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婆婆原名不叫血珊瑚,血珊瑚只是一個稱號而已。你婆婆的原名叫隋笛。”常遠興滿是愛意的看着血珊瑚,不緊不慢的說道。
任飛宇追問道“那爲什麼前輩叫血珊瑚呢,兩位前輩‘血笛魔箏’的名號,想必有些來歷吧?”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恩,當年我爲了救你婆婆,遁入魔道,練就絕世魔功,手中冰火龍箏也發生異變,化爲魔箏。但我那時候畢竟年輕,功力持續不長,雖然救出了你婆婆,但也渾身受傷,魔毒攻心,到了紅衣堡的時候,已是昏迷不醒……”
“紅衣堡!一百多年前的紅衣堡?”白衣女子驚呼出聲。
“恩。”常遠興看了二人一眼,目光定格在血珊瑚身上,“我出自紅衣堡,而你婆婆來自青衣門的前身,青劍門,我們都是當任掌門人的嫡親子女。而那時候的八大門派和紅衣堡,是世仇。”
“爲什麼?”任飛宇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因爲紅衣堡藏有魔門《絕心魔典》,江湖上誰能逃得掉名利二字,八大門派利慾薰心,口口聲聲說爲了大陸和平,要我們紅衣堡交出來《絕心魔典》,摧毀它,但就是交出來又能如何,還不是落入八派某個人手中,危害大陸。我們紅衣堡雖然持有《絕心魔典》,但從來沒有人修煉,這樣不是比落入那些小人手中強至百倍?”常遠興說話慢條斯理,一針見血。
“爲什麼會沒有人修煉呢,難道說你們不想稱霸大陸?”
“呵呵,當年我們紅衣堡不敢說是最強的門派,也不比最強的門派弱,憑着以一派對付八派的氣勢,足以傲視整個大陸。我們憑藉的不是《絕心魔典》,而是我曾祖父創下的獨特心法,這種心法到現在還沒有名字,我們都叫它紅衣堡秘法。”
“紅衣堡秘法?”
“嗯,這種秘法能改善體質,讓人逐步攀升,任何人,只要認真修煉,都會有非凡成就。而《絕心魔典》雖是不世奇功,但終究對身體損傷太大,不適合修煉。而且爹爹也是個傳統的人,一直墨守陳規,很少離開家裡,從未想過稱霸大陸,才造成了這種局面。”
“後來呢?”
“呵呵,說着說着扯遠了,我和你婆婆的結合
,自然遭到了大陸上所有勢力的反對,其中紅衣堡和青劍門反應尤爲強烈。我們認識的時候,尚不知道對方身份,直到彼此心意相通,關係確定之後才明白,而且我們已經闖出了“龍鳳仙侶”的名號,騎虎難下。我們都不捨得離開對方,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常遠興完全進入了當年的情景中,宛如一個十七八歲孩子,抉擇難斷。
“那怎麼辦呢?”任飛宇看了雪柔一眼,接口道。
“還能怎麼辦,我爹當時就說了,堅決不同意我們往來,除非他死。我爺爺就是死在青劍門手中,讓他接受仇人的女兒當媳婦,他是萬萬不許。而小笛那邊,小笛他父親……”
“我爹直接將我囚禁了起來,不許我出門半步,而且禁止別人給我送水送食物,說要生生餓死我。”血珊瑚接口道。聲音雖然依舊平緩,但隱隱帶有顫音。
“餓死你?哪個王八蛋敢餓死姑姑你!”白衣女子剛一愣神,只聽到血珊瑚最後那句話,不由火冒三丈。
“你爺爺要餓死我。”血珊瑚沒好氣說道。“啊!”白衣女子張開結舌,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這……”
“但哪有那麼容易,家裡那幫兄妹,知道你爺爺說的是氣話,偷偷的給我送東西。”血珊瑚說到這裡,不由笑了。“還有你爹,就數他最勤快了,一天能來四五趟。”
“額。”白衣女子聽見血珊瑚誇讚自己父親,神情緩和了下來,尷尬之色略減。
“後來常大哥不顧家人反對,來青劍門找我,我們兩個一個在山莊內,一個在山莊外,雖然只有幾十丈的距離,卻只能遙遙止步。常大哥就在山莊外,彈他的冰火龍箏,而我,就在山莊內,吹我的陰陽鳳笛,雖是隔靴捎癢,但總比音信全無要好的多。”
“誰知道第三天就被你爺爺發現了,你爺爺將常大哥抓住,拎到我面前,威脅他說,十天內,如果不將《絕心魔典》交出來,就要將我活活燒死,交出《絕心魔典》,便任由我們二人離去。”
“爺爺太壞了,他怎麼能這樣。”白衣女子也開始氣憤了。
“我也驚駭不已,想不到父親竟然會如此絕情,後來才知道,他當時也是騎虎難下了,七大門派的掌門不知道怎麼聽到
了風聲,全部來到青劍門,異口同聲要他抓了常大哥,強迫紅衣堡拿出《絕心魔典》交換。”
“當時門派內有個副門主,名叫段閔浩,他出主意說,不如讓常大哥自己去拿《絕心魔典》,自己人拿東西,想必輕鬆的多,到時候等常大哥拿來《絕心魔典》,再殺掉常大哥,斷了紅衣堡的血脈,以報這些年八大派那些亡魂之仇。比強迫紅衣堡交出《絕心魔典》簡單的多,效果也好的多。”
“這麼陰毒!”任飛宇聽得義憤填膺,不由氣憤出聲。
“就是那個時候,”常遠興接口了。“也是我這一輩子最難抉擇的時候,一邊是我的愛人,一邊是江湖大義,怎麼辦?交,整個大陸勢必生靈塗炭,我們紅衣堡估計是第一個被滅掉的;不交,小笛就會死,我不可能置至親至愛之人於不顧,最可悲的是,我那時候的親人和朋友,全部與我劃清了關係,袖手旁觀。我只有一個人,卻要對付整個大陸!”
我只有一個人,卻要對付整個大陸!在場衆人包括血珊瑚都震驚了,想不到常遠興碰到了這麼大的難題。
血珊瑚看着常遠興,淚光隱隱,語言中竟有些哽咽,略帶責備道:“這件事,你總算第一次跟我提了……”
“呵呵,都過去啦,”常遠興看了看四周,急忙圓場道:“看看,一個個什麼表情,好了好了,不講了,這還沒開始呢,都這個表情了,下面怎麼進行啊,大好的日子,別把氣氛破壞了,好了,咱們聊些開心的事情。”
話剛出口,又是惹來衆人的一陣不依。
白衣女子急忙跑到常遠興身邊,幫他捶着後背,勸道:“我最愛聽老人家講故事了,尤其是姑父講的故事,放心,您要是能將我講哭了,我天天來您這聽故事。”
“你這個丫頭。”常遠興溺愛的說了一句。
雪柔那邊也加緊對老太太的攻勢,急忙站起身來,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把血珊瑚喜得眉開眼笑。
“那老前輩您是怎麼做的?”任飛宇心中着實好奇,急忙問道。
“他啊!”血珊瑚接口了,“他既不想交出《絕心魔典》,還想救我,但魚與熊掌哪有兼得的道理,左右權衡之下,他修煉了《絕心魔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