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瀟兒的疾呼,無痕卻更加方寸大亂,獒犬的長刀劈下,震得無痕瞬間長劍脫手而飛,獒犬趁機一掌打在無痕的胸膛上,無痕頓時狂噴一口鮮血,身形就這樣像斷了線的風箏像山崖的方向倒飛。林瀟兒一看無痕受傷,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頓時掙脫了抓住她的幾個士兵,朝着山崖跑去。千鈞一髮間抓住了無痕的手,而無痕臉上的面具卻在林瀟兒抓住他手的一瞬間滑落,飄下崖底。
林瀟兒呆滯的看着那一張褪去了銀質面具的俊逸容顏,聲音都在顫抖:“青…池。無痕,你是青池!”
露出了真容的楚青池苦笑的看着林瀟兒,看着她苦苦支撐的不撒手,楚青池很難過的看着她:“瀟兒,不哭,我從未怪過你騙了我。早在我從環月城回到清池山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本名不叫蕭琳兒,而是林瀟兒,林守成將軍的二女兒,我好兄弟逃走的未婚妻。我真的從未怨過你騙我,我懂你的害怕和苦衷,所以我不怪你。”
楚青池的話讓林瀟兒忍不住熱淚盈眶,死死咬着下脣,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青池笑得悽然,輕咳了一聲,柔聲道:“瀟兒,放手吧,不然你會跟我一起掉下山崖的,啓連山很高,從山腰掉下去也會粉身碎骨,快放手吧。”
“不!我不會放手的!”林瀟兒咬着下脣,美眸裡充滿了怨念:“楚青池,你不能這麼對我,山崖這麼深,你掉下去會死的,你若死了,你讓我怎麼辦!!”幾乎是怒喝一般吼出這句話,林瀟兒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在他額間。
楚青池含着淚,星眸裡滿是痛苦:“是我不好,瀟兒,是我不夠警惕,我不能好好的保護你。瀟兒,我很愛你,很愛你很愛你……”說着,楚青池的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突然掙脫了林瀟兒抓住他的手。
絕美的身姿就這麼帶着微笑消失在山腰的雲層裡……
白夜裡,兩道流光也跟着消失在山腰的雲層之中,沒有任何人發覺。
楚青池只覺得自己掉下了山崖,身體就像有萬斤重一般直直的往下墜落,忽然腰間一緊,下一刻就沒了直覺。
“青池--”尖銳的女音撤銷整個半山腰,林瀟兒好不容易費勁力氣站起來想跳下去,卻被獒犬的人抓住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跟他一起死,放開我!!”林瀟兒紅着眼,像發了瘋一般想要掙脫抓着她的士兵。獒犬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被方纔那一幕刺激的不輕。
面具公子無痕竟然就是睿王爺楚青池?將楚青池一掌打下懸崖,獒犬的臉上只有冷笑,沒有意思後悔。見林瀟兒在這裡發瘋,頓時賊眼裡閃過一絲怒意,冷冷對着手下怒道:“讓她在這兒發什麼瘋,給我打,打到她沒力氣叫喚爲止!”
得到獒犬的命令,衆人有些猶豫,畢竟林瀟兒是林守成將軍的親生女兒,再怎麼惹林將軍生氣,那還是林將軍的女兒啊!
見衆人看着他發愣,獒犬頓時臉色一沉:“怎麼?我的話你們
不聽了?林瀟兒是朝廷要犯,就算帶回了環月城也會被將軍逐出族譜,你們就不用猶豫了,將軍是不會責罰你們的。”
得到獒犬的保證,衆人頓時膽子大了起來,面面相覷了一眼,便對林瀟兒拳打腳踢,林瀟兒一介弱流女子,且之前的傷勢就未痊癒,這時候心力交瘁又受到衆人的拳打腳踢,頓時渾身是傷,受不住私刑暈死了過去。
祁連山崖下是一池清澈的湖泊,湖泊附近有一處山洞,此時此刻,夜龍淵與夜冥雪看着昏迷不醒的楚青池道:“現在怎麼辦?”
“這祁連山崖下有一株紫蘿草,我方纔摘了下來,給他服用即可,可能會昏迷很長一段時間,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夜龍淵從袖口裡掏出一株紫色的草,一邊說着將草藥塞進了楚青池的口中,然後才繼續道:“我們走吧,這藥服用之後,他昏迷期間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的,等他醒來之後,自然會去找林瀟兒,我們不能在人間透出氣息太久,走吧。”說着,拉着夜冥雪消失在山洞。
羅剎殿內,傳來一聲驚怒:“你說什麼?”
赤焰驚怕的看着殿內的絕色男子,被嚇得氣息一滯:“分部傳來消息,林瀟兒被獒犬抓住,打成重傷,現在正在押送回都城的路上。”
夏翊歌臉色陰沉的看着座下的赤焰,語氣充滿了怒意:“我不是叫你保護好她的麼?你怎麼做事的!”
被夏翊歌一吼,赤焰有些被驚嚇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看着沉默不語的赤焰,夏翊歌深深看着她,憤怒的丟下一句話,便驟然施展輕功離開了羅剎殿。
“林瀟兒若有三長兩短,本座要你陪葬!”
聲音猶在,人已經消失無蹤,赤焰神色裡滿是驚駭,深深呼吸着調整自己不紊的氣息。
洛禹城直通環月城的管道上,獒犬押送着奄奄一息的林瀟兒趕路,一連三天,他都沒給林瀟兒喝一滴水,吃一粒飯,只把林瀟兒丟在囚車裡淋雨暴曬。此時此刻,林瀟兒坐在囚車裡,一襲白色的長裙早沾滿了泥土,林瀟兒神色呆滯的坐在那裡,像一個失去了靈魂和生息的瓷娃娃。
“混蛋!!”官道上驟然傳來一聲怒喝,一俊美絕倫的男子就這樣站在管道的正中央,雙目充血的怒視着最前方的獒犬。
獒犬皺眉,看着那攔路的俊美絕倫的男子,忍不住低聲咒罵:“真他媽的見鬼,這什麼世道,十天之內押兩次囚車,還被連劫囚車兩次!”
那站在路中央的絕色男子,不是夏翊歌是誰?他得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可看到囚車內奄奄一息重傷的林瀟兒,夏翊歌呲牙欲裂。
“獒犬,你這隻喪心病狂的瘋狗,你竟然敢打傷瀟兒!”夏翊歌忍不住怒喝起來,死死的瞪着獒犬,殺意瞬間從他的眼底射了出來。
獒犬不禁有些鬱悶,狠狠的瞪着夏翊歌:“你是哪兒來的臭小子,竟敢攔本官的路,趕緊給我滾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的應該
是本座!!”含着殺氣,夏翊歌怒意滔天。
含着怒意,夏翊歌的身形如閃電一般在軍隊內遊走,幾個呼吸之間,除了獒犬,其他人全部命喪在夏翊歌的手下。
獒犬驚懼的下了馬,看着夏翊歌這尊煞神,獒犬一個勁的往後躲。
夏翊歌滿含殺氣的瞪着獒犬,怒斥道:“你這隻愚蠢的爛狗,本座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可是幻月國……”獒犬還試圖拿自己的身份嚇一嚇夏翊歌。
誰知道,夏翊歌冷哼了一聲,嘲諷的說道:“本座還是羅剎門的門主呢,你難道不知道羅剎門是幻月國當朝第一反賊嗎?蠢貨!”
聞言,獒犬瞪大了眼睛,目露恐懼,調頭就跑。夏翊歌見狀,修長的十指間夾着一根八公分長的細銀針,飛速的脫離手中,朝着獒犬飛射而去。
獒犬逃跑的身影瞬間僵硬,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七孔流血而死。
夏翊歌怒意未消,皺着眉將囚車的鎖打開,看着目無焦距的林瀟兒,眼底滿是心疼。
“瀟兒姑娘。”夏翊歌輕聲含着林瀟兒的名字,林瀟兒回過頭輕輕對夏翊歌笑了笑,卻看的令人很心疼。
張嘴,林瀟兒甜美的聲音很嘶啞:“無痕就是楚青池,無痕…就是…青池。”輕輕的說完這句話,林瀟兒眼角滑落熱淚,便暈死了過去。
夏翊歌錯愕的看着昏死過去的林瀟兒,來不及消化她說的話,夏翊歌輕輕抱起了林瀟兒,飛身離去。
夏翊歌帶着林瀟兒回了羅剎門,可林瀟兒昏迷不醒,叫了門中的醫師爲林瀟兒療傷。
“稟教主,這位姑娘傷勢很重,且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滿是死志,屬下真的無能爲力。”
夏翊歌怒視着面前的羅剎門醫師,憤怒異常:“你說什麼?!”
“教主息怒!”見夏翊歌一張俊顏都憤怒得扭曲了,羅剎門醫師高呼一聲跪倒。
夏翊歌一張俊顏鐵青,冷冷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羅剎門醫師,一雙星眸都快噴火了。羅剎門的醫師是出了名的醫術高明,此時可此居然告訴他,林瀟兒的傷勢他無能爲力?這讓夏翊歌如何接受?
眼看着夏翊歌氣得好像要一掌打死醫師,醫師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着夏翊歌:“教主,如果真的要救這位姑娘,屬下想,有一方法或許可行。”
夏翊歌眸光一閃,冷冷的看着他:“說!”
“教主三年前得到過一顆玄靈丹,這顆玄靈丹是靈龍鏢局的押鏢之物,只因這顆丹藥是所有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東西,靈龍鏢局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災難,滿門被血洗,這顆丹藥也流落在匪類的人手中,引得江湖中人相互廝殺搶奪,最終這顆丹藥落在了教主的手中,丹藥至今爲止教主都未曾服用,江湖中人也不知道丹藥在教主的手中,也漸漸沉寂了下去。”醫師戰戰兢兢的將這番話說完,眼裡滿是驚恐,這番話說出來,一旁的赤焰滿面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