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鳳大陸‘明日之星’精英賽,每十年舉行一次,是玄鳳大陸最大規模的賽事。
兩大王國作爲主辦方,不僅有鉅額的收入,而且還會派自己的隊伍參加比賽,故也是十分重視,宣傳方面更是賣力。爲期四十天的比賽,每天都有數十萬名觀衆,僅僅吃飯,住宿,平均每人每天花費十兩銀子,那一天就是數百萬的銀子收入,四十天下來,收入的銀子多達上億。
要知道兩大王國,每年的收入也就七千萬兩銀子左右。短短四十天,就超過了平時一年的收入,可想而知,王國的重視程度。
玄陰王國比賽的場地,設在離玄陰城十里外的英雄鎮,玄陰城大帝宇文明特意劃出三百畝的場地,供參賽隊伍建立比賽場地。那些大型門派,都有自己的住宿場所,一些實力差距較大的門派,只是草草建設了比賽場地,還是最簡單的場地,他們會在比賽之前趕到,比賽的那幾天住在旅館內。
對他們而言,參加比賽最大的目的不是爭得名次,而是在大賽上亮相,讓人記住自己的門派,也算是變相的宣傳。
五十四塊場地,呈方形排列,建的是五花八門,各具特色。正中央是一面高達三丈、寬一丈的白色石牌,石牌前方貼着一張紅紙,上面記錄着比賽規則,參賽隊伍名字以及場地的分佈等等,後方是一副巨大的浮雕,浮雕上刻着萬馬奔騰的圖像,栩栩如生,氣勢宏闊。
第二天吃過飯之後,任飛宇抱着小松,與冷安匯合後,和其他九位弟子共同御劍出發了。兩個時辰之後,衆人就看到了英雄鎮上豎起的橙黃色大旗,正是玄陰城標誌性的王旗,此刻正在風中獵獵飛舞。
衆人下了飛劍,直奔門派新建的住宿場所,早有弟子迎了出來,將他們領到各自的住處。每人一個單獨的房間,中間是一個不算很大的廳堂,可以用來商議事情。
衆人稍事休息,然後直奔公告欄處,查看第一輪的比試規則。公告欄下面,稀稀疏疏圍了二十多人,看來有些門派的弟子已經來了。任飛宇站在衆人中間,凝神向前看去。
“原來第一輪比賽是這個樣子,好奇怪。”任飛宇暗暗說道。
第一輪比賽,實行的是抽籤淘汰賽,五十四支隊伍抽籤,抽到單號的隊伍跟自己下面的號碼對決,比如抽到一號的隊伍跟抽到二號的隊伍比賽,抽到三十一號的隊伍跟抽到三十二號的隊伍對決,比賽實行的是單場淘汰制,只要是輸了就會被淘汰掉。
“比賽的第一天,就要舉行二十七場比賽,也就是說,第一天就有二十七隻隊伍被淘汰掉,兩大王國加起來,也就是五十四隻隊伍被淘汰掉,這種比賽,還真是殘酷!”任飛宇暗暗說道。
這樣的規則,註定將有一半的門派,幫會等辛辛苦苦準備一年,兩年,甚至許多年,卻要在第一場被淘汰掉。
“呵呵,這比賽場地的選擇,看來還算公正,最起碼作弊的機率小了不少。”任飛宇點點頭。歷屆比賽,都有人拿比賽場地做文章,這次想作弊都難了。
大賽規定,抽到雙號的隊伍,還須抽取一個場地號,場地號上標明雙方比賽的時辰,地點,到時候就在那塊場地上比賽,這純粹是隨機分配,半點做不得假。
也就是說,自己修建的比賽場地,很可能不在上面比賽,而是去抽到的場地比試。而且五十四塊場地,只進行二十七場比賽。比賽結束後,休息一天,第二天下午,各隊核心抽取第二輪的比賽小組,以及比賽場地。
任飛宇接着向下看去,下面就是一些比賽規則之類的東西,自己早就清楚了。比賽最多上場五人,可以攜帶寵物,暗器,毒藥,比賽時原則上不準傷人、殺人等等。
任飛宇看完
規則,向四周看去,突然發現小松不見了,同時冷安也消失了。這兩個傢伙,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任飛宇恨恨的向空中瞪了一眼,彷彿看見小松變爲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在冷安的誘拐下,一步一步走向失足的道路。
不過任飛宇倒不擔心這兩位的安危,這裡距離玄陰城比較近,誰敢在冷安這個太歲頭上動土?再加上小松的速度,自己都望塵莫及,他們倆不招惹別人,已經是萬幸了。
傍晚時分,凌雲上人來到,衆弟子急忙出去迎接,衆星捧月般將凌雲上人接回住處。
飯桌上,凌雲上人問了下隊伍準備情況,以及對規則的看法,十個人依次回答,提出了一些不錯的見解。凌雲上人聽得頻頻點頭。
最後,凌雲上人總結道:“咱們這次早來三天,爲的就是適應這裡的氣氛,這幾天你們也不必忙着修煉,多出去轉轉,散散心,心情好了才更容易發揮,你們的掌門師伯就是怕你們天天修煉,累壞了身子,所以特意命我來監督呢,哈哈。”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感激之餘,不僅佩服凌空上人的料事如神,確實,自從看完規則之後,直到凌雲上人來到住處這段時間內,沒有一個人出去胡跑亂轉,全部自發在房間內修煉。
當然,小松除外。
既然凌雲上人都這麼說了,衆人也都明白。整日處在修煉中,心無旁騖倒是不假,但容易上場發揮不出來,或者說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樣的話,倒真是得不償失了。掌門人對比賽的考慮,真是面面俱到。
於是晚上的時候,幾個人或坐在一起聊天,或聚在一處討論劍招,其樂融融,而任飛宇,則和朱大力一起下棋,圈子在一旁摻和。
圈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方臉濃眉,脖子下方有一道深深的傷疤,十分顯眼。修爲介於白樂和鬼劍之間,身法在門派弟子內排名首位。
本來是任飛宇拉着圈子在一塊下棋,朱大力湊過去觀看,但下了三局任飛宇就不耐煩了,這廝水平太爛了,跟他下棋弄得自己都不會下了。
朱大力興致勃勃的要跟任飛宇下一盤,圈子的水平本來就菜,這下正好找了個臺階,讓給朱大力,自己在一旁觀看。
下着下着任飛宇就認真起來,這個朱大力,棋藝還真是不簡單,不過看起來是好多年沒下了,前幾步走的很糟,後來才慢慢好轉,但還是難掩敗局。
“這裡,走這邊。”圈子在一旁亂指揮。
“哎呀,告訴你還不聽,這下後悔了吧。”
“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悲劇啊!”圈子在一旁不甘心的嘆氣道。
任飛宇和朱大力同時瞪了圈子一眼,看來,吳塵的話癆絕學終於後繼有人了。
“你一邊去!”任飛宇和朱大力異口同聲的開口了,這傢伙,在旁邊嚷嚷的心神都無法專注了。
圈子下意識向後一縮腦袋,後退半步,故作生氣道:“你們行,下的開心了就把老子一腳踹開,行,老子去外面找小姑娘聊天去。”
“去吧,外面的女鬼在等着你呢。”朱大力不忘追殺一句。
說完,二人相似一笑,繼續下棋。
笑過之後,任飛宇腦袋猛然嗡了一下,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對他笑了,他之前可是想殺我。
“不可想,不能想,阿彌陀佛,靜下來,靜下來,下棋,下棋!”任飛宇胡思亂想的功夫,被朱大力抓住了先機,竟然扳回了一局。
“靠!我下棋這麼多年第一次輸。”任飛宇鬱悶了。
“不行,再來。”
這時,圈子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白色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層細汗,也分不清是
累的還是激動的。
“哈哈,圈子師兄,”朱大力笑道,“你不會真的遇見女鬼了吧?”
“美女……美女來了。”圈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呼啦啦”聊天的,下棋的,討論劍招的弟子全部站了起來。一幫人雙眼冒綠光,跟狼羣一樣。
“美女,在哪裡?”
“真的有美女?”
“圈子,你這傢伙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圈子長出了一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鄙視的看了衆人一眼,這幫人一聽見美女全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見效果達到了,圈子得意的說道:“靠,你圈子師兄什麼時候說過謊話,快,青衣門的美女啊,快來看那。”
圈子說着率先跑了出去,其他人看圈子的表情不像是假話,急忙離開座位,跑了出去。
“青衣門?雪柔來了。”任飛宇心中一喜,急忙跟了出去。
“切,什麼人那這是?”作爲天龍劍隊唯一參賽的女弟子,莫華心中一陣泛酸。按理說自己長得也不差啊,怎麼青衣門的人一來,影響全無了呢?可是大勢已去,只得恨恨地鄙視了這幫人一頓。
美女都是別人家的好,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衆弟子長期和莫華呆在一起,對她的美貌早就免疫了,這次聽說又有新鮮血液了,自然着急去看看。
待出了住處的大門,衆弟子全都站在門口,一個個伸着脖子望個不停。
任飛宇掃了一圈,各個房屋的門口都站了不少人,那些人也是長大了嘴巴,在遠遠的看着。
青衣門的美女,不僅人美,修爲高深,而且思想大多很單純,聰明賢惠,再則青衣門聲名遠播,自然招各大門派另眼相看。每個弟子,都以娶到一個青衣門的女弟子爲榮,也以夢到一個青衣門的女弟子而自豪,一廂情願的認爲是姻緣,最少要樂上好幾天。
可惜門主隋菲菲管教弟子甚嚴,所以他們很少有跟那幫女弟子接觸的機會。整個大陸數百萬修煉的人,青衣門加一起才千餘人,自然要多挑挑才能確定了。
這種狀態,自從青衣門成立就是如此,所以大凡英雄俊豪,一到了娶妻的年齡,都會央師傅出面,看能不能得到青衣門門主的垂青,賜以佳緣。
現在白海霞繼任門主之後,這種情況雖然有所改善,但總體局面依舊如此。而且白海霞慧眼識珠,更擅挑選,所以很多弟子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奇貨可居,更何況是美女,青衣門不急。
任飛宇向前看去,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心底也是不由一驚。白海霞,隋菲菲並排前行,青衣門衆弟子分成兩排,跟在身後,向住處走去。所有人全部是鮮豔的青衣,在火光的照耀下,絢麗的服飾閃閃發光,更襯托的衆弟子出塵脫俗,走起路來一臉的莊重,如絕世仙女般可望而不可及。
任飛宇再向前看去,挨個尋找雪柔的身影。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雪柔,任飛宇腦袋又嗡了一下,一剎那,有些分不清是夢是真。
一年不見,雪柔出落的更加如夢似幻,纖塵不染,那張潔白的臉容如她的氣息一般淡遠悠然,彷彿曠野幼樹,山頂冰蓮。那雙讓他朝思慕想的眼睛,澄澈如天宇,深邃似黑夜,美得那麼讓人無法呼吸,那麼過目難忘。
雪柔就那樣緩緩走着,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就像九天之上的聖女,純淨而典雅。任飛宇的心彷彿被緊緊抓住了一般,不再跳動,眼睛直直的盯着雪柔,再也無法移開。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時隔三百七十六天,任飛宇再度看到心中的愛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