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靈氣足夠到可以幫助人托起身子,就說明修煉成功!陳來哈哈一笑,“楚桃,我還要感謝你死去的老爹啊!”
這句話,當然是在心裡說的,一站而起,踩着積雪走向房間。
“一定是凍壞了吧?快過來我給你暖暖……”楚桃伸出雙手,張開懷抱,身上的熱氣散發到窗外。
陳來嗅到一陣芬芳,不冷也覺得冷了,“是啊,就是凍壞了!”
跺跺腳,陳來才邁進客廳。來到睡房門前,他拽去靴子,脫去身上的棉衣。
“陳來,你身上?”楚桃瞪大眼睛指向陳來的胸膛,愣住了。
陳來低下頭,看到身上的皮膚變得比臉部還要恐怖,問道:“是不是很難看?”
“說哪兒去了,我是說你身上好像有層薄冰啊!”
楚桃咯咯笑了笑,拉住陳來,就往牀上拉,“快,被窩裡暖和。”
陳來裝作發抖的樣子,搓動着皮膚鑽進了被窩,那種溫暖頓時侵入了整個身體,讓他都要陶醉了。
看到楚桃一直在牀邊站着,他愣道:“你咋的了?”
楚桃的臉蛋一片緋紅,低下頭笑道:“陳來,你睡到我的被窩裡了。”
陳來這才發現,急忙鑽出來,但是立即又被楚桃按住,“算啦,睡就睡吧,剛好的我的被窩離火爐近一些。”
說着說着,呼吸又緊促起來。
“爲了看孩子方便一些……”
楚桃笑了笑,非常自然地掀開了陳來牀尾上的被子,而後吹滅了蠟臺,“我也睡在這牀上吧,省得夜裡來回上下牀。”
的確,孩子的搖籃本來就在她的牀邊放着。
陳來沒有說什麼,往裡面躺了躺。他靜靜地聽起楚桃脫衣裳的嗦嗦的聲響,先是小棉襖,而後是棉褲,聽着聽着不禁想起小時候和師父睡在一起,她的衣裳掃在臉上的那種溫暖的感覺。
現在鐵紫門殺手已經開始追殺師父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當楚桃的一條腿接觸到他時,陳來頓時收起了思緒,感覺到一種極爲愜意的溫暖,不由得跟她靠得更緊了。
當他的一隻腳碰到那豐盈的胸部時,他不由得動了動腳趾頭,而後偷偷一笑,呵,這真是個美妙的夜晚啊!
屋外是嗖嗖的寒風,是呼嘯的大雪,牀上是燙人的體溫,是美人的芬芳,陳來睡在被窩內更能體會到那種入骨的溫暖了。
兩個人都睜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頂,都那麼靜靜地望着。
“陳來……”
楚桃突然開了口,“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有今天,你呢?”
陳來笑了笑,“今天咋的啦?”
“我是說好啊……”
楚桃用腳趾頭頂了一下陳來的胳膊,“你想到哪裡去了?”
陳來不由得想起她是一個有過婚姻的人,“楚桃,是今天最好的嗎?”
“是啊……”楚桃非常堅定地回答。
陳來搖搖頭,“我不相信。”
楚桃知道他要問什麼,輕輕嘆口氣,“我和喬業是有過一段日子,可是那段日子並不開心,因爲喬業是一個極爲認真的人,是一個老愛鑽牛角尖的人……因爲這種性格,他和我爹爹的關係鬧得很僵,跟我也是很少說話……我想我爹爹之所以要殺死他,也跟他的這種性格有關吧。”
突然他的話題又一轉,“不過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正人君子,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做一種他想看到的那種人……當我們的形象跟他要求的不一樣時,他就會感到極度的失望,他就會難過……陳來,你介意我在以後的日子裡會想起他嗎?”
陳來笑了笑,“我纔不管你呢,我更不會去管別人,師父說過世上沒有相同的人,既然不同,那就必須學會包容……將來有一天,你會回去看他,或許我還會陪着你呢。”
聽到這番話語,楚桃感到極爲欣慰,不由得摟住了陳來的一隻腳,而後轉移了話題,“陳來,把孩子送到西京之後,你準備幹嘛?”
陳來回答得毫不遲疑,“當然是回去找師父了。”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在一起生活了……在離開柳水鎮之前,我就是這樣過的。”
楚桃將臉頰貼在他的腳面上,輕聲問道:“那我呢?”
陳來繃着嘴巴,骨碌一下眼珠,“你想着呢?”
“我讓你說。”
陳來又把問題推回去,“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楚桃恨不得咬一口他的腳趾頭,“我聽你說。”
陳來忍住笑,“當然是帶回我家了……”
“真的?”楚桃不由得一喜。
“是啊,帶回去做我師父的小丫鬟。”
楚桃一聽,撅了一下小嘴巴,“陳來,這樣不好吧,我在千幼堂好歹也是一個大小姐啊。”
陳來笑了笑,“那你回去總不能讓我師父伺候你吧?”
“伺候你師父當然可以,只是這丫鬟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合適?”楚桃想說做夫人,但是沒有說出口。由於心生急切,不由得抓緊了陳來的一隻腳。
陳來揣着明白裝糊塗,“咋不合適啊?”
“就是不合適啊……哪有大小姐去做小丫鬟的?做其他的還差不多。”楚桃把話題往“夫人”的話題上引。
“你一去不就有啦?”
楚桃佯裝發怒,“陳來,那總不能因爲我比你大個兩三歲,就回去做你的乾孃吧?”
陳來呵呵笑起來,“你做我孩子的乾孃還差不多?”
楚桃一聽,心中又一喜,“可是你的孩子送走了啊……”
陳來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你想讓我幫你生一下,我還不願意呢。”楚桃臉一燙,直接把話題挑明瞭。
“是啊願意不願意,我師父說了算啊。”只要在家中,大小事務都是師父拿主意,當然包括給陳來找娘子。
“陳來,婚姻大事你也聽你師父的?”楚桃心中又是一沉。
“當然啦,她要把把關的。”
想到自己畢竟嫁過人,楚桃柳眉一緊,輕輕嘆口氣。
陳來當然知道她心裡想什麼,笑道:“我師父喜歡你這樣的,說知道疼人。”
楚桃又咯咯笑起來,摟着陳來的一隻腿摟得更緊了。
以前,陳來還從未跟她說過這麼多話,她覺得自己無比的開心,無比的幸福。現在她急切地渴望陳來把孩子送到西京去,而後陳來就會大醉一場,而後她就可以和他真正地“同牀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