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他沒有關係!”
看到完全被封鎖的船舶,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兩個宗師境強者,後方跟着六個五階開脈巔峰的強者,氣息圓滿無礙,都是屬於只差半步就可邁入六階行雲的強者。真要決定殺他們,雖是會耗點手腳,但絕對可以完成。而將船封鎖起來,也顯示了他們的決心所在。
“是沒有關係,這點我知曉。”甘海低聲笑起。
“那爲何要殺我們,我月海幫自始至終對於你們的事情,都是毫不知情。”棠箐大聲道,臉上顯得很是憤怒,更有一絲驚懼在其中。
“怨恨嗎?那你們也只能去怪這張德羅,感覺到他身上飄蕩出來的陰寒氣息了嗎?那是修煉魔血功的徵兆,想來在這船上他已經殺了不少了人吧。這種功法,越是殺人,自身就會變得越強。你們這些人在這,等會要是被他抓住機會,可是會越戰越強的。被他抽筋剝皮,還不如讓我們趁早殺掉。”甘海手指一彈,“就算是你們做出的一點犧牲,月海幫是吧,之後會給你們補償的。”
“你...”
棠箐渾身都在顫動,憤怒,恥辱,更多的是那種深深的無奈,被他人主宰命運的無奈。
“哈哈,越雲堡還是這樣無恥。不就是害怕他們出去之後,走脫了我的消息,讓其他人知曉你們的苟且之事嗎?何必說的這樣冠冕堂皇,都要殺人了,就顯得儻蕩一些。”張德羅大聲笑起。
甘海嘴角微微揚起,“總是要站住理,這就是爲什麼你張德羅如今被我們追殺,而我們卻可以安穩的站着。你這種人,永遠不明白這些道理的。甘遷留下,其他人將船上所有人殺掉,記住將屍首收集起來,可不要讓人拿住了!”
“是!”
甘海身後的幾人低聲應道,看着船上的人,臉上都是露出一絲笑容。棠箐等人心頭大驚,六個五階開脈巔峰強者,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除了同爲五階的修行者可以威脅,五階之下的人都會被隨意抹殺掉。
“退!”
棠箐低喝一聲,身形消失,即便要戰鬥,也不能在這裡。張德羅幾人等會必然在這裡,稍微波及一下,都要重傷。如今只能尋找機會,看有沒有可能破開封印,從這裡逃出。
所有人轟然而散,越雲堡的六人也不着急,這裡已經被完全封鎖,一點點推進,就可以將所有人殺掉。他們目的只是殺人,其他反倒是次要,正如剛纔張德羅所說,殺人的目的是爲了掩蓋消息,張德羅的魔血功是霸道,但他們在一旁,又怎麼會有機會恢復。
“怎麼辦?棠幫主你可要想個法子啊,那些人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跟他們拼了,我們這裡人比他們多,即便修爲強大,也可以將他們推死,根本不用這樣害怕!”
“愚昧,五階開脈巔峰,只差一絲就破入六階,你以爲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反抗的嗎?且即便真的能夠對抗,他們還有兩個宗師境的強者,到時一樣是死!按我說,現在必須馬上找到封印的出口,或者我們衆人合力破開一個缺口!”
“這種封印,我們破的開嗎?”
“總要試一下,難道你要在這裡等死不成!你即便想死,也不要拖着我。”
“啊,我還不想死,家裡還有老小,我死了,他們該怎麼辦。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有人堅持不住,那種好似要將人壓死的氣氛,讓他們瞬間崩潰。
“不要吵,所有人跟着我來,趁着他們還沒來,合力破開一個缺口逃出!”棠箐冷喝一聲,平日的威望起了作用,所有人都是安靜下來。如今只有這個方法看起來可行一些,與那些人對拼,是最爲下策的方法。
月海幫的這艘船很大,一羣人衝向船身的中央。按照封印的特點,如若說哪裡的力量最爲的薄弱,無疑是中間的位置,能不能破開封印,也只能在這裡實驗一下。
沈從站在船身中央,身上還着一絲血跡,剛纔張德羅的一掌,讓沈從受了些傷勢,但好在並不重,而張德羅也沒空查看,不然恐怕如今就不是身上這點血了。
“封印整艘船,這些人可真夠狠的!”船首位置的話語沈從並沒有聽見,但當封印的力量瀰漫在四周的時候,沈從就明白那些人的心意。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殺人的意圖顯而易見,既是如此,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對於沈從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兩個六階行雲,六個五階開脈巔峰,再加上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張德羅。”沈從臉上帶着一絲苦笑,這完全就一個死局,兩方博弈,沈從這些人就是一些池魚,儘管人數最多,但力量卻是最弱,什麼選擇權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龍雀刀清揚,沈從身上一下亮起冰火之炎,身形微微拔高,猩紅的雙眸冒出,刀鋒之上黑色光華亮起。連試探都不想,沈從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黑芒閃爍,下一刻龍雀刀劈砍在薄如蟬翼的薄膜上。
“嘭!”
整個封印劇烈的顫振,一圈圈漣漪以沈從攻擊的地方爲原點,向着四方快速擴散而出。而越到遠處,震動的幅度就越小,到最後直接消失不見。
一股反震之力作用在龍雀刀上,沈從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全力一刀,除了底牌未用之外,這可以說是沈從最強的戰力,即便是五階開脈中期強者出現,都可能被這招重傷。
“破不開。”沈從眼睛微眯,剛纔那招略強於五階開脈中期,但又比五階開脈後期弱。這樣的一招,比棠箐來的還要強大,但也只是讓封印微微波動。且剛纔的那些顫動,也不是說沈從攻擊可以撼動封印,而是封印自動卸力的方法。
整個封印渾然天成,攻擊一點與攻擊整體沒有絲毫的區別。沈從如若用出湮滅,戰力相當於五階開脈巔峰,甚至還要更強一些,介於六階行雲與五階巔峰之間,大概擁有六階行雲強者的隨手一擊的力量。但是按照剛纔沈從得出的結果,沒有六階行雲的全力攻擊,破不開這封印。
“死結?”
一股煩躁之感在心頭不斷的繚繞,沈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到這樣的時候,反而要越發的冷靜,心煩意亂只會讓結果更加的糟糕。但面對這種死局,沈從也變得焦躁,如若不是刀意鎮壓,沈從怕是要胡亂攻擊了。
“嘭!”
船身對面那邊,一股巨大的震動傳來,沈從不由轉頭看去,被船板相隔,沈從自然看不到什麼。但沈從不用看,也明白是棠箐那些人在合力攻擊,至於結果,更是不用猜。衆人攻擊合力雖是強大,但出手必有先後,更會有相互的消耗產生。沒有經過長年累月的配合,以及專門的合練功法,根本就無法力量整合在一起。
“怎會打不開,我們明明有這麼多人!”
看着前方毫無破損的封印,一些人大聲喊起,目光當中滿是絕望。
棠箐眉頭緊皺,這封印明顯就是爲了困住張德羅的。即便是張德羅攻擊,怕也要打一段時間,如今他們這些人雖多,但戰力上卻差的太多。甚至剛纔封印反震之力,就讓一些修爲不夠的人受傷。
“幫主,我們該怎麼辦!”
如若說剛纔還保留着希望,但攻擊過後,這股希望直接成了絕望。即便是那些五階修爲的人,此刻也是臉色蒼白。
“你們難道就沒有做一些防範嗎,就沒有對付六階強者的方法?”嚴於大聲喊起,此刻早已方寸大亂。
“如若可以對付,我如今何必在這裡!”棠箐微微搖頭,先不說到底有沒有對付六階行雲強者的寶物,即便真有,也不是他們可以擁有的。
在以往的航行之中,不是沒有遇到過六級妖獸的情況,但那屬於絕少絕少的情況。月海幫從創立到如今,也才遇到了兩次,這條航線上根本不可能有六級海獸生活。至於六階強者,也不會看上他們這樣的貨船,當中蘊含的物資雖是不錯,但也只是不錯。
對於五階開脈的修行者很有誘惑力,但對於六階行雲強者,只是一個不錯的東西。他們有太多的方法得到靈材物資,沒有必要放下身段去幹搶劫的事情,這種事情要是傳出,他們怕是也沒有什麼臉面。
弊大於利,隨便去一家幫會當個供奉,什麼都不用做,東西就會乖乖送到面前來,都比去搶劫東西好。因而平日的航行可謂是極爲安全,今天真是無妄之災,本來以爲張德羅的到來已經夠悲劇,沒想到如今卻是要全船的人都要死去,而更爲關鍵則是,將來根本不會有人會替他們報仇。
“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怎麼辦怎麼辦?”
“跟那羣人拼了,即便是死,也要拖一個人墊背!”有人發狠道,但響應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試的如何了?”
一道聲音響起,周圍驟然一靜,那些瘋狂喊叫的人也是停住,轉頭看去,越雲堡的六個人出現在遠處,臉上正帶着似笑非笑的面容,貓戲老鼠,莫過於此。
“快跑,他們要殺人了,快跑!”
“留下,跟他們拼了,我們還有一點希望!”
一小部分的人瘋狂的跑走,還有大部分的人則是留下。活路被堵住,那唯有拼殺才能可能存活。
棠箐留在原地,再跑又能跑到哪裡去?一幫之主,棠箐不缺少血性,既然無路可退,那就拼死一戰,抓敵人一下,都是好的。
“我們要不要比比,看誰殺的人多一些?”越雲堡的人輕聲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