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浩,你真夠卑鄙的,秦家的幾家藥草店鋪一夜之間全部失火,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秦家兩個靈藥師突然離去,你敢說不是你的手段?”凌府的會客廳中,凌菲兒嘟囔着嘴巴,看向鄭元浩的雙眼快要噴出火來。
白衣飄飄的鄭元浩端坐在會客廳的首席,輕輕向手中的茶杯呵氣,笑眯眯地看着凌菲兒,任由凌菲兒謾罵自己,他也不生氣。
凌樂白好幾次想出聲訓斥凌菲兒,都被鄭元浩用眼神給制止了。
“你們今天把我喊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鐵匠鋪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呢。”凌菲兒罵了大半天后,看到鄭元浩放佛沒事人一般,她有着一種極度的氣餒感。
“我來這裡找菲兒妹妹有什麼事情,菲兒妹妹能不知道麼?”見凌菲兒的火氣發泄得差不多了,鄭元浩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瞪視着凌菲兒微笑道。
凌菲兒聞言冷哼了一聲,卻是懶得搭理鄭元浩,被鄭元浩糾纏了近半年,凌菲兒知道自己越是生氣,就越容易落入對方的圈套。
看到剛剛還火冒三丈要打要殺的凌菲兒居然被鄭元浩給弄得完全沒了脾氣,坐在一旁的凌樂白不由目瞪口呆,暗中朝鄭元浩豎拇指。
“不說是吧,那我走了。二爺爺,我也奉勸你以後不要有事沒事拿家族的事情要挾我,我並不欠家族什麼,我之所以過來,只是尊敬你是我的長輩而已!”凌菲兒看了凌樂白一眼,發現凌樂白的注意力卻一直在鄭元浩身上,她頓時知道自己今天又被騙了。
被凌菲兒一陣言語擠兌,凌樂白麪子上有點掛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出聲教訓凌菲兒,卻被鄭元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菲兒妹妹,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說好了。我看上你了,而且想半個月之內迎娶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鄭元浩身子微微前傾,緊緊地瞪視着凌菲兒的眼睛說道。
“你……你癡心妄想,別以爲鄭家勢大,你就可以爲所欲爲……”被鄭元浩充滿了侵略的眼神注視着,凌菲兒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躲開了對方的目光,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菲兒妹妹,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彆着急拒絕我。”聽到凌菲兒冷漠的拒絕聲,鄭元浩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額頭上也顯現出一根青筋,不過他很快便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秦家的鋪子,是我讓人燒的;秦家的靈藥師,現在也在鄭家的靈藥堂供職,我從來就沒有否認我做過的任何事情。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個計劃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籌劃了,也就是說半年前開始,我就開始軟硬兼施地收買秦家的下人。
秦家的那兩位靈藥師學徒是三個月前倒向鄭家的,而且從那時起他們便在靈藥中動手腳,秦府上下近兩百名精英弟子所服用的靈藥便不再是靈藥,而是慢性毒藥,假如那兩位藥師學徒計算無誤的話,半個月後,所有的秦府精英子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我只要隨便派幾十個血武境的武士,便可以輕易讓秦府在桓汭城徹底消失!
可笑秦家自認爲他們有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還有一個陣法強者,便可以威懾住鄭家、在桓汭城掌握一定的話語權,殊不知鄭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秦家真正地放在眼中,真正大家族的底蘊,又豈是秦家那種毫無根基的暴發戶所能比擬的?”
鄭元浩說這番話時,語速極爲緩慢,而且聲音也特別平靜,放佛在講述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一般。
可是會客廳中唯一的兩個聽衆卻完全被鄭元浩的話語所嚇住了,凌樂白全身都被汗水打溼,他癱軟在椅子上,心中暗自慶幸自己選擇正確。而凌菲兒卻是手腳冰涼、臉色慘白,她從來沒有想過,秦家在鄭家面前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菲兒妹妹,你現在只能答應跟我成婚,否則秦府五百條性命將因你而亡。退一步說,即使你不在乎秦府上下五百條性命,難道你連你父親和弟弟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麼?”看到驕傲的凌菲兒在自己的言語中一步步地崩潰,鄭元浩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說話間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猙獰神情。
“你……你好卑鄙!”聽到鄭元浩的最後一句話,凌菲兒柔弱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硬,她咬破了自己的嘴脣,用盡了全身力氣吼道。
“謝謝誇獎,我的話說完,就不繼續打擾你們了。”鄭元浩很嚴肅地回了一句,然後站直身體,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凌府。
看到鄭元浩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一直強撐着的凌菲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而原本癱軟在椅子上的凌樂白嘴脣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果然跟我的猜想一致!”當秦天縱走進家族的靈藥堂,檢查完畢靈藥堂庫存的靈藥時,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前世秦天縱雖然不知道鄭家和秦家交鋒時的具體情境,但是鄭家派人屠殺秦家的事情他卻親身經歷了,而且僥倖逃得性命的他還得知了當時屠殺秦家的兇手不過四五十人,那些人的修爲好像也很一般。
秦天縱在練武堂呆過,非常清楚秦家的真正實力,即使當時管家秦通已然被殺,爺爺被另外的事情糾纏住無法脫身,鄭家想屠殺秦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別說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了。
“天縱,你看出了什麼?”秦通一直緊緊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看到秦天縱聽說完家族的事情後,就直奔靈藥堂而來,而且還拿着不同的靈藥研究了半天,他心中的疑惑和驚訝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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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家族的那兩個靈藥師學徒早就被鄭家給收買了,因爲靈藥堂中擺放的所有靈藥都含有慢性毒效。”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臉色不由變得慘白,“天縱,這種事情你可別開玩笑啊,會要命的!”
“通叔,你最近有服食過家族的靈藥吧?”秦天縱也不辯解,而是輕聲問道,看到秦通點頭,他繼續道:“那你不妨試着控制自己的精元,慢慢貫入右勞宮穴,再輕緩地經過丹田,最後貫入左勞宮穴,記住了,這兩個穴位之間的所有穴位,你務必讓精元全部貫入一遍!”
秦通仔細思索了一遍秦天縱的話,覺得這樣運轉體內精元並沒有什麼不妥,於是立即照做了。
只是當秦通完全做完秦天縱所說的要求後,他的丹田處卻是一片劇痛,而且臉色也變得烏黑,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全身精元全失,竟然跟普通人並無二致。
“通叔現在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妥了吧?這還是因爲毒性發作的時間還沒到,一旦毒性發作的時間到了,估計只要運轉體內精元,便會出現你現在這種狀況!”秦天縱看到秦通變得烏黑的面孔,他知道自己的推斷完全準確。
“這……有資格進入練武堂的精英弟子,家族每個月會按時給他們發放靈藥,要是他們也都跟我一樣中毒了的話,豈不是說一旦毒發,整個秦府的人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聽到秦天縱描述的情況,他被自己想象的場景給嚇怕了。
秦天縱無力地點了點頭,鄭家這一招實在太狠,要是這種時候沒有一個靈藥師過來幫助秦家的話,秦家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天縱,現在秦家已經陷入了絕境,也只有你能夠幫助秦家了。你可以求求你身後的高人,讓他出手幫助秦家一次麼?”站在原地發怔了半響功夫後,秦通突然間噗通一聲跪在了秦天縱面前,大聲哀求道。
秦通敏銳地察覺到,秦天縱知道秦府精英弟子全部中毒後,並沒有露出驚慌失措或者絕望的神色,這絕不是一個陷入了絕境的人應有的神色,聯想起秦天縱這段時間以來一系列神奇的表現,秦天縱有奇遇的判斷在秦通的心中也愈發明確。
“我身後有高人?”秦天縱本來在猶豫自己在如何不暴露出靈藥師的情況下幫助家族安然度過難關,聽到秦通的話後,秦天縱突然間迷糊了,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身後還隱藏着一位高人呢?
“天縱,其實我跟老爺子早就發現你另有奇遇了。要是你身後沒有高人指點,你怎麼會掌握那麼玄妙的陣法?你那神乎其神的戰技又是跟誰學的,要知道家族最好的戰技也不過是靈品中階而已啊;還有,你從來就沒學習過煉藥,怎麼能看出這些靈藥中含有慢性毒效呢?”看到秦天縱有“矢口否認”的意思,秦通着急了,一連串的反問脫口而出。
聽到秦通的話,秦天縱有點哭笑不得,自己儘管已經做得很隱秘很低調了,可是對於身邊的親人來說,有些東西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不過秦通的一番話也讓秦天縱徹底放下心來,既然爺爺和通爺爺都認爲自己的身後隱藏着一位高人,那就說明自己重生的秘密並沒有暴露,以後自己想要做什麼事情,也可以儘量往那位根本就不存在的高人身上推。
“通爺爺,你先站起來說話。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脣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心中有了決斷後,秦天縱慌忙不迭地扶起秦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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