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明治神宮的婚禮(二合一,求訂閱!!!)
東京與千葉的路上,午後的交通有些擁堵,馬路上的行車不少,每當交通燈變換之際,堵在路口的車流就像是一堵巨大的厚重的屏障。
但今天的交通狀況尤爲詭異,明明車流並不比往常少,但路上的車子都以一種相當奇怪的方式行駛,東京通往千葉方向的主幹道上的車紛紛停在道路之上,沒有交通事故與糾紛,車流就那樣靜止了,哪怕是綠燈也不通行,看上去還以爲是工人們集體的罷工運動。
而千葉通往東京的主幹道上,情況就更誇張了,寬闊的三條主路,所有的汽車全部“擠”在最靠邊的一條道路上,中間寬闊的兩條道路被空了出來,就像是中世紀的歐洲,平民們爲貴族即將到來的馬車讓出空曠的路。
生活在本底和周邊地區的本地人不約而同的把車窗給搖了下來,伸着腦袋往外眺望,好像一羣盼着,而外地來的遊客們則是一臉懵逼,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租車的開始鳴笛按喇叭,而乘出租車的遊客則用蹩腳的日語或者乾脆用家鄉話配合翻譯軟件直接對司機問街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常年久居在東京的老市民則一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場景只會在首相或是天皇這樣的大人物的出行時纔會出現,但實際上,首相與天皇如果大張旗鼓出行的話,會提前封路,肯定不會發生這樣所有車把一條幹道給堵死的情況。
但是日本有一個勢力是例外,他們低調又內斂,卻是絕對的大人物,出行時都攜帶着赫赫森嚴,只是由於特殊的身份,導致他們並不像首相或者天皇一樣爲所有人熟知,可對日本的勢力結構有了解的人全都知道,日本所有的圈層都能看到這股勢力的影子,政界、商界,乃至大大小小各行各業,他們的能量覆蓋日本全境,如果說首相是日本明面上的領導者,天皇是信仰,那他們絕對是日本影子社會裡當之無愧的皇帝。
“喂,不想死的話就別亂按喇叭了!”經驗更豐富的東京老司機衝被堵在路上、性子急躁的外地人們惡狠狠地提醒,“除非你們上趕着去投胎,不然就安分一點,今天的東京有大事要發生,哪怕是你老婆趕着生孩子,也叫她先憋一憋!”
類似的對話和場景發生在這條道路的每個路口,人羣形成了兩極分化,知道內情的老東京人們肅穆的看到街道的盡頭,而什麼都不知道的外地人們則急得焦頭爛額,瘋狂按着喇叭,他們不知道這些神經病們爲什麼放着寬闊的車道不走,全都堵在一條擁擠的道路上,就像是正在進行某種邪門的儀式。
幾分鐘過後,所有的喇叭聲都兀然停止了,不是因爲老司機們的提醒,而是因爲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道路的盡頭處,浩浩湯湯的黑色車流從遠處行駛而來,清一色的商務型奔馳轎車,彷彿一股黑色的潮水,淹沒了那兩條被刻意讓出來的、空曠的幹道,車子地數量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尾,就好像是古代皇帝親征帶兵時,身後跟着的井然有序的千軍萬馬。
莊重與森嚴的氣息撲面而來,剛纔還喧鬧的衆人此刻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靜靜地看着那條黑色的“河流”從自己面前淌過,所有人都生出一種深深的窒息感,就像是喉嚨忽然被什麼東西給扼住了。
那是一種無聲的威嚴,那些黑色奔馳車行駛得相當緩慢,時速大概維持在三十到四十公里左右,可它們就像是從人們的心臟上軋過,看着這股黑色的車流行從眼前淹沒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幾十、上百個或是華麗或是秀美或是猙獰的家徽成行成片的排列,象徵着日本黑道地位與權利巔峰的象徵。
自從那場東京的災難後,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已經很少了,古老又神秘的黑道宗家,蛇歧八家。
今天是蛇歧八家上杉家家主的婚禮,這個消息就像是颶風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東京。
排頭的幾輛車,車前引擎蓋上印着華美的竹與雀的花紋,這是上杉家的家徽,今天是上杉家無比光耀地日子。
“真是威風啊,就像是皇帝一樣!”叔叔嬸嬸就坐在排頭的幾輛車裡,嬸嬸看着路邊一排排夾道相讓的車,由衷的感嘆,“繪梨衣的家族,也太嚇人了,明非還真是嫁到了一個不得了地地方啊!”
“咳咳,是娶纔對……畢竟我們明非才是男人啊。”叔叔輕咳兩聲提醒,但他的語氣也明顯不自信,因爲看繪梨衣家這陣仗,叔叔還真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侄子娶人家,這簡直就是風光大嫁啊,入贅都沒有這麼大張旗鼓的。
不過此刻叔叔和嬸嬸也才意識到,去迪士尼樂園的路上,前頭的那些車,真的是在刻意給他們讓路,那時候他們就已經很難以置信了,現在的情況更誇張,嬸嬸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根本就是皇帝出行,在現代的社會主義國家,他們還沒體驗過這麼魔幻的經歷。
“當皇帝咯,當皇帝咯!”路鳴澤拿出手機,對着車外的場景猛猛錄像,也不知道這小胖子在傻樂呵什麼,“這可不是拍電影,也不是請的羣衆演員啊,看我坐的這輛車,身後跟着一百多輛呢!多大的排場,多大的面子,我們可是最排頭的幾輛!”
錄好了視頻,路鳴澤迫不及待就往宿舍羣和班級羣裡發,還單獨發給了學校里長的漂亮的幾個學姐……路鳴澤從一開始對堂哥路明非和繪梨衣那種天使般的女孩結婚這件事難以接受,到後來看到兩人默契跳舞心如死灰,到後來在迪士尼擺爛的放肆玩,直到現在,路鳴澤的心態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換。
因爲堂哥風光的婚禮真的讓他裝的很爽很圓滿,希望後面的婚禮環節能搞得更盛大一點,這樣路鳴澤就可以在一天之內把一整個大學的逼給全裝完!
“話說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嬸嬸忽然問。
“不是說去婚禮的正式宴會場麼?”叔叔提醒。
“我當然知道去婚禮宴會,我的記憶力還沒衰退到這種程度。”嬸嬸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宴會場是在哪啊?”
“不知道,上午的基調有點高啊,按照繪梨衣她家這種條件,下午應該不會選一個更次的地方。”叔叔分析道,他打開手機的實時地圖,“我們好像是在回東京的路上,看樣子是去新宿區、千代田區或者澀谷區,可能是去市中心的哪家五星級酒店?或者某家米其林四星餐館?如果他們想搞得隆重點,會不會直接包下一個大商場?”
“有可能,我覺得那個叫源稚生的年輕人很有想法,那孩子一看就是個捨得花錢的人。”嬸嬸點點頭,“咱們這麼多人,你說他包下一座豪華遊輪我都覺得不奇怪!”
聽到嬸嬸的話,叔叔忙給老婆使眼色,一開始嬸嬸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她看到叔叔都快要眨抽筋的眼睛,忽然想到,車上還有一人啊!
除了他們一家三口,車上還有一個司機,還是那個叫源稚生的年輕人親自爲他們安排的,那個年輕人說是大家長什麼的,好像是他們家族裡最有地位的老大,嬸嬸想起來自己在話裡對源稚生的代稱是“那孩子”,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冒犯了?
誰讓這司機一直不做聲,自己都下意識把他給忽略了,以爲這車上就只有自己一家子,忍不住就開始講小話。
哎呀,這司機大哥不會打小報告吧!
嬸嬸有點慌,叔叔也沉默着不敢做聲,整個車裡只有路鳴澤一個人歡脫的聲音迴盪着:“哈哈哈哈,日本沒有人攔我路,誰敢攔我路啊,小皇帝駕到,統統閃開!”(
……
明治神宮是一座坐落於日本東京都澀谷區代代木的神社,地處東京市中心,佔地超過七十公頃,相當於一百個足球場的大小,緊鄰新宿商業區,佔據了從代代木到原宿之間的整片地帶。
明治神宮供奉有明治天皇和昭憲皇太后,是東京市中心最大的一塊綠地,也是日本神道教最重要的神社之一,在日本自然景緻與歷史人文上都佔據着重要意義。
浩浩蕩蕩的奔馳車隊停在明治神宮外的空地上,衆人紛紛聰奔馳車上走下,環視一圈,周圍看不到任何的遊客和路人,顯然這裡也被清場了,只有巨木和茂盛的枝葉在陽光下灑着成片的蔭。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這樣的日子,適合某些美好的事發生。
“這裡環境真不錯,空氣都比市區裡涼快很多啊,發達國家的綠化就是做得好,日本的市中心還有這麼大一片綠林。”嬸嬸下車揉了揉已經坐酸的腰,“所以這裡就是結婚的宴場啊,他們包下了一座公園?”
倒不是說公園本身有什麼不好,嬸嬸還是挺喜歡逛公園的,因爲免費,主要是預想的期望值給的太高了,和剛剛猜的五星級酒店和米其林星級餐廳不能比啊,來了之後難免有些落差。
而且在公園裡結婚……總覺得怪怪的,感覺只有一些攢不到積蓄的、窮酸的文藝青年纔會這麼做。
“孩子他媽,這可不是普通的公園啊!”叔叔指着遠處一座已經上了年份的、掉漆的鳥居,對嬸嬸提醒道,“這裡是明治神宮啊!”
“明治神宮,我聽說過我聽說過,之前查攻略的時候看到了。”嬸嬸點點頭,“我們剛來日本不就打算來這裡玩麼,但是人太多了好像每天有接待限額,我記得這裡門票不貴吧?”
“不是不貴,是免費。”叔叔搖搖頭糾正。
“那你大驚小怪個什麼,還不就是一座免費的公園麼。”嬸嬸猛翻了個白眼,“誰都可以來,你要是喜歡來,離開日本之前,咱們天天來逛個夠。”
“參觀和遊玩是不要錢,但是在這裡結婚,貴的不是一點點啊!”叔叔爲嬸嬸科普道,“我聽羣裡的朋友說的,光是有錢還不夠,還要有關係,多的時候,明治神宮一年要舉辦上千場婚禮,日本那些有背景又有實力的貴族最喜歡在這裡舉辦婚禮,一場最最最小型的婚禮,也至少要三百多萬日元,這還只是神官和場地費,不算你吃飯和酒水,一場婚禮最多邀請四十六個人,還都得是新郎新娘的至親朋友。”
“哎喲,這麼緊俏啊!”嬸嬸露出驚訝的表情。
“之所以限制人數,除了傳統規矩以外,因爲明治神宮很多時候都是好幾場婚禮一起進行,不過哪怕有人舉辦婚禮,免費參觀的客人也不少。”叔叔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對着空曠的明治神宮入口處拍了一張,“從沒聽說過這地方,還能包場啊!”
“我還是沒聽懂,這裡包場,比迪士尼包場,還能更貴啊?”嬸嬸有些想不通,“這裡再怎麼也是免費景區,迪士尼的門票,可是要四五百一張啊!”
“有些東西,可不是花錢就能辦到的。”叔叔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把相機調成了自拍模式,給自己和被包場的明治神宮來了一張完美的合照。
很贊,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標題就取“你們享受過東京最繁華市區的綠地,只屬於一個人的感覺麼?”
繁華市區的綠地只屬於一個人的感覺叔叔不知道如何,但這種裝裝的感覺,真的贊爆了!
路鳴澤也在一旁拍拍拍個不停,小胖子錄視頻的臺詞賊豐富,好像來一趟日本蹭了堂哥一場婚禮,真成了什麼天皇后裔似的。
“父子倆都一個德性,損色!”嬸嬸一邊吐槽着,一邊也拿出手機,把自己身上昂貴華美的香奈兒禮裙和明治神宮的樹景一起照了進去。
嗯,顏色很搭,有種煥發第二春般的美麗。
其實一家人都是一個德性。
此刻遠離嬸嬸等人的另一道入口,路明非和繪梨衣被單獨送到北邊的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