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龍元世界,佩特拉很有感悟。
康特羅姆世界的崩潰,是因爲強者不夠多?
她以前也這樣覺得,認爲強者的比例如果再多一些,即使阻止不了貿易運輸系統的崩潰,至少能讓城市保持基本的運作,一些大城市可能因缺乏物資餓死很多,至少不用到野外逃命,。
然而在大裂隙營地生活之後,她的想法改變了。
以大裂隙營地爲例,假設同樣發生靈視突然升高兩級營地裡一半倖存者發瘋,另一半人一段時間內戰力減半,最後會導致營地崩潰嗎?答案很明顯是不會,即使再增加一波外來的怪物攻擊營地也不會有問題。除非人類發瘋的時候,賽博坦的機器人全部一起壞掉。
康特羅姆和龍元有很多相似之處,雖然已經不是自己那個世界,她也祝願對方不要再重複康特羅姆的悲劇。
與巴德雷爾會面後,離開的路上沒有發生意外,往賽博坦去的時候也沒人收通行費,不過在深坑裡,意外的碰到同樣是一號營地的人。
“加布裡將軍,你很着急呢。”佩特拉無視掉來自深坑下的惡意,用克多拉語對曾經的將軍打招呼。
加布裡將軍額頭上有一點細汗,他對深坑下的惡意抵抗力沒有元素師們強,但也還湊合,畢竟是在康特羅姆被靈視規則鍛鍊過的。
“我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把我們的職業行會移植過去,佩特拉女士,您似乎從那邊回來?”
他是營地裡少有的幾個知道佩特拉曾經身份的人,雖然已經成爲過去式,而且現在也不再是負責克多拉語系的協調員,但她的實力已經強到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嗯,警局的人覺得友誼城的市民結構很奇怪,所以我來看看。”她稍作解釋,問,“爲什麼對職業行會這麼在意呢?” щщщ▪тт kán▪℃O
職業行會是倖存者們在大裂隙一號營地折騰出來的,主要爲了開發一套能適應賽博坦環境的修煉方法,可惜因爲人力的關係,行會又是志願者機制,到現在也沒有多少成果。
加布裡將軍苦笑:“因爲我不會做其他的。”
加布裡的家族是軍事貴族,從小就接受軍事教育,軍伍之外的事情對他來說很陌生。到異界去無法依賴身份帶兵,他會做且能帶來滿足感的只有職業行會,也有希望賺到錢。至於當傭兵他從來沒考慮過,在他的眼裡,傭兵都昂貴、混亂、派不上大用的,只能做些小打小鬧的事情勉強餬口。
佩特拉聽了點點頭:“加油吧,龍元語沒有想象的難,如果住在那邊,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學會。”
說完她揮揮手做個再見的動作,打算結束寒暄,結果對方沒停下來。
“佩特拉女士,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嗯?”
“以您的實力,在哪裡都能生活的很好,爲什麼會去做警察呢?”
“習慣,我已經習慣了賽博坦提供的生活方式,不確定回到原始社會會不會更好。對了,賽琳也在龍元,你當心點。”說完點點頭,從他和兩個跟班身邊走過。
加布裡目送她上車,後面的跟班才抱怨:“果然協調員的日子過的太好了。”
營地裡,普通倖存者想吃點蔬菜都要自己種,連加布裡都做過修葺房子的事,而協調員們所有的生活供應都是賽博坦負責,他們唯一要做的只是幫賽博坦翻譯而已。
加布裡的注意力被賽琳的消息吸引了。
“賽博坦居然把賽琳放出來了,我們沒有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吧?”他問跟班。
整個營地裡,唯一能以實力應付一下賽琳的就是剛剛離開的女人,其他人連讓賽琳動第二下的資格都沒有,聽聞賽琳跑去龍元世界了,以她的高傲和在營地遭到的待遇,說不擔心肯定是騙人的。
跟班搖頭:“我們一直保持中立的。”
另一個跟班提示:“頭,我們先過去再討論吧,這裡很不舒服。”
“對對,我們先過去。”
此時飛車上的佩特拉,正在想着剛纔的問題。
她爲什麼選擇做警察?
因爲她生而爲王,卻無法保護子民甚至保護自己,或許根本不適合做個領導人。而且如果她想要恢復榮光,必然會伴隨龍元世界的腥風血雨,她不認爲一個人一輩子毀掉兩個甚至更多的國家是多麼光榮的事,尤其其中還包含自己的國家時。
如果要討生活,顯然賽博坦更合適,它們有完善的制度,強大的保障能力,方便的生活方式,以及基本不需要人類動武的超級武裝。
警察這個職業,是從小人物的層面保護人們的生命、財產安全,說來有點可笑,她不打算恢復榮光,卻願意以這種方式滿足一下自己的保護欲。
想着心事,一邊看着遠處,注意到一些來時沒時間細想的事。
太荒涼……不,甚至不能用荒涼來形容。飛車飛過的大片地區,根本沒有任何生命存活的跡象,這樣一看,賽博坦真的很神奇,居然能在這裡找到世界門並建立防線和城市。
“怎麼做到的?它們會預言術?”
預言是個很特別的東西,分爲兩種。
一種是依據現有的各種條件、變量,推測今後的大環境,法術能帶來的是已經存在但預言師並不知曉的情報,然後就是比智慧的環節,越是智者預言師,預言準確度越高,涉及的時間跨度越長。
另一種則是天賦型選手,這個羣體比較神秘,天賦也不是固定的。天賦是一柄雙刃劍,讓他們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同時,也導致大部分人根本不屑於智慧的積累,天賦型預言師對於“大勢”的預言準確率非常低,不過他們都會有自己拿手的小類型。
比如佩特拉曾經的國家,有一位宮廷預言師就是天賦型預言師,他很擅長死亡預言,一般會在鄰國國主死前一兩年報備,讓佩特拉和大臣們能夠做些準備,這讓她避免了很多次動亂。
所以在她眼裡,預言術是挺靠譜的手段,通過預言術尋找世界門,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相比起來,用賽博坦保有量很大的飛艇去搜索,難度就太高了,飛的快且遠,不意味着能看清。大裂隙和深坑的門似乎都無法從天上看到。
飛車載着她很快回到友誼城,休息大半天,上班時她跟同事們說起見聞和從巴德雷爾主教那打聽到的消息。
“一個洛基山教派都夠糟糕的,三個大教會,不會很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