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一張老臉頓是漲紅,真有心暴扁葉存志一頓,礙前,思量再三沒有出手,可這不代表聽之任之,頗爲不滿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葉存志,我自認爲沒有福氣攀上你這種親家,所以你說話前最好想想清楚!”
有過一面之緣,葉風認出了這位就是段冰的父親,不過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老爹所說的大人物,是以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當然不能就坡叫岳父,想想母暴龍就心驚膽戰,而且很清楚老爹說話很少靠譜,看對方反應,亦是瞭解到老爹又開玩笑了。
葉存志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點尷尬味道,心平氣和道:“老段,火氣不要太大。成不成親家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還得看孩子們是不?等冰冰傷好出院,讓他們相處一下,說不定就有驚喜呢!”
段正天不以爲然,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那個老傢伙,轉身面向身邊的青年道:“葉風,這應該是咱們第二次見面了吧?”相比之下,他覺得葉存志的兒子更加穩重,無論上次與何惜鳳在一起時還是今日到目前爲止的表現,都深得其心,嘴上雖然反駁滿口胡謅的老朋友,可心中也隱約有種期待,女兒卻也老大不小,真能找個不錯的對象嫁掉也算了卻了自己的心願,而且,他很相信基因傳承這種東西,龍生龍鳳生鳳,葉存志與孫詩嵐的兒子想來也不會等閒之輩。
“是第二次見面。”葉風呵呵一笑,道:“上次與何總來香榭軒探望段冰。還不知道您和我父親認識,沒有正式打招呼,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葉存志滿臉驚訝,不相信時常和自己叫囂地小子怎麼變得如此謙恭,真有點新姑爺見老丈人的勁頭。不過如此也好,給段正天留個好印象,以後諸事好商量,泡他家閨女的征程上自會暢通無阻。
段正天亦是驚訝,此子身上沒有一點他老爸的遺風。語氣不卑不亢,找不出葉家家傳的點滴霸道氣息,是以,印象更是好了不少。據他所知。葉家小子十五歲就被送進了部隊,如今已經十年過去,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全因他女兒與葉風同歲。只是小了兩個月而已。看其打扮,應該是離開了部隊,口稱何惜鳳爲何總自然是在香榭軒工作,有這樣的背景還做個正正經經的白領工作。僅此一點就讓他不得不心中暗贊幾句。
如果不是因爲女兒的傷勢,以段正天的身份職位是不可能留在T市好幾天地,如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下午時分就要乘飛機回首都。本想利用最後的時間來看望段冰一次。卻在大廳中被早已等候的葉存志攔下。最初的目地當然不能改變,瞟了一眼葉存志道:“我要先去看看冰冰。有什麼事情呆會再說吧!”
“當然。”葉存志肯定地點點頭,笑道:“什麼事情也比不上看傷員重要,我的事情一會再說。”
在段正天看來葉存志就不可能做什麼正事,不過看他如此認真的樣子,而且老早就在這裡蹲坑守護,語氣上也客氣了許多,“那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我一會就回來。”
“不用。”葉存志一口拒絕,正色道:“我這個做伯伯的,侄女受傷了怎麼也得看看吧?況且人已經到這了,如果不去地話,你不怪罪,弟妹也要怪罪的。”
說罷,拉上兒子先行到了電梯前,當然主要目的還是讓葉風見見段家丫頭,怎麼說也算是世交了,發不發展男女關係還在其次,讓身在T市的兒子認識下T市特警大隊長總歸
段正天無奈地搖搖頭,他怎麼會看不出那老傢伙地不良意圖,緩步跟上,進入電梯,按下了女兒所住病房那層的按鈕。
此時最難受的就是葉風,上次在醫院裡已被母暴龍誤會,現在還去不會找死嗎?倒不是怕段冰動手動口,她重傷未愈,想必沒有那種力氣。只是擔心把那個脾氣暴躁地女人氣個好歹,故而到了病房門前,停住腳步,低聲耳語道:“我說老爹,你想看美女就自己進去吧,我還是算了,注意別忘了正事。”
誰成想葉存志根本不吃這套,看侄女不過是藉口而已,關鍵還是給兒子製造機會,因此也沒有徵得葉風同意,手上一使勁就把自己小子推進屋內。
甦醒過來兩日地段冰已經可以進食,正在護士地幫助下喝着小米粥,聽得聲音,擡頭正看見父親進來,俏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微笑。恐怕也只有受傷的時候才能見到這位日理萬機,全身心撲在工作上地父親吧!
可隨之闖進來的身影則是讓剛剛露出的微笑僵硬下來,面上肌肉輕輕顫動,本無多大力氣的銀牙緊咬着檀脣,一副要吃其肉喝其血的表情。
正天並未注意到女兒面上的變化,接過護士手中的小喂起半躺着的段冰。
既已進來而且被發現,葉風也不再做出去的打算。似是無辜地瞥視着隨之進來的老爹,想要用眼神讓牀上的女人瞭解並不是存心來氣她的,而是事出無奈。
倔強的性格讓段冰沒有揭破與葉風關係的想法,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自己的仇自己報,況且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堂堂的特警隊長被個小流氓調戲,而且不止一次,說出去還不傳爲衆人的笑柄,就算是父親也不能告訴。
葉存志瞅着段正天手忙腳亂,不由譏諷道:“我說老段,你沒照顧過病人吧?餵飯都不會,虧得當了那麼大官了。”微笑地看着嘴邊沾滿米湯的女孩,仿若有種同情的意味。雖然有好幾年沒有見過這個侄女,不過對於她的相貌性格仍然記憶猶新。倔強加點暴躁。至少和自己是很合得來地。
他哪裡知道,段冰吃不進東西根本不是段正天的問題,而是把心全放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身上,哪裡還有心思去吃寡然無問的米粥,當然如果摻上點葉姓某男的血肉,那女孩一定會很有興趣,隨便幹掉個三五碗不成問題。
段正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種活兒確實不是大老爺們擅長的,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很難有機會去親身去做護理工作。是以對於老對頭的諷刺也沒有實質性的話語辯駁,不由沒好氣道:“你覺得你行你來?”
“我不行!”葉存志嘿嘿一笑,頗有寓意道:“但是我兒子行啊!你不知道,他在部隊上地時候就是衛生隊的。專門管傷員這塊,餵飯這種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語畢,未等段正天反應過來,就一把奪過盛米粥的小碗和小勺。
段正天早也習慣了葉存志的性格。只得起身讓出位置。不過也覺得讓個初次見面地男子給女兒餵食不是太合適。奈何,對方語氣堅決,故也不做糾纏,任其胡作非爲。反正僅是餵飯而已,不會出什麼大事。
看着遞到面前的碗匙以及老爹鼓勵的眼神,葉風最終硬着頭皮接過。踱至牀邊。心中則是祈禱那傻妞千萬不要發飆。自己父親那裡還好解決,他要聽到兒子佔了人家閨女便宜還不高興死。可是另外一位到目前還不知身份,同時也段冰老爹的男人實不好對付,真讓人家長輩誤會,就算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段冰沉默不語,可聽得卻是真切。就算重傷之後腦袋有點迷糊,可也看出了葉風竟然是葉伯伯地兒子,多年沒見,他的相貌並無多大改變,因此在進門之際就已認出,同時也有了絲不好的預感,如今終於得到了證實。
回憶着和葉風之間的針鋒相對,也逐漸他那性格作風真與葉存志十分相似,無恥加無畏,無疑是最好地描述,想當初,葉伯伯也曾嚇唬過自己一個小丫頭,沒想到他的兒子也是一路貨色,而且尤甚。
當然,女孩難看的臉色被兩個老頭子視爲重傷後身體虛弱和初見陌生男子地羞澀,殊不知對於段冰這種女人來說,只有別人見到她羞澀地份,何嘗有過她羞澀地時候。這時候不過是忍受仇人照顧而產生的屈辱使然。
葉風一臉嚴肅,儘量不顯示出輕浮氣質,學着電影中男人照顧生病女人地模樣,弄了一勺米湯,用嘴輕輕吹了吹。送到了段冰嘴邊,示意她喝掉,眼神中則是帶出一種祈求意味。這還是他頭一次對個女人如此小心謹慎地呵護照顧。
然而這番動作形態在段冰看來則是做作得很,特別是吹的那一下,簡直是噁心透頂,不知道這混蛋的口水是否也被吹了進去,有心不吃,可旁邊還有兩個長輩看着,心中清楚父親應該要回首都了,未免他擔心,只能皺着眉頭一口喝下。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葉存志則是玩味地盯着一男一女之間的動作,在他看來,一個女孩接受陌生男子餵食就因爲對那個男子有好感,所以很明顯,現在兒子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所謂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生米做成熟飯,爲保完全,拍了拍旁邊還不明所以的老段,努努嘴,示意不能再當電燈泡了,也不管對方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把之拉將出去,隨手關緊了病房門。
至此,病房中僅剩下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兩個人,因而也不用再裝作從不認識。
葉風把手中的碗匙放到牀頭邊的桌上,小聲道:“大姐,趁着現在沒有人,我需要好好解釋下我們之間的誤會。”
段冰氣鼓鼓地望着居高臨下的男人,嘴角抽搐,許久也沒有說話。
葉風也不管那麼多了,自顧自的解釋道:“那次在亂世佳
是我不對,我承認,但是前天在醫院裡我可是真沒有事,只是看你手從被子裡出來了,所以放回去,沒有任何的不良企圖。”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而更增加了段冰的怒火,經過了兩天的適應,身體地疼痛已經減弱了不少。只是沒多大力氣,當然這不會影響她發表言論。
微微動了下身體,勉強拉遠了一點和男人的距離,段冰緩緩卻咬牙道:“你這個混蛋,不用惺惺作態,做了不敢承認算什麼男人,你那點想法姑奶奶難道看不出來嗎?反正現在沒人,有本事你再佔我便宜,吃我豆腐啊?最好不要讓我出醫院。否則的話”
挑逗
赤裸裸的挑逗!
葉風的性格就是遇強則強,此時也看出此女意志堅強,不會輕易出事,即便重傷後身體尚未恢復。仍然氣勢逼人。既然這樣,自己也不必再客氣了。不禁興起了惡作劇地念頭,反正等她好了也要找自己麻煩,不如現在儘可能佔點好處。至少弄個不吃虧的下場。
由上至下打量着女人棉被遮掩下的身體,最終把目光落於那張雖然蒼白卻仍然是嬌俏動人的臉龐上,這般相貌這般性格,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難不成他不知道世界上的東西還有個搭配問題嗎?
段冰還是有勇氣與其對視地,可在發現了目光後邪惡玩味後,也暗覺不妙。很明顯。自己剛纔太過囂張了。記得在某位人品巨差的作者所寫的網絡小說中有這樣一句話:有實力的裝B是牛B。沒有實力地裝B是傻B。像自己這般的淑女本來不應該想起這種粗不承認那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地。現在的自己無疑將扮演着後者的角色。暗歎不該在如此劣勢下,還硬撐挑釁那色狼。
所謂色狼,就是在有條件有機會的情況下,絕不手軟,儘量做到便宜最大化。能摸胸絕對不摸屁股,能XXOO絕對不只作親吻。葉風深諳其中真諦,故而拿出了演員地天賦,扮演起惡人來。
在那隻罪惡之爪即將碰上面頰時,段冰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眼睛不自禁的緊緊閉上,根本無有力氣反抗這第三次“凌辱”,如果力氣足夠充足地話,恐怕嘴脣已經被咬破。
“葉風,等姑奶奶好了,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誠然知道這種恐嚇不足以讓男人停手,可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只是等了許久,也沒有感覺身體哪個部位被人摸到。緩緩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葉風地手早已經退了回去,而且不知何時又把桌子上碗匙拿了起來,正在認真地吹着,好像已經要涼透地米粥還很燙一般。
同時,門口處則是多了一襲熟悉的靚麗身影。
“鳳姐,你來了!”葉風笑着站起身,掃了一眼牀上面帶驚訝地女人,嘆息道:“還是你來照顧段大小姐吧,我們之間的誤會實在太深了,我道歉她也不接受,照顧她也被她當成是佔便宜,唉”
何惜鳳剛剛進門時正好聽到段大小姐的鏗鏘誓言,加上男人適時的話語,自然想象出了方纔的情況:葉風本來想以餵飯爲契機,化解兩人間的誤會,可段冰卻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接受照顧反而誓言復仇。
不由搖頭一笑,結果葉風遞過來的碗放到桌上,旋即由袋子裡取出自己專門爲閨中密友所用的極品雞湯,頗有批評意味道:“冰冰,葉風這個人不錯的,相處時間長了就知道了,說他是他色狼打死我也不信。”
段冰欲哭無淚,她怎麼也想不出剛纔還是滿臉淫蕩的混蛋怎麼忽然變成了爲人稱道的好人,難不成他算出了何惜鳳會這時候出現,是以放棄了最先的調戲計劃,轉守爲攻。而且這戰術的效果很成功,至少何惜鳳那個傻女人已經被其純良的外表欺騙過去。
看着何惜鳳身後的男人臉上富含深意的微笑,段冰頓過心悶於胸,有種即將吐血的感覺,真有心一頭撞死,再也不見到葉風這個善於僞裝的大色狼,可倔強的性格還是促使她鼓起活下去的勇氣,雖然多次交鋒無一例外的以失敗告終,但有爲牛人說過失敗是成功的老媽,所以要一定堅持下去,終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如今有了何惜鳳接班,葉風自然可以告別此地,臨了還不忘關切幾句,努力完善自己在何惜鳳面前的完美形象,留下了玩味的笑意後,出了病房,找尋老爹與段冰的父親而去。同一時間,病房中則是傳出女人委屈的哭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