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計劃,陸子紅是不可能在首都呆到週末的,只因有了葉風劉菲與鍾新民的關係,才抱着很大希望推開一切事務留在這裡。此次與何惜鳳的不期而遇多少讓她有些驚喜。由於工作繁忙,她們雖然同在一座城市,卻也很少見面聊天,正好乘此機會暢談一番。但因爲有些不甚熟悉的人在場,積蓄心底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正巧何惜鳳離開雅間去洗手間,她亦是跟上。
“難得你還能滿面笑容的與那個女人坐在一起吃飯。”洗手之際,陸子紅若有所指道。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何惜鳳微微一愣,故作疑惑道。其實心中早就聽出對方口中的女人便是冷月。
“幸福是靠爭取的,一旦你發現失去時,纔會追悔莫及。”猶如位哲人講述着自己所認爲的人生真諦,陸子紅聲音輕柔卻不失堅定。在這種問題上,她或許更有發言權,“如果你覺得你那個男人已經讓你動心了,就該去競爭。無論對手是誰,如果在感情上你能有生意上一半的魄力,那麼現在做到葉風身邊的就不是冷
“呵呵......”何惜鳳輕輕搖着頭,眼中多少有絲苦澀,摻雜着無奈,“我和葉風是不可能的。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論輩分,他應該叫我姑姑。”
“這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藉口罷了。”陸子紅嗤鼻一笑,道:“你和葉家的關係我很清楚。葉存志僅是你哥哥的好朋友而已,何苦非要給自己扣上輩分這頂帽子呢?在這個時代,莫說是你和葉風這種關係,就算是血緣上有聯繫的兩個人。若是真心相愛,未嘗不能成爲戀人。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無可否認,何惜鳳在感情上的表現地遠沒有事業上積極。在她地意識中,所謂愛情應該是在潛移默化中形成的,如果沒有冷月的出現,她或許真會考慮與葉風有所發展。但那個女人的介入則是讓她放棄了此種念頭。這之中有着諸多因素,葉存志那確實是一方面,年齡等問題亦在考慮之列。最最關鍵地是,她沒有電影中人物在聽知自己心愛男人有了另外女人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想至此處,何惜鳳眼神逐漸堅定起來,正色道:“我承認,葉風是個極好的工作夥伴,香榭軒很多時候都是非常依靠他的。可是好的工作搭檔代表就是好的感情搭檔。最初地時候,我是對葉風有些其他想法,可是那些多是因爲他的能力,他在關鍵時刻的對我,對俱樂部的幫助,感恩與感情永遠不可混爲一談的。”
何惜鳳的一番話讓陸子紅不禁暗暗懷疑起來,或許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那種男女之間纔有的特殊眼神仍然殘留在腦中,作爲過來人,她非常清楚,這不是看工作夥伴看下屬應該有的。忽而想起何惜鳳原來玩笑中提起的擇偶標準。面色疑惑道:“如果你那次說地話是真的,那麼葉風的確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不過你認爲,你口中那種接近完美的男人真的存在嗎?所謂安全感只有在你切實得到那個男人時才能獲得。”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了,他們該等着急了。”何惜鳳雙頰微微泛紅,陸子紅口中的安全感,自己是切切實實體會過的,葉風的表象確實稍顯文弱了些。可是如果對面的女人真正見過其在危急時刻所表現出來地淡定從容時,便不會再輕易下這樣的結論。
陸子紅微微嘆了口氣,跟上何惜鳳的腳步,這位好朋友沒有把積極的一面用到感情上,卻把倔強的一面展現出來。看來自己這種逼問並沒有得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二人出門轉彎回歸雅間時。牆角處卻是閃出一道身影。
冷月聽到兩個女人純屬意外。只因聽到葉風的名字時,才停下腳步。這個過程中。她沒有看到過何惜鳳的表情,可是直覺卻是告訴她,情敵似乎已經出現了。她不認爲葉風去到香榭軒工作僅是爲了父輩間地友誼。日久生情的道理誰都明白,這幾個月的接觸足以引人遐想。再有何惜鳳的極力否定亦是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問題。
葉風雖然陪着老爹以及三兒喝了不少,但是腦子依舊清醒。觀察力甚至比沒喝酒時細緻些。先後回來的三人女人細微地表情變化瞬間傳入他地眼中,繼而腦中。特別是冷月,臉色似乎比出去時難看了許多。
“出了什麼事情?”趁着鍾新民像老爹讓酒的機會,葉風低聲向坐在自己身邊地女人問道。
“啊,沒什麼。”冷月似乎是在想着心事,最先沒有反應過來,遲愣片刻後纔回答道。有可能是多年的苦戀讓她有了些發自內心的自卑,有可能是葉風的對自己好來得太快,反正與何惜鳳相較下來,她覺得葉風如果真要選擇的話,似乎的機會並不是很大。想想現在的自己,除了殺人和做了兩道勉強能夠入口的菜,再無長處。
有些時候,她甚至懷疑,葉風對於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僅僅是同情,以補償自己爲他多年而來的付出以及改變。
葉風亦知道場合不對,遂不在多問。眉宇中多了絲憂色,包括剛纔還時不時講個何惜鳳在內,三個女人都是異常沉默,桌上僅剩下了稍有過量的鐘新民敬酒的聲音。
這頓飯足足吃了三個小時,方纔宣告完畢。
陸子紅作爲由劉菲邀請而來的客人,自然由鍾新民送回酒店。
而葉存志與孫詩嵐在首都本有住宅,中間時常有人過去打掃。所以商量過去,兩人打車回家。最終飯店門外只剩下葉風,冷月,何惜鳳三人,各揣所想之下,氣氛不由尷尬起來。
“鳳姐,我還是先送你回酒店吧!”葉風率先打破僵局。自己已經命專人爲何惜鳳一行安排的住宿,而女人的行李亦是在上午的時候便運送到了那裡,遂是開口詢問起來。
“我還是打車過去吧!那家酒店我認識的。”何惜鳳瞧了眼頗有默契地站在一起的男女,推辭道。就算是陌生人,也會認爲這對年輕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站在一起,無論是身高,相貌,穿着,無論哪個方面都是那樣的般配,甚至有種自己與他們在這裡本身就是多餘的想法。
葉風剛想再勸說,何惜鳳卻是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隨口說了句“再見”,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汽車。望着遠去的車影,葉風心頭一震。仿似找出了何惜鳳爲何匆忙而去的原由,輕呼了一口氣,搖搖頭,試圖放棄那種無端的猜想。
“其實鳳姐也是喜歡你的。”冷月是個很直接的女人,從這些年來“明目張膽”的追求葉風就可看出些端倪,即便知道何惜鳳是個強勁的競爭對手,也不想再打啞謎下去。明白說出一切,讓葉風做出自己的選擇或許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嗯?”葉風不知道女人爲何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雖然這和自己剛纔那種想法驚人的一致,可卻不併不想在自己給予了承諾的女人面前承認,輕輕摸了摸冷月的長髮,道:“別開玩笑了,我和鳳姐只是朋友關係,你不要想太多。”
“你是這種想法,可是她不見得就是這種想法。”冷月稍稍後退了半步,躲開那隻手掌,言辭多了絲激烈的味道:“不但我看出她對你的不單單是朋友同事那麼簡單,就算是身爲局外人的陸子紅也發現了。我想一向以研究敵人心理聞名,善於察言觀色判斷分析的影風不會退化的那麼快吧?”
何惜鳳沒有料到冷月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面上頓時黯然下來,隨即卻是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既然要你做我的女人,那麼我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我的父母,爺爺奶奶,你都已經見過了,他們也都認可了你,你不必有任何擔心。”
“但是,我最看重的還是你的選擇,如果鳳姐真地表露心機,你又會作何選擇呢?”
冷月聲音慼慼然,凝神望着男人,等待着對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