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暴殄天物!
有了‘雷神之怒’在手,就相當於多了一張保命符。
日後若是陷入困境,完全可以憑藉這張保命符來扭轉局勢,起死回生!
如今墨麒麟手握一張保命符,居然爲了擊傷火麒麟,就毫不猶豫地將其消耗掉了。
在黃十三看來,這個行爲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但對於墨麒麟來說,卻無怨無悔。
多少年了,墨麒麟晝夜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斬殺火麒麟,將其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墨麒麟自然不會錯過。哪怕是消耗掉一張保命符也在所不惜。
對此,林易表示理解,對於火麒麟的仇恨,已然成爲了火麒麟的一個心魔,如今有機會打破心魔,墨麒麟自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墨前輩,你真的要恢復火冥的自由之身嗎?”
林易吐氣開聲,神色凝重。
“呵呵,我爲什麼要放了火冥?”
聞言,墨麒麟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可是,你不是已經以天道的名義立下血誓了嗎?”
林易疑惑不解。
墨麒麟之前可是以天道的名義立下了血誓,若是膽敢違背諾言的話,立刻就會遭到天道的拋棄,一身修爲將在頃刻間化爲須有。
“劫體,你如果留心注意的話,就會發現,我所立下的血誓,是有漏洞的。”墨麒麟得意一笑。
“哦?”林易眉頭一挑。
“墨兄立下的血誓,是說如果有朝一日,他落入了火麒麟的手中,並且火麒麟願意放他一條生路的話,那麼作爲交易,他就必須將火冥給放了。”
“但是現在,墨兄並未被火麒麟擒住,那麼,墨兄自然不需要放了火冥!”
黃十三非常細心,微微一笑,給林易答疑解惑。
林易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墨麒麟是在玩文字遊戲。
“火麒麟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肯定認爲墨前輩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他的手中逃脫。所以,對於墨麒麟的誓言,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他低估了墨前輩。而且,也忽視了我。”
林易展顏一笑。
“黃老,墨前輩。火麒麟的傷勢好像挺重的……”
林易微微轉頭,眺望了一眼遠處坍塌的巨峰,那裡正是火麒麟墜落的地方。林易施展天道尋龍眼,瞬間透過層層疊疊的山石,一眼就看到了火麒麟的身影。
此時的火麒麟,遍體鱗傷,全身焦糊,顯得十分狼狽。哪兒還有不滅境高手的絕世風采?
砰砰砰砰……
在林易灼熱的目光中,掩埋火麒麟的石堆,開始劇烈顫動起來,遭受了重創的火麒麟暗自低吼了一聲,就恢復了平穩的呼吸。仿若一頭嗜血的兇獸,很快就要喋血廝殺。
林易察覺不妙,頓時心絃一緊,當即急促地催促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開溜吧。”
“好!”
“走!”
黃十三與墨麒麟點了點頭,當即縱身飛掠,朝着遠處席捲而去。
林易幻化成暴龍王獸狀態,背脊上的鋼之翼猛地一顫,就輕鬆追上了黃十三與墨麒麟兩大破碎境巔峰高手。
嗖,嗖嗖!
眨眼之間,三條人影就飛掠至天際,在一座座聳立天際的巨峰之間來回遊走。
與此同時,坍塌的巨峰腳下,堆疊如山的碎石堆內部,胸口被炸出一個血肉窟窿的火麒麟,攜着沖天的殺氣破土而出,好似一頭上古兇獸。
“孽畜!”
“一個不祥之人,擁有着如此珍貴的寶符,真是天理難容!”
“幸虧我根基穩固,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不幸暴斃。”
火麒麟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憤怒地嘶吼了一聲,目光一凝,就看到天邊的三條急速逃竄的人影。
“什麼?”
“這個傢伙居然逃走了?”
火麒麟悚然一驚,咬了咬牙,“看來他是想要違背誓言嗎?哼,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一念及此,火麒麟伸手一翻,掏出了幾枚靈丹吞入了腹中。緊接着,催動體內真氣,就要全力追趕。
“叔,你受傷了!”
這時,火恨天湊上前來,望着火麒麟胸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血肉,以及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不由得心驚肉跳。
作爲不滅境界八重天的高手,又是聖泉谷的話事人之一,火麒麟身份金貴,權勢滔天。縱觀整個造化仙境,能夠與火麒麟平起平坐的修士屈指可數。平日裡,就算是破碎境界的高手看到他,都要納頭便拜,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
誰想,作爲造化仙境的巔峰武力之一,火麒麟如今居然被墨麒麟給一招轟飛了!
墨麒麟不僅擊破了火麒麟的護體罡罩,更重創了他的肉身。
這件事情,若是傳播開去,定會引發轟動,震驚萬千生靈。
“我要殺了這個孽畜……”
面對火恨天的噓寒問暖,火麒麟絲毫不曾理會,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墨麒麟的身影,他恨不得立刻撲殺上前,將墨麒麟給碎屍萬段。
“殺!”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當火麒麟從碎石堆中破土而出之後,僅僅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就縱身飛掠,開始全力追殺墨麒麟。
“叔,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火恨天聞言一笑,當即飛撲上前,就要助火麒麟一臂之力,聯手斬殺墨麒麟一行人。
“真是天真,居然想要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望着急速飛遁的幾條人影,火麒麟嘴角微掀,心底深處平生一股沖天豪情。
作爲不滅境八重天的高手,火麒麟有這個自信留下墨麒麟的性命。
但他絕對不會想到,林易這個初入悟道境界的無名小輩,將會給他造成一個沉重的打擊。
“不好!”
“火麒麟追上來了!”
黃十三六識敏銳,第一時間就吐氣開聲。
頓時,墨麒麟與黃十三全都轉過頭來,看向林易。
感受到黃十三與墨麒麟眼中的急迫之色,林易相形之下要平靜得多,只見他淡然一笑,微微掀起嘴角,猛地縱身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