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邊的無間大陸中部，王毅再一次見到那座屹立在這裡無數歲月的巍峨高塔。
“虛空塔。”王毅仰望着這座斑駁古老的神秘之塔，腦海裡卻是非常突然的掠過魔淵之眼的那段破碎的記憶。
那座塔，和眼前這座塔，似乎非常相似……
只不過以魔淵之眼視角形成的記憶只能看到那位神秘強者手裡兵器的輪廓，無法確認是不是眼前這座。
王毅心裡先是悚然一驚，隨後搖搖頭。
“不可能，老師的塔怎麼可能是那位的……”
他之所以如此判定，是因爲他隱約記得，雪鷹領主的世界裡，渾源強者級別的兵器，好像不是低於渾源生命的可以使用的。
渾源強者，指的是真正跳出樊籠的，和沒有跳出的是完全兩個概念。
東伯雪鷹的確曾經得到過渾源兵器，但那有其他原因。
無間樓主走下來，走到王毅這邊，“和我說說過程，我對天荒山也有些好奇。”
便是像比起源大陸更古老底蘊更深厚的界心大陸的‘至高秘寶’，也是元賜下，若非他賜下，便是究極境也怎麼可能擁有這等兵器。
連煉製方法，都簡化到極致。
所以目前這“一點點”成就，對於王毅而言根本沒什麼，不值得驕傲。
無間樓主就彷彿身處虛空河流裡，另一個天地，可望不可即。
她看王毅的眼神流露出的滿意，王毅也感覺到了。
無間樓主安靜的聽着，只是聽到犀皇的真正身份眼裡才露出一絲驚訝。
無間樓主身上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過有關魔淵之眼記憶出現那段畫面，王毅卻隱瞞下來。
犀皇，天荒山主，都是比無間樓主、大越國主更古老的存在。
畢竟天荒山主可是和古族始祖真正廝殺過的存在，這等存在走過的道路一些經驗和感悟，或者對自己也有所觸發。
“嗯。”無間樓主淡淡的點了點頭，淡然的道:“成功了？”
當她動了，才從那無盡遙遠的地方回來。
無間樓主對王毅的確很滿意。
無間樓主看似淡然，其實也很重視這位絕世強者，以及他留下來的東西。
渾源兵器，原本是更高層渾源生命使用的兵器，不過‘元’是專爲東伯雪鷹考慮，以更高層空間最普通最常見的渾源砂爲基礎，煉製出最最簡化的渾源兵器。
王毅的進步她是看在眼裡的。
“你得了天荒山，當好好珍惜。”無間樓主如此對王毅說道，“天荒山主曾經是起源大陸修行者中的最強者，很多方面，連老師我都不如。”無間樓主對天荒山主的讚美之詞完全不吝嗇。
“是。”王毅將自己得到天荒山的經歷簡略的說了一遍，犀皇既然沒有特意交代保密，那顯然死後的他不在乎起源大陸知道“犀皇”就是“天荒山主”。
只不過像無間樓主這些出類拔萃的強者，都有自己的手段，正面戰力不如，但是保命卻還能做得到，真要打起來，古族始祖也不一定拿他們有辦法。
好像王毅得到了天荒山這曾經大名鼎鼎的天荒山主身上最重要的寶物，對她不值一提。
王毅在虛空道上的天賦不用說了，在王毅修行這些歲月，也曾經向無間樓主請求指點，無間樓主可以感受到王毅那驚人的進步速度。
唯有如此……這樣的渾源兵器，才能讓宇宙神使用。
無間樓主看到自己徒弟如此沉穩，不驕不躁，當然滿意了。
以前他僞裝出“犀皇”或者是爲了方便行事，又或者想保護身邊的人，但現在……明顯沒這個必要了。
虛空塔內部那神秘的空間，一條淙淙流淌的河流邊，一道虛無縹緲的青色身影坐在河流中的礁石上，手裡拿着一根魚竿。
就好像無間樓主有“虛空塔”，躲在無間宇宙，恐怕究極境也拿她沒辦法。
王毅還是忍不住在塔下使勁瞅了瞅那座引起虛空陣陣波動的巍峨高塔。
那張臉依然模糊不清，有一種朦朧美，只看到一雙無限神秘感好像星辰的眼睛。
很可怕！
在虛空道上的進步速度，甚至可以說是她門下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
究極境得到合適的“至高秘寶”，可以發揮超過普通究極境的戰力。
而自己老師……卻好像曾經是不止一次動用了虛空塔。
其實‘至高秘寶’也只是蘊含了部分渾源層次的奧妙罷了。
要是無間樓主其他弟子可能會因爲老師的誇獎而激動欣喜無比。
畢竟蒼離主宰等同門師兄弟看似很強大，甚至重梨神王、湯玉神王兩位更已經是神王……可是他們的眼界和目標跟王毅根本不是兩個層次。
古族始祖，那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是的。”王毅老實的道。
“老師。”王毅趕緊行禮。
要知道，目前無間樓主都還沒真正跨入究極境！起源大陸修行者中都好像沒有一位真正的究極境！
更別說更加難千倍萬倍的渾源層次。
等到王毅說完，無間樓主纔開口誇讚道:“不錯，你做的很好，我沒有收錯你這個弟子。”
王毅已經領悟虛空道九層的事情瞞得過其他人，但是瞞不過真正掌控無間樓的無間樓主。
大越國的勾踐神王，界山宮的那位大宮主也一樣……
論境界，論正面戰力，其實她們這些沒有真正跨入究極境的強者們還是不如古族始祖的。
無間樓主起身，轉過身，看向王毅這個弟子。
他心裡犯嘀咕。
可是王毅的目標卻是成究極境，乃至渾源強者……
在天荒山主最輝煌耀眼的時候，這些起源大陸如今的無敵霸主，可能都還沒出現。
不過王毅心裡雖然有諸多疑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去見老師。
話題扯遠了。
但是王毅沒感覺。
這點成就對王毅而言真的沒什麼。
看到這，王毅心裡的那股熟悉感覺更強烈一分了。
這座塔，就像掉進池子的石子，以它爲中心，掀起無盡虛空漣漪。
蒼離主宰他們想着成神王就已經很好了，最多也就是追上老師。
……
她也是曾經和古族始祖碰過面的，清楚古族始祖的可怕。
無間樓主看着自己恭謙的弟子，“既然伱有這種遭遇，未來在修行上的成就，說不定是我門下最高的。”無間樓主很期待。
“現在的你，應該可以闖過元神宮第九層了。”
元神宮第九層，其實就已經是混沌主宰的極致了。
“你不必急着突破，有可能的話最好在突破前去闖闖元神宮第十層。”無間樓主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