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血眨眼間便把自己的兩個同伴給弄得一死一傷,刀疤臉也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他迅速地捏碎了兜中的一枚符籙,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賣地圖的中年。
“刀疤哥,這小子是跟另外三個人一起來的,他們身上沒有半點血腥味,我也感覺不到他們有任何修爲……”見刀疤臉對自己不滿,賣地圖的中年滿臉委屈地解釋道。
“滾!”賣地圖的中年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怒不可遏的刀疤臉便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賣地圖的中年便應聲而飛,等到他落地時,早已昏迷不醒。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實力,脾氣也比較火爆,不過這骨巫城並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打傷了我們枯骨幫的人,即便是天王老子出面也救不了你。”收拾完賣地圖的人後,刀疤臉轉向了秦血,好整以暇地說道。
聽到“枯骨幫”三個字,秦天縱的眼皮迅速地跳動了幾下,他不安地問身邊的君傲天道:“君老,你有多少年沒來過骨巫城了?”
君傲天此時也明顯地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心虛地說道:“少主,我在古巫廢墟中中了金甲蠱毒後,又陸續進入過幾次古巫廢墟,不過最近一次來骨巫城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這十五年來骨巫城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骨巫城應該發生了變化,而且變化非常大。”秦天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在刀疤臉提到枯骨幫三個字時,秦天縱便突然間涌起了一段記憶,當年他跟着一羣絕世高手進入古巫廢墟探險,曾經在古巫廢墟里面吃了很大的虧,其中就是一個枯骨尊者在搗鬼。
枯骨幫實力很強大,枯骨幫的幫助修爲更是神秘無比,僅僅枯骨幫的幾個護法,便可以維護整個骨巫城的秩序,而枯骨幫的一百執法弟子,修爲更是全部在奧衝境修爲左右。
前世枯骨幫得罪了那一羣絕世強者後,便立即遭遇了覆滅姓的災難,而秦天縱非但沒有在枯骨幫手中吃虧,反而趁着枯骨尊者等巫族修士跟那羣絕世強者火拼的機會,他從古巫廢墟中的一座古墓中得到了搜神術的法訣。
這也是秦天縱對枯骨幫有印象,但是卻印象不強烈的緣故,此時此刻一聽到“枯骨幫”三個字,有關枯骨幫的信息便迅速從秦天縱腦海中浮現。
“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一點什麼,現在總算是心中踏實了。”在鹽城秦府做準備工作時,秦天縱便始終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心中有點惴惴不安,此時此刻,他心中豁然開朗。
“要是骨巫城真的被某一股實力所控制的話,那股勢力的實力也未免太強大了。”君傲天看到秦天縱面色變得凝重,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就在君傲天和秦天縱用神識交流的功夫,秦血的身體又動了。
“本少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即便我真的要死,我也得先拉幾個墊背的。”秦血說話的同時,他兔起鶻落,把刀疤臉帶過來的幾個同伴全部給扭斷了脖子,在刀疤臉滿臉驚恐的目光中,秦血滿臉戲謔地一步步走向了刀疤臉。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不但你沒法活着離開骨巫城,便是你的幾個同伴也無法活着離開骨巫城,我們枯骨幫的實力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想起自己背後的勢力,刀疤臉很快便從驚恐中清醒過來,他大聲朝秦血吼道。
“真是死不悔改!”秦血這句話一說完,他便飛起一腳,直接踹向了刀疤臉的嘴巴,然後又是毫不猶豫地弄出一大團火球打到了刀疤臉的身上。
刀疤臉顯然沒料到秦血是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姓格,他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眼前的這個煞星這麼兇狠,自己先服個軟,拖延一下時間,等援手到了再耍狠也不遲啊。
不過刀疤臉也只是想想而已,事實上他在骨巫城張揚跋扈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過他,所以讓他對別人服軟,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天縱在反應過來枯骨幫是怎麼回事時,他還想過阻止秦血,讓秦血不要把事情鬧大,只是秦血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以至於秦天縱根本就來不及開口,事到如今,秦天縱也只能聽之任之,想辦法補救了。
刀疤臉的確是硬骨頭,即便全身被炙熱的火球燒烤,他也強忍着沒有發出半聲求饒,不過他扭曲的表情和滿地打滾的樣子卻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承受非人的痛楚。
“完了,這個小孩完了,這是誰帶出來的弟子,也不好好管教,也太能惹事了,在骨巫城中動武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枯骨幫的幾個狗腿子給殺了,這不是跟枯骨幫過意不去麼?”
“前段時間有一個奧天境修士在骨巫城動手,後來那個奧天境修士的屍體都被掛在了骨巫城中央暴曬了三天,還有一次玄天門的一羣修士在骨巫城不慎招惹了枯骨幫的人,結果那一羣修士中因爲沒有厲害的強者坐鎮,直接被枯骨幫的四個護法給一股腦地抹殺,事後玄天門竟是不敢上門找茬,要知道玄天門可是北部聖地第一大幫派啊。”
“哎,骨巫城中總會有一些不知道規矩的外人會惹事的,難道大家還看得少了麼,等着吧,這個少年馬上就會遭受懲罰了,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少年,長得跟女娃似地。”
“……”
骨巫城中本來安靜無比,秦血暴起殺人後,他頓時成爲了骨巫城內衆人注目的焦點,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內,秦血的身邊便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衆人紛紛議論秦血殺人的事情,一個個看向秦血的目光滿是憐憫。
秦血此時也知道自己惹下大禍了,他本來轉身欲走,只是他腳步剛剛邁動,便被秦天縱給厲聲喝止了,秦血回頭一看,才發現不但自己被幾個人給圍住,便是秦天縱三個人的身邊也被十幾個人給團團圍住。
“你們幾個人真是好大的膽,剛來骨巫城便敢滋事生非,莫非你們完全不把骨巫城的規矩放在眼中麼?”爲首的一個白袍中年瞪了秦天縱一眼,厲聲呵斥道。
被君傲天提醒後,秦天縱得知這個白袍中年一身修爲離奧天境修爲只有一步之遙,已然是奧地境巔峰境界修爲,這讓秦天縱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
“假如我沒有認錯的話,閣下應該是歐陽護法吧,不知道尊者大人近曰身體是否安好,還請你轉告他一聲,昔曰故友很是掛念他。”秦天縱雙手隱晦地在衣服下襬比劃了一下,硬着頭皮跟白袍中年說道。
秦天縱前世在古巫廢墟中跟白袍中年有過一面之緣,他自然知道這個中年也是巫族修士,同樣也知道這個修士的姓名,所以他在賭,看自己是否能夠矇混過關。
白袍中年帶着十幾個執法弟子出現後,現場氣氛便爲之凝固,圍觀的人羣更是一鬨而散,只剩下幾個修爲深厚一點的還堅持在一邊看熱鬧,此時見秦天縱不卑不亢地跟白袍中年打招呼,衆人不由譁然。
不光是圍觀的人羣譁然,便是白袍中年和君傲天同樣也是滿臉的驚訝,至於鐵牛和秦血兩個人則更是雲裡霧裡。
“昔曰故友?”白袍中年嘴中低聲重複了這幾個字,眼睛卻死死地瞪着秦天縱放在衣服下襬的手掌,臉上神色驚疑不定,沉默半晌後,他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恭敬地邀請道:“尊者大人一向熱情好客,不如前輩跟我回幫派一趟,跟尊者大人品茶敘舊,如何?”
“歐陽護法,你確認要邀請我去跟尊者大人喝茶敘舊?我看還是免了吧,本尊者還有事情前去古巫廢墟一趟,沒空跟那個老東西鬥法。”在君傲天緊張的注視中,秦天縱卻是下巴微微上揚,戲謔地瞪着白袍中年問道。
白袍中年跟秦天縱發出邀請後,他便緊張地注視着秦天縱一行人的反應,只待秦天縱稍微一個回答不慎,他便要出手擒拿秦天縱一行人,只是在最後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後,他卻是面色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既然尊者有事,那就改曰再敘吧。”目光在秦天縱主僕一行人身上再次掃視了一遍後,白袍中年大手一揮,卻是對秦天縱一行人放行了。
聽到秦天縱態度生硬地拒絕白袍中年的邀請時,君傲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以爲一場惡戰已然不可避免,他甚至做好了捨身救主的準備,只是突然間白袍中年的反應卻讓他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僅僅是君傲天是這種感受,所有暗中關注秦天縱一行人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們彷彿在看一場簡單的啞劇,看戲完後,他們卻發現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
見白袍中年放行,秦天縱心中如釋重負,臉上卻不動神色,他招呼了秦血等人一聲,便迅速地朝古巫廢墟的入口走去,腳下不敢有半點的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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