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出現的地方是一處荒山野嶺,那裡十分偏僻,彷彿坐落於大山中心一樣。 劉天正帶着衆人走了大半天的時間,依然還見不到村落。
一行人走走停停,遇到什麼好玩的地方又逗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好不快活。行了不知多久,衆人來到一片樹林邊上,滿目盡是飛禽野獸,卻不見一個活人走動。
遠處傳來流水叮咚聲,劉鼎天不覺大喜,緩步走上前去,取了一些回來,大家分而飲之。
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從空中響起,震動了整個山林。那聲音緩慢低沉,帶着不容抵抗的威嚴。林中鳥獸驚懼,飛的飛,逃的逃,一會兒功夫,樹林裡便一片死寂。
潑猴,哪裡逃
來人雖然離雲馳他們尚有一段距離,但早已被衆人鎖定。
雲馳傳音道:來人一共有三,爲首一人修爲還不錯,大家注意隱藏修爲,看看他們來此所爲何事。
劉頂天正驚疑不定,就見一個渾身長着金毛的猴子慘叫一聲,雙手捂頭從半山腰跌落下來,痛嚎着躺在地上不住打滾,身上有很多傷口,好像是被山中荊棘刺傷,形狀悽慘無比。
猴兒,是誰那麼狠心,竟然把你傷得這般重。李詩韻快速從石頭上跳下去抱起那猴子,就爲它擦藥止血。
那猴兒似乎聽得懂李詩韻的話,支支吾吾的哀鳴,手舞足蹈地指向樹林。
哼,原來你躲在這裡
長老,那潑猴就在前面
阿彌陀佛,施主還是放下那猴兒的好佛號未落,只見一道如巨劍一般的閃電直逼李詩韻,氣勢無匹,駭人聽聞。
劉鼎天冷哼一聲,袖角輕輕一擺,一道白光脫手而出,那流光看似平平淡淡,不帶起一絲漣漪,卻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威壓。
白光與閃電在空中相碰撞,發出咔嚓的響聲,閃電把白光擊偏方向之後,繼續射向空中。
李詩韻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壞了,愣在那裡不敢動,若不是劉鼎天出手援救,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雲馳早就來到李詩韻身邊,做好了營救的準備,以他的速度,就算讓那閃電在近一些也來得及,看到劉鼎天出手,他就止住了腳步。
空中那人身上發出一道金光,隨即化解了劉鼎天的攻勢。隨着一道光環落下,如飄飛的落葉般着地,隱約可見三個人影,裡面緩步走出一位大黃袈裟的老和尚,他單掌問訊,左手捻着右臂肘間念珠,身上散發着淡淡的佛光。
哪裡來的禿驢,竟然膽敢在此出手傷人。雲馳不屑的說道。
雲馳年輕的時候也被佛門中人偷襲過,令他對光頭和尚沒有一點好感,覺得他們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實則是些欺世盜名之輩。
這老僧霜眉善目,眸光深邃,聽到雲馳這麼一說,念道:阿彌陀佛,施主着相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即時無,無即是有。方纔所言有傷大雅,世人皆愚鈍,怎知我佛普度衆生的慈悲
屁話,就是有你們這些人到處裝慈悲,才搞得人心惶惶,你們用不着在本公子面前狡辯,佛家不殺生,難道剛纔那小禿驢出手傷人也是慈悲嗎陸軒憤怒的說。
雲馳,從這人剛纔的手法來看,應該是九龍島千佛宗的人,看他一身打扮,在寺中地位不低。佛道之間雖然一直有所爭執,但大家都同屬修者一脈,能不結怨最好。白牧野向雲馳傳音。
放心好了,你呆在一邊就是,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插手,別人害怕千佛宗,我卻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些禿驢實在不像話,一點都不像出家人的樣子,我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規矩。雲馳當然不會說出佛門弟子曾經得罪過他,只是叫白牧野不要插手。
老和尚對雲馳的話避而不答,目光從那猴子身上掃過,停留在劉鼎天身上,開口道:原來是崇山劉家的朋友,貧僧千佛宗慎怒,剛纔失敬,還望恕罪今日之事,全是誤會,改日老衲定當到劉家主面前澄清此事
提到劉家的時候,慎怒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大家都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把劉家放在眼裡。想來也是,劉家只是一個普通的二流門派,名氣比千佛宗這樣的一流宗派差了一大截,卻是不值得他畏懼。
不勞大師遠行,不才正是劉家家主劉天正。劉天正走上前來,冷漠地答道。
老和尚看似愚鈍,實則聰明,道破劉鼎天的身份,又自報家門,想用千佛宗的名頭來壓雲馳等人。孰知雲馳根本不買他的帳,管你什麼千佛宗,萬佛宗,最不該的就是得罪了眼前的這位老祖宗。
這個時候,段順也走上前去,道:大師過謙了,鄙人迎風閣段順,常聽道上的朋友提起千佛宗各位大師,今日一見,實乃幸事,既然是誤會,那就這樣揭過吧。
段順看到慎怒老和尚用千佛宗來壓衆人,心裡不平,也把迎風閣擺了出來,他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爲了給慎怒施壓,而是要討好雲馳。
隨後,他又向雲馳傳音道:這人外號怒目金剛,修爲與我相差不大,你用不着跟他計較,我迎風閣頂着就是。
劉天正也不反對段順的做法,雲馳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千佛宗還真嚇不住他。
雲馳聽他們這麼一說,心想要打就打,誰怕誰來着,還用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我還以爲是何方神聖呢,原來是九龍島上的野驢,大宗派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不但氣度非凡,就連唬人的本事也不小。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們,誰叫你們有那麼硬的靠山呢,就算打架輸了,也可以回家求爹爹告奶奶,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爲你們強出頭。
白靈素聽在耳裡,樂在心裡,心道:看來雲馳還是很關心他身邊的人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爲了一個侍女去得罪千佛宗。想到這裡,百靈素臉上升起了一道紅暈,芳心跳動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詩韻,這猴兒傷成這樣,樣子怪可憐的,你把這粒藥丸給他服了。雲馳說着,拿出一粒療傷丹藥遞到李詩韻手上。陸軒見勢,也走過來幫李詩韻的忙。
雲馳出言,所有人都不再開口,慎怒也發現了這一點,馬上意識到雲馳的身份不簡單,就把目光投向雲馳,道:不知道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雲馳轉過頭去,兀自爲那猴兒查看傷勢,不理會慎怒。
李詩韻先前被和尚嚇着了,又看到他對雲馳如此無禮,憎道:這不關你的事,那兒涼快就到哪呆着去吧。
慎怒老和尚不語,繼續對雲馳說:施主,貧僧想和施主結個善緣,帶走這猴兒,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你們要走的話,沒有人攔你,至於這猴兒嘛,你想都不用想。我算定這猴兒與我有緣,特意在此等它,如今你要把它帶走,明擺着就是奪人所愛,這恐怖不是你們出家人的作爲吧雲馳胡亂吹出一通,故意刁難慎怒。
這麼說施主是不同意老衲的提議了不知道施主如何才能夠忍痛割愛
你這老和尚怎麼如此無禮,剛纔不是已經說了麼,你是沒長耳朵,還是存心要強人所難陸軒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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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怒後面的一名小和尚看到這些人頂撞他的長輩,不由得向前邁出了一步,要不是慎怒把他喊住,早就衝上前和陸軒廝殺了。
哇,禿驢要吃人了,你們小心點雲馳裝腔作勢地說,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來。
施主,你一口一個禿驢,到底貧僧與你有何恩怨,竟讓你這般恨出家人慎怒之所以稱之爲慎怒,就是因爲他脾氣暴躁,易衝動,愛發火,纔會取這樣的法號以示警惕。
他早就想爆發了,只是礙於對方人手衆多,還有幾人深不可測,動起手來難於取勝,這才盡力壓制着火氣。
哪裡,出家人也分好壞,我只是看不慣其中一部分人罷了,都說頭頂無毛,辦事不牢,看來一點都不假。雲馳不急不緩地說道。
施主,你爲何這般蠻不講理,與人爲善,自己得益。你這般詆譭佛門,難道非要逼貧僧出手嗎慎怒已經發怒,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哼什麼衆生平等,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在我看來連狗屁都不如死禿驢,不服你吃了我啊,我纔不怕你們這幫衣冠禽獸呢說你們羣獸還算是擡舉了,你們實在是羣獸都不如,喊你們一聲羣獸,還會侮辱了畜類的良性。雲馳堅決地反擊。
你去死
他已經徹底激怒了慎怒,只見慎怒把袈裟一揚,就有陣陣罩風襲向雲馳。
兩人相距不過四丈左右,那道凌厲的氣勁轉眼就到了雲馳身邊,老和尚還等着看雲馳受傷的樣子,忽見劉鼎天斜跨一步擋在雲馳面前。
他手中的長劍彷彿活了一般,好比銀龍出水,陡生一股勁兒向前擊去,一個回合就破了慎怒的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