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淇沒有理由騙我們不是麼?更何況,他說的那些事情都很連貫,他的眼神清澈,情感也絲毫沒有作假的成分,瀟兒,你是不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產生幻覺了?”楚青池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林瀟兒的頭,柔聲的安慰她。
林瀟兒緊皺着眉頭,擡頭看着楚青池的神情,忍不住撅嘴道:“青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是夏翊歌讓龍子淇來忽悠我的麼?”
“就算是皇兄派人來的,我也認爲,他不會害你的。”楚青池眉峰輕挑,淡然的笑了笑,如是說道。
楚青池的話讓林瀟兒一怔,不可置否,只能嘆了口氣:“好吧,那我無話可說了。”
烈火宮。
玉子卿被齊全接回了烈火宮,玉麒麟親自在烈火宮門口迎接玉子卿,當看見玉子卿一臉蒼白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玉麒麟不禁紅了眼眶,走過去扶了扶玉子卿,柔聲道:“卿兒,這一路上可還安穩?”
玉子卿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呆滯了好半響,苦笑着低語:“母親,如果孩兒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您第一次對孩兒如此溫柔吧?”
玉麒麟神色一滯,驚愕的看着玉子卿,頓時語塞。
齊全見氣氛開始慢慢的轉冷,乾笑着走了出來,說道:“少主,不要這樣,你受傷教主很是擔心。教主已經查了出來,是羅鶴長老被你打了一頓之後懷恨在心,暗算你的。教主已經處理了羅鶴,放心吧,已經沒事了。少主你重傷的時候不是還讓我回來保護教主,說教主是你唯一的親人麼?”
玉子卿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齊全追問道:“羅鶴?你說,那個打傷我的人,是羅鶴?”玉子卿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迷惑,看了一眼齊全,又看向自己的母親,眸子裡閃過一絲暗沉的眸光。
玉麒麟不是笨蛋,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處理了羅鶴?打傷他的根本就是自己啊,怎麼會扯到羅鶴的身上?
見玉子卿滿面疑惑,玉麒麟才溫柔的笑了笑,鬆開了玉子卿的手,面含煞氣的說道:“羅鶴這個斯文敗類,揹着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那些中過綺玉丹之毒的女子,竟然是被他侮辱之後,才自殺的。他把女人當成泄慾的工具玩偶了麼?這也罷了,居然還敢打傷你,口口聲聲要找我尋仇,豈有此理,此等人怎麼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玉子卿聞言,疑惑的追問道:“母親,你怎麼知道,是羅鶴打傷我的?”
“傷了你的人用的是純陽的內力,震損了你的心脈,齊全替你搭脈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當世武林之中,有純陽內力的除了我們烈火宮,就只有雪青派與霄墨門,雪清派與霄墨門的掌門一向與本座交好,又怎麼會出手傷害我的兒子?”玉麒麟美眸裡盛滿了逼人寒氣,冷哼了一聲,語調驟然轉冷:“不是雪清派也不是霄墨門,那麼……就只有本門中人了。最近與你有過過節的,就只有羅鶴,加上他往日的所作所爲,他該死!”
聽完了玉麒麟的話,玉子卿的眼底閃過一絲懼色,有些不敢置
信的低語:“我只是不想他殘害無辜的人罷了,我真的不想害那位姑娘,我與她素未謀面,用那麼不君子的手段讓她服下綺玉丹,已經成爲了天下人恥笑的笑柄。若還將這位姑娘給羅鶴糟蹋,我如何面對世人?”
玉麒麟臉色微變,看着玉子卿不忍的表情,皺眉道:“卿兒,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管她是不是無辜的,你不能爲她傷了你自己。何況,你怎麼知道她是無辜的?如果她是一個害人的妖精呢?”
“母親,你見過爲百姓除害的妖精嗎?你見過爲了自己愛的人可以服毒的妖精嗎?母親,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子,求母親不要再害她了好不好?”玉子卿深吸一口氣,還是猶豫着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玉麒麟臉色微變,一言不發的走進了烈火宮。
“母親!”玉子卿纔要追上去,齊全卻臉色微變的拉住了玉子卿,小聲的在玉子卿身側低語:“少主,算了,別去追了,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你母親變了太多了,我都開始覺得她越來越陌生了。”
玉子卿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咬咬牙反問道:“齊叔,母親變成這樣冷漠,是不是因爲我父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爲什麼?難道真的像母親說的那樣,我父親已經死了?”
玉子卿的追問纔出口,齊全臉色大變的捂住玉子卿的嘴,面露急色的提醒他:“少主,千萬不要在教主的面前問這個問題了,你現在傷勢未愈,不要再讓你的母親爲你發火了。倒是因爲你這次受傷的事情,我也看出來了,她並非冷酷無情,至少,她對你還是在乎的。”
“對我?”玉子卿眉頭一跳,卻不以爲然,在乎他?不一定吧?
齊全將玉子卿的住所安排好,然後就離開了。玉子卿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然後累了躺在牀上,看着牀上的帷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連幾日,玉子卿都在烈火宮內修養,除了服藥就是療傷,閒來時在烈火宮內到處走走。
回來之後的第五天,玉子卿的傷已經好了一半了,至少心脈已經開始漸漸恢復,這日心情比較好的玉子卿在烈火宮內到處閒逛。
就在玉子卿無聊之極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議論的聲音。
循聲找了過去,玉子卿卻發現這個聲音是從玉麒麟的房間裡傳出起來的。仔細聽來,竟然是玉麒麟和齊全的聲音。
玉子卿站在外面靜靜的聽着裡面的談話。
“齊全,這幾日卿兒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玉麒麟的聲音裡捎帶了一絲疲憊,讓門口的玉子卿不禁眼眶泛紅。
齊全的聲音隨即傳來:“教主放心,少主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半了,再修養十天半個月,傷勢大抵就完全恢復了,只是受損的心脈,可能不會完全的好。”
“只要能好我就放心了。”玉麒麟嘆了口氣,然後又道:“林瀟兒與楚青池到了哪兒了?”
“回教主,門中弟子一直在跟蹤他們,現在楚青池已經帶着林瀟兒到了御龍城,大概
再過兩三日,就能到達落名城了。我們要不要派人攔截他們?若是真的讓他們到達了落名城,難道真的要將解藥奉上?”
“蠢!你打得過楚青池?”玉麒麟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
“屬下愚笨,請教主責罰!”
“算了,楚青池武功之高,哪怕是我也打不過他。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是怎麼練的,居然比雪清派那個老傢伙都猶勝幾分。對付楚青池只可智取,不可使用武力。”玉麒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瞬間,說道:“林瀟兒絕對不能死,她是主上要的人,所以解藥必須得送去落名城,她必須得服下解藥,解了她身上綺玉丹的毒,否則我都得跟她陪葬。”
“教主,主上爲什麼一定要林瀟兒?”
“你問我我問誰?”玉麒麟怒氣不減:“算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追問了,再去找幾個烈火宮武功較高的長老陪同你一起去。落明國的皇家拍賣場都有備茶水,你們在楚青池喝的茶水裡下九毒軟骨散就行了,只要封住了他的內力,不要傷及性命,你們將林瀟兒帶回來見我,我再帶林瀟兒去見主上。”
“是,可是少主似乎對林瀟兒格外上心,教主,您看……”
“就算沒有楚青池,卿兒跟林瀟兒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林瀟兒性子桀驁,絕對不是卿兒能駕馭的了的,讓卿兒死了這顆心吧。至於楚青池,他有沒有本事將自己的妻子奪回去,就得看他有幾分真本事了。”
聽到這裡,玉子卿面含苦澀,悄悄的離開了玉麒麟的門外,回到自己的房間,玉子卿已經淚流滿面,哽咽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母親,對不起……”
第二天,玉麒麟在大殿內跟烈火宮的長老們商量,怎麼對付楚青池的辦法。
“教主,楚青池武功之高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就算我們聯手,恐怕也對付不了他。”這是烈火宮首席長老藍旗風的聲音。
玉麒麟挑起秀眉,看向藍旗風,饒有興趣的勾起脣角,反問道:“哦?他一個後輩,就算從三歲就開始修煉,他今年也不過二十一歲,修煉了十八年,比你們這些修煉了幾十年的老傢伙都強?還聯手都對付不了楚青池,難道楚青池是吃飯長大的,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
玉麒麟的話果然惡毒,一番話說下來,藍旗風爲首的十位長老均是臉色鐵青,可是卻敢怒不敢言。
玉麒麟深吸一口氣,目露勢在必得的神芒,驟然起身,聲音裡透着不容置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但是我一定要你們將他們帶回來,楚青池你們可以不抓,但是……林瀟兒必須帶回來。”
藍旗風意外的看着轉話鋒的玉麒麟,疑惑的問道:“教主,屬下不明白,爲什麼可以不抓楚青池,卻要抓林瀟兒。”
“這個你就不要再追問了,不論如何,一定要將林瀟兒帶回來,但是你們不能傷害他們。解藥也給他們送去,不許不給林瀟兒,聽到沒有,要是林瀟兒因爲綺玉丹之毒有什麼閃失,你們全部都要陪葬,哪怕是本座,也救不了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