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紅不好意思一笑說道:“陸公子,我們來到這個地方,也是無奈之舉。難免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小心得有點過頭了,還請您見諒。”
陸風擺手說道:“算了。對了,元紅,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儘管這是陸風特別想知道的,但說完陸風就有點後悔了,因爲這畢竟是人家宗門的秘密,這樣問,有點唐突。
果然,元香一邊冷哼一聲說道:“怎麼,陸公子還要打探別人宗門的隱私麼?”
看到陸風有點不好意思,元紅輕斥一聲說道:“住口!元香,你知道麼?陸公子可是跟太虛宗是勢不兩立的對頭,而且,還救過我。怎麼能這樣說呢?陸公子是我們的朋友。”
說完元香,元紅轉過頭來說道:“陸公子,最近中土大陸可是一片混亂啊。玄靈宗被滅了,星辰宗元氣大傷。這背後,都是太虛宗搞的鬼,因此,一些向我們這樣不大不小的宗門,趕快給自己想出路。”
說到這裡,元紅嘆口氣,接着說道:“沒歌宗門能在中土大陸立足,都是有着宗門的鎮宗之寶。我們塵香宗的鎮宗之寶就是絕塵刀。面對氣勢洶洶的太虛宗,我們塵香宗正想對策,太虛宗就找上門來,說是想要借用絕塵刀一用,咳……”
聽到這兒,秦星刻忍不住說道:“太虛宗就是這德行,什麼借來一用,分明就是巧取豪奪。”
元紅苦笑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但面對這樣的咄咄逼人,我們就只有兩個選擇,或者是給出去,或者就是跟太虛宗翻臉。後來,我們潤妙長老想出了一個辦法,說是把絕塵刀送到靠近南荒大陸的陀越國保管。”
其實,這是塵香宗的一個大的戰略計劃。
塵香宗宗主潤賢,已經敏感意識到中土大陸乃是是非之地。作爲塵香宗這樣的宗門,必然要選擇隊伍。選擇跟太虛宗一起爲虎作倀,顯然不願。
但要選擇跟太虛宗作對,又是危險無比。
因此,潤妙想着搬遷宗址。考慮來考慮去,就把眼光盯在了靠近南荒大陸的陀越國。
在這裡,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未開化的地方。宗門的勢力很少,因而,在這裡要是能和陀越國的皇族接上,那麼,塵香宗的避禍,就又可能變成另外一種發展。
徵得了塵香宗諸多長老的同意,便開始實施。
塵香宗的鎮宗之寶絕塵刀,實際上是塵香宗的宗門象徵。元紅作爲塵香宗新生代的頂尖人物,自然就是先行的探路之人。
元紅是身負宗門使命,帶着絕塵刀和一幫人來陀越國要跟皇族溝通的。
可是,這個消息被太虛宗知曉了,便一路有了不停地追殺。
陸風聽到這裡,不由長嘆一聲:“咳,真是的。樹欲止而風不靜。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未必就有清淨地啊。”
元紅還奇怪,爲什麼這麼絕密的事情,太虛宗會這麼快就知道?而且,反應的也太快了。
陸風苦笑解釋,就算是星辰宗這樣的宗門,都有太虛宗的眼線,塵香宗出現一個兩個細作,在正常不過的了。
不過,陸風奇怪,爲什麼太虛宗一定要得到絕塵刀呢?
元紅解釋,作爲宗門的象徵,絕塵刀就代表着宗門。如果能夠談攏的話,塵香宗會把絕塵刀作爲陀越國的鎮國之寶,與之相對應的,塵香宗也就成了陀越國的國宗。這樣,對於塵香宗和陀越國來說,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陸風點點頭,有些明白了。
“元紅,可是追殺你的,好像不是太虛宗的人吧?太虛宗的人,即便是我不認識,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太虛宗的人。”
“對,不是太虛宗的人。這些傢伙,是九陽宗的人,是太虛宗的狗腿子。”
“什麼?九陽宗!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陸風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元紅從來沒有想到,陸風居然會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陸陸,陸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元紅小心翼翼問道。
“哼,冤有頭,債有主。一直還爲找不到對頭耿耿於懷,沒想到,老天有眼,竟然把仇人送上門來了。”還沒等陸風說話,冰長老陰測測說道。
“陸公子,你們也跟九陽宗有過節?”元紅詫異問道。
陸風冷笑道:“豈但是有過節,還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元紅只知道太虛宗滅掉玄靈宗一事,但並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九陽宗也參與其中。玄靈宗的頭號敵人是太虛宗,九陽宗也強不到哪兒去。
等陸風把這些說了,元紅才恍然,既然是這樣,那麼,塵香宗和玄靈宗就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朋友了。
陸風瞭解到這回元紅出來,其實是呆了不少的人,只不過,元紅三人出來探路,而大隊的人手,在潤妙長老的帶領下跟在後面。
既然有了這樣的遭遇,陸風建議,還是等大隊人手上來,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元紅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便讓元塵去給潤妙長老送信,自己跟陸風商量一些事情。
潤妙長老帶領的大隊人手,跟元紅相差半天的路程。沒過多久,元塵就回來,告知陸風等人,潤妙在遠處的大草地上等候衆人過去。
蔣欣一下子就不幹了:“幹什麼?你們塵香宗的長老很牛啊,敢這樣對待我們宗主,在地位上,你們潤妙長老可是比我們家宗主低一個檔次,去叫你們長老過來見過我們宗主。擺什麼譜啊?”
這話,就是冰長老也很認同。別看陸風年歲小,但陸風畢竟是玄靈宗宗主,讓一個宗主去見一個長老,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陸風沉吟片刻說道:“好,元塵,你帶路吧。師父,師姐,我想人家潤妙長老也是有道理的。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麼能不加小心呢?潤妙長老看來是一個十分仔細的人。你看選這地方,隨時能夠撤退,世間險惡,也難怪潤妙長老有防人之心啊。”
冰長老頷首不語,就是蔣欣兀自憤憤不平,說些不中聽的話。
元紅等一干塵香宗的弟子也很無奈,畢竟,這是最基本的禮數,人家有怨言也是應該的。
“陸宗主,請跟我走吧。”元紅也不敢再叫公子了,蔣欣不滿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點。元紅索性客氣點,就在前面領路。
陸風到這時候,也不好說蔣欣什麼,只能聽之任之,跟在元紅身後。
雖然是大草原,但這其中也有不少玄機。元紅問明瞭元塵,帶領衆人轉過幾處很是詭異的岔道,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谷。
看到這樣的情景,蔣欣更是大怒:“這是幹什麼?不是說在平地上麼?怎麼糊弄人麼?”
元紅抱歉地看看陸風,陸風一攤手,表示自己也拿蔣欣沒有辦法。
谷口竟然有臨時搭建的工事。元紅向谷口的守衛表明了身份,衆人就被放進了谷中。
元紅依舊是前邊帶路,一個塵香宗的人走上前說道:“元紅師姐……”
元紅直接打斷了這個同門的問候,說道:“快去通秉潤妙長老,玄靈宗宗主到了。”
轉過頭來,元紅請陸風稍等,自己和元香元塵恭敬地站在旁邊:“陸宗主,剛纔在那樣的環境下,沒有表達我們的敬意,我們深感無禮。現在,我們就代表塵香宗向您表示歉意。”說完,三人就是深深地一鞠躬。
“得罪得罪,讓陸宗主過來,實在是情非得已啊。”一個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元紅笑道:“陸宗主,潤妙長老來了。”
陸風向聲音的源頭看過去,一個身材高大,滿頭白髮,但臉龐卻如同少女的人物,出現在眼前。
這可跟陸風想象中的長老可不一樣。
在陸風想象中的長老,大都是老氣橫秋,無比精悍的樣子。沒有像潤妙長老這樣的另類樣子。
元紅恭敬的態度,表明了那長老的身份:“潤妙長老,這位是玄靈宗宗主陸風,那幾位是玄靈宗冰長老,蔣欣,還有星辰宗的首席長老秦星刻,秦明月。”
潤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陸風:“玄靈宗的宗主?怎麼會這麼年輕?不過,有冰長老在,肯定是錯不了的。”
說着,潤妙翩翩下拜:“見過陸宗主。”
陸風趕緊扶起來,知道潤妙是爲剛纔讓自己過來的無禮而做足回報。
“咳,潤妙長老怎麼這樣客氣,按照輩分,您可是我的前輩,折煞我了。”
陸風看看潤妙,笑道:“潤妙長老,我是來陀越國辦事的,以前跟元紅有些交結,現在,我們又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才冒昧想要見見潤妙長老,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潤妙點頭笑道:“出宗門之前,我就知道這回到陀越國不會順利,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不順利。還在能夠碰上陸宗主這樣的青年才俊,不然,還真的有點棘手啊。”
陸風可不想聽這樣的高帽子,潤妙長老看着人畜無害,但就從剛纔見自己的那份小心,就知道這是一個心智過人的老傢伙,可不能讓潤妙給拉過來做苦力。
潤妙一看陸風對於自己的話並不感冒,知道陸風能夠做到宗主之位,絕對不是因爲沒人了才輪到的矬子裡面挑大個。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不拿出點真東西,恐怕是不會引起陸風的注意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