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方粥子不依不撓,看到眼前這個“美少年”不理自己,依然厚顏無恥坐到了秦明月的對面,說道,“這位兄弟,莫非你就毫不關心大婚的事情麼?”
秦明月見此人趕也趕不走,厚顏無恥到了一定的地步,眼中閃過一道冷意:“與我何干?”
方粥子也不生氣,只是呵呵兩聲:“兄弟你一表人才,如果去參加,說不定就是嚴家的乘龍快婿了,只可惜啊,過了時候了。”
秦明月見此人如同蒼蠅一般可憎,心中也不免氣急,突然心上計來,回道:“哦,你且仔細說說。”
方粥子見眼前之人搭了話,還以爲自己勾上了對方的興趣,急急忙忙把自己一股腦知道的都抖了出來獻寶。
秦明月靜靜地聽着,手指輕輕地扣着桌面,眼中的異光越來越盛,“這麼說,你報了名,嚴家的人也都沒看過你?”
“沒有,他們隔着黑幕,我只是拿了一個報名的牌子,然後就被趕了出來了。”方粥子似乎對嚴家的做法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沾沾自喜。
“哦,你就不怕他們弄虛作假?”秦明月問道。
“不怕,我方粥子什麼人,百里之內有名的火眼金睛,我說那是真的,他肯定就是真的,我說假的,那真的也要變成假的”方粥子說道。
“哦,沒想到方兄還有此等本事。”秦明月故意說道:“天色已晚,這裡有些涼意,方兄,不如另找個地方,徹夜歡談如何?”
“不錯,不錯,爲兄正有此意啊。”方粥子看着秦明月的臉,心內癢癢:“這人如果是女的多好啊,不過男的也不錯,看來今晚是豔福無邊了。”
於是方粥子跟在秦明月的身後走了。
終於走到了一個昏暗無人之處,方粥子才心覺不對,立馬叫住了秦明月,“兄弟,你要去哪?”
秦明月沒有說話,只是拔出身上的佩劍,遙遙地指着對面的方粥子,“把你報名的牌子交出來。”
方粥子此時的臉色也變了,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好啊,我說你怎麼剛剛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呢,原來就是裝模作樣等着爺上鉤呢,這次少不得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只可惜方粥子的話音剛落,就感到眼前一亮,一把飛劍急速的朝着自己飛來,接着只感到自己的脖子間一痛,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無頭的屍體,脖子間的血不斷的涌出來。
“你是修士……”方粥子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什麼,可惜已經太遲了,模模糊糊間,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一邊玩着自己的報名玉牌,一邊慢慢的走了……
而另一邊,陸風自然也是不敢寂寞,他悄悄的摸出了房門,在守門的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化成一道虛影,迅速的離開了房間。
“咦,我剛剛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過去。”一個守門的弟子道。
“你眼花了吧,這個地方誰能隨意走動?”另一個守門的嘿嘿的笑了起來,“想必是你這些天的活春宮聽多了,上火了吧。”
“媽的,這幾個人真他媽能搞,都一晚上了還不消停。”那守門弟子罵了一句,“這次任務完了之後,我得好好的去敗敗火。”
這幾個守門的人,都是嚴家的低級弟子,修爲也不過是比俗世的普通人高了一點,不過就是脫凡期一二重天的水平,陸風雖然修爲不高,但真要走,這幾個弟子哪個可以發現得了?
可是過了這一關之後,接下來的路對於陸風來說,就不是那麼好走的了,陸風已經在夢清嵐的口中知道,嚴家有一種特殊的窺視秘法,所以不敢輕易的將神念放出來,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是功敗垂成的下場。
陸風順着牆根摸索着,悄悄地摸到了一處高大的建築之中,擡起頭仔細一看,竟然是嚴家用來關押人的地方。
“莫非,冰凝的母親就被關押在此處?”陸風心念一轉,頓時間有了計較:“說不得小爺都要進去看看了,就算沒找到人,把這裡面的人放出來,給嚴家添點亂,也還是不錯的。”
說罷就要往裡面摸,正當陸風要有所行動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輕輕的響了起來了:“臭小子,你不要命的話,也不要連累老夫,我之前差點就掛了,現在可不想再來一次。”
“靠!”陸風剛剛被嚇了一跳,挺清楚聲音之後這才高興起來:“老前輩,你終於醒了啊。”
乾坤袋興奮地說道:“託你的福,我已經把水玄蛇的精元給消化了。哇哈哈,老夫現在已經煉出一道蛟龍分身了!以後可以隨時遁出來幫你。”
陸風聽到乾坤袋話語中的興奮,心下也高興,正要說什麼,卻被乾坤袋打斷了:“臭小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看來你有麻煩要來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陸風聽罷,心中一凜,忙躲到旁邊的一個灌木叢中,乾坤袋輕輕的對他說:“來者不善啊,你這小子就是個惹禍精,這傢伙想要不聲不響的做掉他,不好搞定啊。”
乾坤袋的話音剛落,陸風原本站着的地方,憑空的出現了一個虛影,竟然是一個披肩散發的瞎子,之間那瞎子用鼻子左聞聞右聞聞,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這空氣中多了一絲陌生的味道,莫非有別人來過?奇怪,奇怪……”
深夜,嚴家囚禁犯人的牢房外——
“陸風,你個臭小子到底又惹了什麼禍?”乾坤袋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又在陸風的腦海之中大吼起來。
於此同時,陸風也感到了頭皮陣陣發麻,眼前這個人實在太詭異了,他來來回回在在牢房門口走着,身子竟然連彎都沒有彎一下,就像是一塊僵硬的木頭一樣,直來直去,而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地方,是這個人的臉。
或許已經不能夠稱之爲臉了,陸風心中莫名的發毛,剛剛在幽暗之中沒有看清楚,但是現在適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陸風這才發現這個人的臉上,唯一的五官就是那個又長又尖的鼻子,而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沒有了。
這個人的頭顱,就好像包了一層厚厚的皮一樣,臉皮上的青紫色血管正在突突突地跳動着。
“我艹啊,這他媽到底什麼東西?”陸風這個時候也被噁心的七七八八了,在心中暗罵一句,又問起乾坤袋來。
“這叫罹”乾坤袋也是狀若抓狂,“怎麼現在還有這東西的存在?”
“罹?”陸風稍稍愣了一下,“這他媽還是人嗎?”
“嚴格說來這已經不算了,‘罹’這個東西是以前一些大宗門,去俗世搶略一些童男,把他們的五識全部毀掉,然後再通過秘法培養,經歷各種無盡的淬鍊才能養出來,按道理來說,這歹毒的法子應該早就失傳了纔對啊。”
“靠,怎麼小爺我總是遇到這些東西。”陸風心中又是一句暗罵:“這傢伙有什麼弱點沒有?”
“沒有……,這傢伙就是一個殺戮機器,根本就沒有弱點,並且一旦被他鎖定,除了把他殺掉之外,就沒有第二個辦法去擺脫他了。”
這邊乾坤袋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罹又有了動作,他蹬蹬蹬地來到了樹林那邊,然後再樹林的外圍吸氣起來,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你是乖乖的出來,還是我把你揪出來呢?”罹桀桀的一聲怪笑,“如果你乖乖的出來,我還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不然的話,你就等着給我做養料吧。”
陸風與乾坤袋面面相覷,罹搜索的地方並不是陸風藏身的地點,並且這兩個地方相去甚遠,如此說來,莫非這個地方還隱藏這其他的人?或者就是罹聲東擊西的辦法,故意用來迷惑陸風的?
“現在怎麼辦?”陸風問道。
“先不要動,靜觀其變。”乾坤袋壓低了聲音道:“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像是怪物,但始終是人變的,身體上沒有弱點了,但是性情上卻比最噁心的人還要噁心上不少,這是那秘法帶來的副作用。所以,小心有詐。”
陸風點點頭,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着眼前的怪物。
罹在樹林邊搜了一陣子,又是桀桀的怪笑起來,“我找到你了哦,趕緊出來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樹林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嚴家的弟子,神色惶恐的走了出來。
“罹大人,剛剛小的冒犯了你,還請大人不要記怪我。”嚴家弟子臉色無比的蒼白,他的身後是一個穿着侍女衣物的女子,絲毫不敢擡頭看眼前的怪物,身子忍不住微微地顫抖,看以看出她的心中是無比的驚恐。
嚴家弟子現在的心中正是後悔不已,沒想到自己勾搭上了一個侍女,在樹林中胡天胡地的時候,竟然遇見了這個看守牢房的怪物,之前聽師兄弟們說過,這個怪物根本就是個變態,隨便想殺人就殺人,根本無視對方是誰。
“桀桀,我不怪你們,你們剛剛在幹嗎?”罹的臉上沒有了除鼻子之外的五官,但卻讓人感到他在笑,“只要你們從實招來,我便不會爲難你們。”
“我們在……在……”男弟子吞吞吐吐,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這男女之間的事情,又如何能夠向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