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天皇庇佑”一邊把自己的身體往子彈上撞,因爲死亡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生命昇華到另外一個高級階段,但是田剛俊長是個例外,他從來不信命,不過經過剛纔的事,他又有點信了,生來不是好人,想做件好事都是困難的,就如現在的情況,難得發回善心,不料對方卻得寸進尺,這讓他不禁有些惱怒。
戲癮過罷。葉風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剛剛由對方手中拿來的硬幣如今化爲了暗器,帶着寒風飛向田剛俊長的面門,雖沒有飛刀的鋒利,但是加了葉風那恐怖的手勁,也足以致人重傷。而在那硬幣出手的同時,他的身體也隨之騰起,以最快的速度貼向處於遲愣與驚訝中的田剛俊長,葉風不認爲幾個硬幣就能解決問題,如果田剛俊長真被打上了,那麼他也就沒有資格呆在紫川康介身邊了。
果然,田剛俊長的驚訝錯愕僅僅維持了不到五分之一秒的時間,或許可以稱得上條件反射,一個殺慣了人的殺手在面對別人的突襲時,總能自然而然地想到應對方法。輕輕偏過頭,那幾個硬幣貼着他的鼻尖飛過,“啪啪”的幾聲清脆碰撞聲後,在不遠處的石質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可見力道之大並不是人的皮肉所能承受。
田剛俊長可沒有時間去考慮那硬幣拋出來到底能有多少牛頓力道,又有多大的動力,抑或是打在臉上會造成的幾釐米的坑窪,那些都是物理學家的事情。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到偷襲自己的劫匪,因爲在他偏頭之際,那劫匪已經化成一道鬼魅般的影子脫離了他的視力捕捉範圍,久已積累的經驗讓第一時間向後退去。
田剛俊長應該慶幸,因爲葉風手中多出的匕首在瞬間後出現了他剛纔所在的地方,而高度位置正是脖頸動脈之處。也許稍稍遲了幾毫秒,他這條性命就已搭上了。
按照一般武俠劇的套路,這時候兩個人應該對話了,田剛俊長應該說:你是什麼人?葉風應該簡潔的回答:殺你的人。
不過這是小說,不是電視劇本。故而田剛俊長沒有說話,葉風跟沒有機會去念那拉風的臺詞。
高手過招,勝敗只在分毫之間。誰也沒有絕對的獲勝把握。很多時候考驗的是臨場發揮。田剛俊長深知其中道理,在躲開的那一刀後,瞬間由腰中抽出了他那把隨身攜帶的短刺,這是他用着最爲熟練的武器,死在這把短刺下的人數不勝數,雖然沒有達到出鞘必封喉見血的程度,但也鮮有失手。
葉風心中暗暗佩服。他見識過很多高手,能達到田剛俊長這種程度卻寥寥無幾,可以說,田剛俊長的反應速度絕對已經接近了人類的極限。否則是不可能躲過自己那一刀的。他本也沒打算一擊成功。對付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方法,若是一般的人,葉風根本都不會拿出那把跟了他數年的匕首。那次武術交流會上,他是見識過田剛俊長身手的,雖然那時候也算是實戰,但由於對手太弱的原因,田剛並沒有用出全力,如今看來,田剛那天使出的東西不足他所會的三成,面臨生死拼殺的田剛俊長才符合R國金牌殺手的美譽。
田剛俊長越戰越心驚。對方顯然不是自己之前認爲的笨蛋劫匪。很明顯,對方的目的不是劫財,而是取命,每一招每一式都奔着要害而來。這種手法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每個組織在訓練殺手時,總會留下一定的印記,或稱之爲特色之處。他可以肯定,自己和這種風格的殺手交手過,只是現在沒有時間容他仔細回憶那次交手到底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刀刺碰撞。劃出刺耳地摩擦聲與耀眼地火星。葉風展開身法。將田剛俊長困在中間。這種穩健地方式他沒有采用過幾次。只是在遇到難纏對手時。或許不可能一時半刻取勝。但是隻要對手陷了進來。就難以再脫身。葉風自信。比耐力。持久戰。自己不屬於任何對手。因爲他之前所接受地訓練。完成地任務無一不是對人體耐力極限地考驗。能夠活下來就證明這方面地過人之處。
相比之下。田剛俊長耐力略遜一籌。他之前從來沒有用這麼長地時間與一個人纏鬥過。再加上之前並未有準備。心存大意。一開始便處於被動狀態。五分鐘過後。已是大汗淋漓。這種高強度地精神壓力不是誰能承受地。堪堪又
了那角度極爲刁鑽地一刀。他已經再無能力去反擊。5L完全沒有希望。對方地匕首似乎不止一把。無論想從哪面突圍。總會感覺到那寒冷刀鋒地等待。
葉風地感覺也不輕鬆。不過好在終於發現了勝利地機會。
伴隨着田剛俊長體力不支地身體搖晃。葉風地刀柄翻轉。手中匕首飛速出手。奔向田剛俊長地左胸。這刀只要插上。對方絕無生還希望。
田剛俊長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武者敢於將自己賴以生存地武器扔出來。這是不符合規則地。至少自己不會冒險這麼去做。假若被對方躲過。形勢很可能會逆轉回來。不過。對手這次沒有冒險。因爲自己地身體移動速度確實不足以躲開了。即便這樣。他還是儘量扭動身體。躲開要害。這是生物地本能。
“噗”,在極力閃躲下,要害終於躲開,不過那刀穿透了田剛俊長的肩胛骨,十餘釐米的刀身完全插入了其肩膀住,僅留下了一個刀柄。田剛俊長悶哼一聲,左手失力,手中的短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他清楚,自己完了。
葉風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身體迅速飛出,一腳蹬到了田剛俊長的腹部,在那身體飛出前,已經握住那穿透其肩膀的匕首刀柄,生生抽了出來。身體帶在噴涌的鮮血飛出,重重的撞到了牆上。
兩次重創,田剛俊長已沒有了反抗能力。不過神智還是清醒,勉強撐着身體,擡起頭,看着慢慢朝自己走來的蒙面人,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蒙面人的風格和曾經與自己交手的女殺手也就是望月千心要找的女孩如出一轍。聯繫到最近紫川家族接連遭受到的暗殺事件以及前幾天澤糾夫在電視上的威脅宣言。對方的身份似乎已浮出水面。
“影風?”
國際上聲名赫赫的第一殺手果然不同凡響,田剛俊長希望對方給予他肯定的回答。因爲他輸給殺手界的第一人並不算是太丟面子的事,勉強也能算是死得其所了。
葉風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死在他手下的糊塗鬼太多了,他不介意再多一個。那種所謂的神兵利器在本書中是不存在的,葉風的手中匕首滴着血,並不如某些絕世好劍那樣,不沾染任何污穢之物。慢慢走至田剛俊長身邊,俯身看着那雙有疑惑卻沒有任何懼怕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很少見刀,死在他手中的人或許從未就沒有機會表現眼神或者表現出來的都是慌恐。
對於一個特殊的人,應該是給予特殊的待遇的。
葉風想過可以留活口,從田剛俊長口中套出些東西,當然,讓一個人說實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他。不過,現在葉風放棄這種想法,同樣作爲殺手,他希望田剛俊長能死得沒有痛苦。
手中匕首的鮮血已經逐漸滴完,只剩下黏在刀身及刀刃上的紅色斑駁,葉風緩緩地舉起這把匕首,認真地看了一眼。用這把匕首結束田剛俊長的生命再合適不過了。遂是嘆了口氣,鋒利的刀刃划着一條美麗的弧線飄向田剛俊長的喉部。
“當~~~~~”
並沒有出現預期的結果。
田剛俊長殺過很多人,但是卻從未親身體驗過死亡的感覺。沒有任何疼痛,甚至連方纔身體的傷口都不再有任何的感覺。意識似乎也便爲了空白,之後便是感覺到脖子上一涼,隨即下面的皮膚上似乎有了暖暖的液體流淌。
葉風很驚訝,竟然有人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用一顆石子將自己的匕首打落,假如他瞄準的不是自己匕首,而是要害部位,結果或許就是和田剛俊長同歸於盡。當下趕緊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屏氣凝神,快速退至牆角處,做好反擊的準備,繼而觀察起四下內的情況,僅從剛纔那顆石子以及對方的行動隱秘程度,他已經知道,新到的敵人遠比田剛俊長要難對付得多,看來今天想得個開門紅的祭旗行動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完成的。
十幾米外的巷口處,一個女人靜靜站立,身上的白衣隨着寒風舞動,並沒有隱藏,更沒有衝上來拼命,無論是驟然變得緊張的葉風,還是脖頸皮膚被割開,淌着鮮血的田剛俊長,似乎都不是她所關心的對象。只是目光一絲部落的投向巷子的另外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