姚成父女都是該死之人,只是讓孟燈佔有姚雪的處子之身,算是便宜這小子了!
……
“醒了醒了……哈哈哈……小傢伙,你終於醒了……哈哈哈……”
在陳來的小院裡,不時地傳出開心的笑聲。原來陳來帶着的孩子陳思恩已經甦醒,被楚桃送了過來,陳來抱着陳思恩,又漏又親,那是萬分開心。
“慢點,慢點,孩子才吃飽,別吐了……”楚桃坐在一邊也是不住地笑,今天守衛的弟子竟然讓她帶着孩子出來,她的心情也很不錯,又伸着胳膊提醒陳來,“還是我來抱吧,瞧瞧,瞧瞧,哭起來了。”
“大姐,他這是喜極而泣啊!”
陳來抱着陳思恩不鬆手,臉上滿是笑容,可是看到孩子像是不認識他了,他又有些心酸,“小傢伙,你知道爲了讓你甦醒,小叔叔我要作多大的難嗎?”
他心中極爲清楚,別看現在楚忠冠治癒了孩子,他想帶着孩子走那是極爲困難,以後遇到的難處會更大!
當然出於對楚桃的感謝,他又衝她笑道:“大姐,你爹爹真是神醫啊!”
“什麼神醫啊,他也是瞎貓撞個死耗子。”
說完,楚桃咯咯笑了笑,“這孩子可不是死耗子啊。”
陳來一聽,伸出右手揉了揉耳垂,“這麼說我是死耗子啦?”
楚桃又笑起來,只笑彎了腰。跟陳來在一起,她發現自己就是很開心,又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看孩子哭鬧不停,她從他手中接過孩子來,解開胸襟,掀開上衣,給孩子餵奶起來。忽然感覺到陳來就在一邊看着,她頓時羞紅了臉,但是身子卻沒有動。
“咳……”
陳來倒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從那雪白的高乳上艱難地移開視線,咳嗽一聲轉了一下身,指着牀上的尿布,沒話找話道:“大姐,你這是剛給孩子做的?”
“是啊,你以前帶的尿布太硬了,這都是棉的。”
正在說話,門外問候的聲音,“恩公在嗎?”
陳來衝楚桃伸手示意一下,走到睡房門前,看到孟燈正在客廳門前站着,冷眼問道:“是孟師兄,有何貴幹?”
孟燈抱拳行禮,真誠地笑道:“恩公,我師父請您去赴晚宴。”
“請我?”陳來不由得一愣。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不客氣地擺擺手,“算啦,像我這種身份,還是在這裡吃飯爲好。”
“恩公,看您這話說的!您是我們家的恩公啊,我師父特意交代我要來請您,您要是不去,我可是沒法交代。”孟燈點頭哈腰起來,“您就給老哥一個面子吧,我還得去請姚太醫和姚姑娘呢!”
姚太醫和雪兒也去?!陳來暗暗一驚,立即點頭,“那好吧,我換身衣服,這就過去!”
“好嘞!那我這就去請姚太醫,一會兒我們一起過去。”孟燈呵呵笑着,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