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三艘寶船飄蕩在海上。經過一次共同的冒險,三支隊伍的關係也變得微妙了許多。
“張九機,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們這一船匪首出海是爲了尋找仙島的下落。如今我們也想分一杯羹,你孤掌難鳴獨木難支。而且以衆多匪首聚集這個情況來看,仙島的爭奪以你一人之力恐怕不夠。”女希真開門見山。
“誰說我實力不夠……也就金大升那憨貨沒自信,仙島的影子都還沒看到呢,就火急火燎的碼人兒。這種事兒也是廣邀朋友去幹的?而且邀的還是狐朋狗友。這不就把自己送下去了……”張九機撇嘴道。
“女希仙子,你說的什麼仙島?”黑魚將軍好奇的問。
“金大升劫的生辰綱中有一件密寶,與一座秘境仙島的位置有關。我說的沒錯吧。”白矖接口道。
“看來你揪着我不放,也是爲了這個線索嘍。不過我想知道,若想參與奪寶,你代表的是自己還是蘭陵王朝?”張九機問。
“那可是一座仙島啊!即便能得一個山頭,其中的好處也足夠我定遠侯府壓冠軍侯一頭的!”騰蛇聽了這個消息血脈噴張,這可是超越冠軍侯的好機會!只要壓過冠軍侯,那雨師妾……
一念至此,他熱烈的眼神投向了雨師妾。
“哥,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這事若是讓冠軍侯知道,還有咱們兄妹什麼事兒?!這個女人不能留!”白矖見騰蛇神色,立刻就知道了他心中想法。
“什麼?你的意思是……殺了她?”騰蛇一驚。同時他轉眼看向黑魚將軍。黑魚將軍竟然已經和巽二將雨師妾的退路都堵死了。
“不……不行!”騰蛇急道。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雨師妾,並非舔狗的那種喜歡,其中雖然有佔有慾、情慾,但愛意也絕不會少。
“哥,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女人是冠軍侯禁臠!你要氣死叔叔嗎?他老人家不會同意你和雨師妾在一起!”
“是啊,騰蛇少侯爺。如果這個消息被泄露給冠軍侯,恐怕蘭陵王殿下都保不住我們。除非你想將拼死得來的好處拱手讓人,爲那冠軍侯的霸道再添一筆……”巽二冷冷道。
“騰蛇兄,是男人就要無情一些。否則怎麼能幹大事!難道你們定遠侯府被冠軍侯壓榨的還輕嗎?同是候府,你與白矖竟然要在他帳下效力,還要時刻受他軍法威脅,你甘心?”黑魚將軍勸到。
衆人勸說騰蛇,騰蛇心中也頗爲糾結。雨師妾皺着眉頭不知道心中做着什麼打算。
“小小,這個冠軍侯是個什麼人物?好像是個恨人兒啊,怎麼蘭陵的人都懼怕他呢?”張九機好奇道。
“冠軍侯是蘭陵王朝的一個傳奇。蘭陵王能取得整個兒蘭陵仙域,冠軍侯功不可沒。
蘭陵王本是前朝皇族遠親,一個趙姓藩王家中的次子。後來藩王造反,被前朝皇帝剿殺,幾乎滅種。還是這位趙二公子娶了拓跋家族的女兒,才得了一股助力,有了喘息之機。
這拓跋家族就是冠軍侯拓跋宏的族裔。蘭陵王娶的就是他的親姐姐。拓跋本是荒原遊牧家族,性情彪悍。拓跋宏更是得了神秘傳承,一把青龍偃月刀在整個兒蘭陵仙域所向披靡。
傳說巔峰時期在凝神境手中堅持一百招而不死!那時他也只是開天境修爲罷了。如今他已經是闢地境修爲,恐怕已經擁有越級斬殺凝神境高手的能力了。”
此話一出,張九機在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東方耀的實力,如今他還僅僅是合道境,斬殺闢地境界不是難事。可若是說在凝神境強者手中堅持一百招不死,恐怕有難度。
“這個冠軍侯,是個威脅啊……”張九機心中已經開始算計這個冠軍侯了。
姬家和女希真等人這看着這場“內鬥”。身爲局外人,這件事他們不好插手。不過姬昌似乎也聽聞過冠軍侯的名聲。
“這個冠軍侯我也有所耳聞。坊間流傳他因爲天生相貌醜陋,與其姐姐簡直就是天地之別。所以一出生就被家族嫌棄。其父親甚至因爲他相貌太醜而遷怒過拓跋宏的母親,懷疑拓跋宏並非自己親力親爲得來的種兒。
還曾幾次三番故意丟棄過。冠軍侯就是在一次遺棄之中獲得了機緣,從此展現了強大的修煉天賦。因此才得以活下來的。
不過後來他實力增強之後,也許是童年太過壓抑,性格也變得乖張暴力。而且特別喜歡美色。只要是他看上的美女,不得手絕不罷休。是蘭陵聞名的一匹狼。”
“這樣啊,怪不得。我們管這種因爲自己人生不幸所產生的扭曲性格叫心理變態。像這種童年就被壓迫的,心中充滿對人生的不公還有對他人的怨恨,積年累月放在心中不能抒發,到頭來性格就會極度扭曲。若是再讓他擁有強大的力量,恐怕心中扭曲就會被不受約束的放大,變本加厲殘害別人。”張九機道。
“哦?心理變態?又是一個新詞彙。還別說,張先生的概括和總結真是一針見血、直指神髓啊……”姬如雪驚訝道。她沒想到一個盜匪神偷竟然還有這種見識。
“如雪仙子見笑了。不是我惡意揣測,就冠軍侯這種人而言,對於女人除了佔有慾之外,完全沒有其它感覺。女人對於他來說就是戰利品和炫耀的玩物。而且啊……這傢伙很可能在那什麼的時候伴隨暴力,恐怕經過他手的女人能活着都是幸運的。如果說這個女人是冠軍侯禁臠的話,那麼她的命運遠遠比你們相像的悲慘,她能活到現在,恐怕也是拼盡全力了。這個女人不容易啊……”
他的話讓雨師妾聽完一臉的驚訝,之後她彷彿做了什麼決定一般,飛身來到張九機身前,一套眼花繚亂的手訣之後,一隻非常小的藍色怪鳥從雨師妾眉心飛出,直撞張九機鎧甲。
“這是什麼?”張九機以爲她偷襲自己,不過伸手去擋這隻小鳥卻沒有擋住,它竟然穿過手臂扎入了鎧甲傀儡內部。而且準確的找到了血蚊的位置,彷彿融合一般滲入了血蚊軀體。
“這是……神魂碎片?你……奉我爲主?”張九機愣了。原來這小鳥正是雨師妾真靈蘭陵雷鳥的一個分神。
分神自動認主,代表雨師妾心甘情願認張九機做自己主人。不過衆人還沒從這變故之中醒悟過來,幾乎在真靈分神進入張九機身上的同時,雨師妾額頭上的一枚寶珠便碎了。
寶珠一碎,一個身影從中倒映出來,竟然是冠軍侯。
“是誰搶了我的女奴?!!!就是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嗎?恨煞我也!!!小子,老子要將你扒皮抽筋拆骨熬油,在顫抖之中等待吧!老子與你不死不休……啊!!!”
一陣猙獰的怒吼之後,殘影煙消雲散。
“……”張九機無語了。衆人也是一件懵。
“小妞兒,你算計你家大爺是不是?”張九機冷冷道。雖然他已經在想怎麼對付冠軍侯了。但藏在暗處陰他和跟丫正面硬剛的死磕可是兩種方式。一種是以有心算無心,另一種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能一樣嗎?!
“混蛋!你看誰暗算別人將自己搭進去的?趕快把雨師妾給我還回來!!!”騰蛇怒道。
“呃……說的也是,自動認主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但你爲何要這麼做?爲何要選擇我?如果你只是想找個靠山活命的話,選女希真不好嗎?”
張九機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雨師妾第一次收斂了所有淫魅的表情,淡淡的道:“因爲你說的都對。所有對冠軍侯的描述都一針見血。與其成爲他的私寵不知道何事喪命,還不如將命放在一個瞭解我處境的人手中。哪怕你的憐憫只是一瞬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