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內門弟子,最低修爲也在二階合力之上,更有甚者已然達到三階通力境界。以這修爲施展而出的武學功法,威力自然不凡。
如果只是一人,沈從自可簡單避過。甚至是兩人三人,都沒太大問題。但是如今羣起攻何止三人,足有十人夾擊。各種勁氣充斥四圍,之前沒被敲破大門,受到勁氣侵蝕,竟直接崩碎。
沈從所站地面已然脆裂,身周壓力好似要將沈從直接壓死一般,不讓其有任何喘息餘地。這些記名弟子剛出手時,可能只想給予沈從一些教訓,但是當人數上升到這樣多時,勁氣之間的影響,讓他們不由加大了氣力,不然等下被壓死的反而會是他們。
身不由己,所有人幾乎都用上全力。各種勁氣相互碾壓,又相互作用。本還有些躲閃空隙的角落,竟被全部封堵。這一擊之下,沈從竟成必死結局,最好結果也是重傷難愈,比那林青暉還要嚴重數分。
這種情況無人能想到,即便是策劃這一幕的聶肖,也是不曾想到,竟然一下將沈從引入必死之局。但錯愕之後,卻是驚喜,如若能這樣簡單解決沈從,那無疑是最好,反而省卻他一番氣力。
“小師弟!”
高遠本也在攻擊範疇之內,但那時所有人都避開他,反而將高遠推出門庭。猝不及防之下,高遠竟沒反應過來。如今看到高遠遇險,高遠竟只來得及大聲呼喊,卻根本來不及救助,看的高遠心膽俱裂。
沈從臉色也是大變,各種勁氣壓制其身,想要動彈一番,都是困難之極。幾乎來不及思索,背後龍雀刀一彈而起,被沈從握入手中。殭屍巨力完全爆發,修爲提高,讓這具體魄的氣力越發恐怖,此刻竟生生抵住周圍壓制,將龍雀刀遞了出去。
“血風刀法,攬雀!”
一聲低吼,手中龍雀刀化作清影,好似突然沒了重量,在沈從手中飄舞而起。勁氣似圓非圓,濃烈刀氣含而不發,死死的鎖在圓心之中。周圍攻擊而來的勁氣不由自主的打在圓心之中。沒有想象之中炸響,沈從身影直接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龍雀刀之上。
參與攻擊之人不由一愣,已想好沈從重傷,甚至身體被他們直接打裂,就是不曾料到沈從竟只是吐一口小血就能沒事。那可是他們足足十人合力,儘管當中勁力互相抵消,但也不是一個區區二階合力修爲之人可以抵擋,但沈從偏偏做到。
“來而不往非禮也,送於你們。”沈從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汗毛都不由豎起,那個擋住十人攻擊的圓心竟還沒消散,如今正環繞在龍雀刀之上,散發着讓人心悸的氣息。只見寒光閃過,圓心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道匹練,足以連接天地的匹練,向他們十人橫掃而來。
“不好,快退!”
“危險!”
皮毛有種炸裂的錯覺,這十人想也不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後散開。但是此刻哪裡還來得及,他們退的開,匹練來的更快,幾乎只是片刻,就追上他們幾人步伐。
心臟幾乎停滯,退已然不及,所有人幾乎下意識出手防禦。十人同心防禦,即便是四階凝元高手前來,都不能短時破開。幾人心中不由一鬆,但下一刻臉色就是大變。
摧枯拉朽一般,防禦氣場強度足夠,但中間間隙卻是太大。匹練直接從間隙而入,頃刻之間防護破滅。十人身形大震,接着全部倒飛而出,濃厚血霧在半空之中瀰漫,一招之下,十人全部重傷。
“這是何招,威力竟然如此強大,不可思議。”高遠之前還在擔心沈從安危,此刻沈從不但無事,還將十人全部重傷,恍若夢幻。
沈從單刀直立,之前還叫囔要見沈從的幾人,此刻都忍不住向後退卻。本以爲是劍王峰正式弟子之中,修爲最差一個,但如今一見,即便不是最高,但也絕無可能是那墊底。
“無故攻擊同門,你們意欲何爲!”看着地面十人,沈從突然高聲喝問道。
“如今受傷的是他們,而並非是你,你還想如何!”躺倒之人有自己親友,有人大聲反問道。
高遠瞥了那人一眼,眼神一銳,“之前那招如若沈從沒有擋住,你以爲後果會是如何?無故攻擊,且還是羣起而攻,你們可真是大膽!”
“我們只爲來討公道,林師弟的傷勢不能白受。”剛纔一下他們理虧,更爲關鍵的是,這麼多人一起攻擊,最後受傷的反是他們。這不但道理上站不住腳跟,即便是臉面上,也是完全落入下風,近乎無臉。
“你們是在說他?”沈從拖刀向前,所有人都不由讓開幾步。之前那招太過震撼,已讓他們心中產生驚怕,面對沈從也不敢那般放肆。
擔架旁的幾人看着沈從,眼中滿是恨意,“你可敢說,那天你未和林師弟打殺!”
“那天自然未成打殺。”
沈從此話一出,全場不由一靜。只有眼前幾人渾身顫動,卻是被氣的。如若不是之前沈從已現出卓強實力,他們恐怕早已動手,哪還能讓沈從在這猖狂。林青暉在擔架上也被氣的不輕,不過也只能瞪着沈從,其他沒受傷的都打不過沈從,更別說如今的他。
“那你可告訴我,林師弟這手上傷勢是如何來,難不成是他自己撞到不成!”李觀臉上露出嗤笑。
“手上傷勢確實是我所爲。”
“那你剛纔還說,你們未成打殺,這不是睜眼瞎話嗎!”李觀似乎找到攻擊點,整個人氣勢一下升到最高點,“之前無證據,你就否認,如今證據俱在,你無處否認了吧!”
沈從不由一笑,“我從來不曾否認過,師兄指責卻是不對。”
“你個無恥小兒,前後話語矛盾,還想否認不成!”李觀大聲吼道,周圍的人也不由露出鄙夷神色來,到這樣地步,竟還想抵賴。
沈從不由一笑,轉頭看着周圍之人,“那日,我記得有許多師兄弟見過我,不知可否講解一番當時情景。”
“不用他人,那日我就在。”李觀上前一步,氣勢已然達到頂點。
“那勞煩師兄說下,那日我是如何與林師兄打殺。”沈從行了一禮,李觀嘴巴一撇,對於沈從很是不屑,無關其他,事到臨頭還不承認,這樣之人最爲低賤。
“李師兄,拆穿他,讓他啞口無言!”周圍有人大聲喊道。
李觀點頭,當日場景在腦中浮現而出,林青暉一拳重招打向沈從,沈從避過。這個場景李觀自然不會說出,而下個場景,則是...兩人在那閒聊?
腦中畫面讓李觀不由一怔,林青暉出完重招之後,兩人似乎真的在原地閒聊,並無你來我往的打殺。唯一出招的,反而是林青暉的偷襲,以及沈從勉強算是防禦的招式,抓住林青暉的手臂?
這場景連動手都算不上,更別談打殺這字眼。
“李觀師兄,你快將那日場景還原,讓他無話可說!”有人在催,但李觀嘴巴張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什麼。那日場景,還真的不算打殺,反而理虧一方在林青暉身上?
場中有幾人面容也變得古怪,卻是那日也在場幾人。他們回憶起那日場景,竟挑不出沈從的刺。之前不細想,只被林青暉今日慘狀所矇蔽,以爲那日爭鬥激烈,不曾想兩人連正式對招都不曾有。
既然不曾對招,如今傷勢爲何會這樣嚴重?難道關鍵在於,沈從抓住林青暉手臂的那一下,裡面有陰寒古怪氣勁?但手臂之上只是重力所傷,無其他古怪氣勁。
“不知李師兄可曾想起,我那日是否打殺?”沈從微笑道,如果眼前這人昧着良心,那沈從也可將自己良心也昧着,將所有人處理一番。
李觀臉色由白到紅,又從紅到白,“你那日雖不曾打殺,但林師弟手中傷勢卻是你所爲,這點你之前也承認!爲何下這樣重手,你們本無那樣大的仇恨!”似乎找到道理,有些顫抖的聲線漸漸穩定。
場中一靜,衆人不是傻子。李觀這話語已經變相承認,那天確實沒有大肆動手,那之前指責越重,如今打自己臉頰也就越發響亮。一些給仇恨蠱惑來,而根本不知那日事情的弟子,不由向外圈走去,他們已不想攤這渾水。
本已氣勢洶洶的氣氛驟然卸掉大半,聶肖眉頭不由一皺。但沈從剛纔處理步步爲營,根本不予他們反應。如今即便想要補救,卻也來之不及。他聶肖雖然在記名弟子之中頗有聲望,但沒到隻手遮天。大部分人也只是敬他,而非懼他。個人心中有各自的心裡底線在那頭,聶肖無從掌控。
“我與林師兄確實無太多仇恨,如真有仇恨,也不會這般處置!”沈從俯身細看林青暉傷勢,想要伸手查看,卻被林青暉一縮而回。
“你要作甚,還要加害林師弟不成!”旁邊有人大聲喝問道。
“我要加害,只會一刀解決,怎會弄這般麻煩。”沈從擡頭看着那人,“你覺得,我會弄這樣傷勢,讓你們來找我問責?”
那人表情不由一窒,這問題太傻,打人最佳向來一招解決,無法徹底解決,就不會留下深仇,特別是對門內弟子。像林青暉這種賣相恐怖,又能留下證據的傷勢,稍微有些腦袋之人都不會選擇,實在太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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