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關於葉風的?不好意思跟我談?”莫何見我久久沉默不語,問道。
我睜開眼睛,對上莫何那雙眼睛,像深不見底的大海,卻又像一眼便能見底的清潭,說道,“我……莫何,你猜對了一半。關於葉風的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但是,我覺得瞞着你,似乎不是很好。”
莫何看着我,等着我接着往下說。“莫何,我需要你幫我,幫我查查舒晴中間那段時間,去哪了?”
“舒晴?”莫何念着這名字,想了想,說道,“是則希。”
我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着他。莫何說道,“你可記得,當初在空谷幽蘭被鎖的事?”我點了點頭,莫何繼續說道,“則希推測是舒晴做的,可卻沒有十足的證據。當初你在空谷幽蘭監控室裡,她卻在拍攝,後來你被鎖,則希又從葉風口中得知,葉風當晚的女伴本來是你,卻最後在空谷幽蘭接走了舒晴。所以則希斷定是她所爲,除了她,別人沒有那個心思。”
我想了想,也是,我三番兩次都損了她的利益,這樣對我,也沒什麼。可……爲什麼是則希做的?而不是葉風呢?
只聽莫何繼續說道,“當時葉風覺得,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曾想過什麼。可則希真是打從心底裡疼你,無論是不是,反正,傷害到了你,她就該消失。”
我一驚,看着則希的照片,不禁紅了眼眶。我知道則希對我好,可不曾想他對我好到這般。“那……舒晴最近怎麼又復出了?”
莫何猶豫了一會,還是沉默着不說話,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是葉風。”莫何淡淡的吐了三個字。我卻是無法接受,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
“行了。我知道了。”想了想,說道,“我回來之前,看見他們在辦公室裡面玩/曖/昧。”
莫何一驚,擡眸看向我,點了點頭,表示瞭解爲什麼我會這般反常了。
“那你還回去嗎?”莫何詢問着,一臉期待着些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不回去了。我決定留下來。”
“幽,你不怕我說的,都是騙你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怕。即使是騙我,又如何呢?他們那樣,是我自己看見的。而我不回去的決定,不是因爲你的話,而是我自己心中所想。與你的說法無關。”
“幽,你還好吧?”
我莞爾一笑,問道,“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好的嗎?古代不是講究那個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嘛。雖說治國、平天下不需要我,可我還有前面的可做呢?”
莫何莫名一笑,問道,“你怎麼齊家?”
我沒好氣的瞪了莫何一眼,不再搭理他。
莫何起身,走到門口,說道,“只要你要,我娶你,也不是多大的問題。”說完,莫何開門離去。我倚在椅子上,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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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雅,你們設計得如何了?”媚兒從辦公室裡出來,看見七人紛紛拿筆畫着。
“監理,我們按照以植物爲材,設計了一些,你看看。”米雅說着,把整理好的畫稿遞給媚兒。
媚兒接過來,看了看,笑着道,“大家別出心裁,自然都是極好的,辛苦大家了。”頓了頓,說道,“接下來的安排,你們設計師來定。我覺得,你們是設計的人,更能懂其中的寓意。”
素素擡起頭來,問道,“怎麼這些天沒看見幽總裁?”
媚兒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說道,“最近維也納在修改一本書,是學校給學生訂的課外書,可,發現錯別字太多,幽明令大家整改。”
“嚴重嗎?”
“沒什麼大事。她要我轉告你們,要是這次做得好,要好好請大家大吃一頓。”媚兒放下手中的畫稿,看着他們,說道。
林伶看向米雅四人,一臉羨慕,說道,“看樣子,幽總裁對你們是極好的。”
大家相視一笑,不語。埋頭修改畫稿,媚兒在一旁,計算着這次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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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瑰來了,你見不?”柔若頗得意的走進辦公室,看着在校對錯別字的我,說道。
我頭也不擡,不用看,就知道她多興奮了。低聲說道,“不見。若手上工作忙完,要去玩,就去吧。不過,質量得過關。”
柔若微蹙眉,問道,“你真的不見?”
我擡起頭,看着她,臉上掛着笑容,問道,“她來做什麼?”
柔若白了我一眼,走向我,說道,“你忘了?後天歌釋的T臺秀,夢林也收到邀請啊。”柔若眼睛亮了亮,說道,“你後天就可以見到你魂牽夢縈的葉總了。”
我心裡莫名的漏了一拍,沒表示什麼,也不見得我有多高興,淡淡的說道,“出去時,幫我把莫何叫來。”
柔若點了點頭,以爲我只是忙着校對錯別字,太忙,沒空搭理其他。走了出去,看見藍瑰站在不遠處,小跑過去,說道,“幽在忙,恐怕一時沒空見你。過會我們出去玩吧。幽允許的。”
藍瑰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坐在一旁等,柔若轉身去找莫何。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淡淡一笑,前幾年的這個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現在是怎麼了?莫何開門進來,看見身着白色上衣淡藍色長褲的我,站在落地窗前,輕輕的關上門,走到我旁邊,問道,“怎麼了?”
我轉身靠在莫何懷裡,莫何有些無措,伸手摟住我,蹙着眉頭。
“他來了,歌釋……我可以不去嗎?”我像孩子一樣,找到了安全感似的,緩緩說了。
莫何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幽,真正的放下,是無關他出不出現,想要讓他看到你沒有他,還可以好好的,那麼,就要勇敢的去面對。”
我擡起頭看着莫何,緩緩問道,“我可以嗎?”
莫何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就像當初所有人不看好你能撐住整個維也納時,你做到了。”
我點了點頭,靠在莫何懷裡,尋找那抹溫暖。莫何就像那及時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幫我;而在我最難過時,他卻不怕別人的議論,依舊守在我身旁。“莫何”這個名字,什麼時候變成了我隨時都能記得,隨時念着的呢?
“莫,謝謝你,什麼時候都在。”說着,鬼使神差的往莫何臉龐輕輕一吻。
莫何明顯有些意外,愣了愣,笑道,“幽,別這樣說。”
聽完莫何說的,我對上他的眼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