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說麼?沒關係”罹又是桀桀的一笑,“既然你們不想說,那麼就在這裡,把剛剛的事情再做一次給我看吧。桀桀……”
聽到這裡,那個嚴家的男弟子哪裡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怪物是在耍他們,他眼中噴過一團怒火,說道:“罹,你欺人太甚。”
說罷,手裡升起一道銀光,就朝着罹的身體打去。豈料眼前這怪物避也不避,只是桀桀怪笑,甚至張開了雙臂,似乎在迎接着招式的來臨。
“噗”的一聲悶響,男弟子的招式就像是打在一個破敗的大鼓之上,他的一隻手竟然活生生地捅進去罹的身體之中。
眼前的情景看起來似乎是嚴家的男弟子佔了上風,但陸風的雙眉卻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感到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罹的身上散發出了一陣非常之詭異的氣息,這讓陸風覺得非常之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對。
“原來你也是這麼不堪一擊啊?”男弟子看到自己將罹的身體擊穿,這個時候膽子也大了起來了,只是嘿嘿笑道:“你除了長得難看一點,似乎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麼?嘿嘿”罹看着被貫穿的身體,又看看那男弟子的手,又是一陣難聽的狂笑:“你試試就知道了。”
說罷,罹身上的肉竟然一團團的蠕動起來,沿着男弟子的身體慢慢的爬行。
“靠!這又是什麼。”陸風躲在暗處,又罵了一句,“這他媽太詭異了吧。”
男弟子這個時候發現不對,想要掙脫開來卻已經太遲了,罹的身體之中傳來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讓他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看着罹身體中的*一下又一下的爬到身上,男弟子想要用劍斬斷自己的手臂,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男弟子全身漸漸地被罹的*覆蓋,沒過多久,竟然整個人都被吞進了罹的身體之中,更爲可怕的事情是,吞噬了男弟子之後,罹的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看起來竟然稍稍有些男弟子的感覺了。
陸風差點就忍住沒吐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在太過於超於他的想象了,吞噬了男弟子之後的罹的身材沒有變大多少,反而變得小了一圈,跟被他吞噬的男弟子差不多大。
在那個男弟子被吞噬了之後,癱坐在罹面前的侍女已經完全崩潰了,她不過是嚴家最下層的人物,雖然知道一些奇異古怪的事情存在,但什麼時候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她現在就這麼癱坐的地上,眼神無光,臉上呆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女的沒救了。”乾坤袋嘆了口氣,“神魄都被下散了,就算不被罹殺死,也就一輩子這樣了。”
眼前的罹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女子,而那個侍女這個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反抗,似乎對罹的接近也一無所知,只見罹站在了她的面前,仔細的看了她許久,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罹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捏着侍女的下巴,又是一陣怪笑,竟然拖着侍女的衣領拉到了樹林中去了,不久之後,這樹林之中就響起了一陣奇詭的生意,陸風最近在萬星河的騷擾之下,早已算是耳濡目染多時,哪會分辨不出是什麼聲音。
“我靠,這又是怎麼回事?”陸風覺得如果現在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的話,那一定是非常之精彩的,本來還想着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跟悄悄的溜走,不被那怪物發現,誰知道,事情的變化竟然比他預料中的要來得精彩多了。
“這……,罹每吞噬一個人,就會簡介沾染上那個人的性格,”乾坤袋是這麼說的,同時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因爲眼前這一幕,着實也讓他有些無語。
“臭小子,你不是想要往牢裡面走一趟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乾坤袋在腦海中對着陸風吼了一陣,好讓陸風記得自己是要做什麼的。
陸風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趁着四下無人,來到了大牢的門口,悄悄的潛了進去。
“臭小子,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這大牢裡面,估計還有什麼機關之類的,如果這大牢只靠那個怪物看守的話,那嚴家也未免太過於自大了。”
陸風點點頭,不管這大牢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或者是其他暗藏殺機的佈置,在這麼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保持警惕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陸風小心翼翼地摸着黑,貼着牢房中的小道慢慢地摸了進去,轉過一個拐角之後,便可以看見微微有些景象,不至於剛剛那樣,伸手不見五指。
呈現在陸風眼前的是一個非常之大的大廳,上面擺滿了許多的刑具,這些看似普通的刑具上面,都雕刻個一個個細小的法陣,一看就是用來拘禁修煉者的。
眼前的情景不禁讓陸風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不是沒有見過恐怖的畫面,論噁心程度,剛剛罹在他眼前表演大吞活人,比現在這個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陸風真正心驚的是,這些刑具竟然都是極品法器。
法器是什麼東西,法器是修煉者的武器,有時候一件法器的好壞,甚至能夠決定一場戰鬥的輸贏,現在僅存在中土大陸中能夠煉製上品法器已經不錯了,而嚴家竟然將一件件的刑具煉製成了極品法器,這種大手筆,已經直接表明了,嚴家真不是那麼的簡單。
“靠”陸風已經記不清自己今晚是第幾次罵人了,反正陸風覺得今晚過後,自己的見識又有了十足的增長,不過現在還不是驚歎的時候,陸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嚴陣以待的開始往牢房的深處摸。
只可惜陸風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一個隱含着憤怒的聲音說,“又想要來偷老子的什麼東西?何必鬼鬼祟祟,直接滾進來就是了。”
牢房裡響起的聲音雖然隱含了憤怒,但是聽起來卻是虛弱不堪,似乎隨時都要有煙消雲散的意味,但是無論這個聲音是多麼的虛弱,卻也讓陸風嚇了一跳。
陸風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尷尬,心裡暗道:“莫非小爺我的潛行之法就這麼的差?怎麼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識破?”不過心下更沒有多想,既然被人識破了,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陸風對於聲音的主人倒是一點顧忌都沒有,正常人也知道,被嚴家關在這裡的人,絕對是嚴家的仇人,所以陸風當即現了身,走到了聲音來源的一處牢房之前。
牢房的陰暗之處,是一個鬚眉皆白的人,看他的樣子有七八十歲的模樣,兩撇長眉至少垂到了胸前,身子瘦骨嶙峋,說上一句話都要喘上好久。雙肩的琵琶骨之處,兩個巨大的鐵鉤勾住了此人的身子,腳下鎖着兩個大鐵球。
陸風的眉頭微微一皺,絲毫不敢因爲眼前之人一派弱不禁風的樣子,就放鬆了警惕,能讓嚴家如此嚴陣以待,甚至鎖住了琵琶骨的傢伙,怎麼看都不是好惹的。
“晚輩陸風,敢問前輩是?”陸風這個時候也不作僞,而是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陸個屁的風,你們嚴家就剩下這點手段了,竟然僞裝成這幅樣子,爲了我手中的東西,連你們嚴家的姓都不要了麼?”
“呃……”陸風這接被眼前這人一句話噎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嚴家的人。”
“鬼鬼祟祟的傢伙,想要跟我長眉說話,先把你的僞裝撤去再說!”長眉又是一陣怒喝,“別以爲扮成一個麻子臉,老子就看不出來了,你們這點鬼蜮伎倆,還不夠老子看的。”
這一番話卻讓陸風稍稍有些驚異了,這臉上的裝扮是夢清嵐秘法弄的,當時她還信誓旦旦的說,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沒想到這個叫做長眉的傢伙只是瞥了一眼,就被他發現了。
當下陸風也未免有點兒難堪,只是說:“前輩誤會了,晚輩做出這番打扮,是因爲迫不得已,還請前輩莫怪,但請相信晚輩,晚輩真不是嚴家的人。”
“哼!”長眉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陸風的態度或者是語氣打動了他,過了半響之後,他才半信半疑的說道:“算了,你且過來,老夫一探便知!”
“這……”陸風正在踟躕到底是要不要過去,老者的話便又響起來了:“如果你真不是嚴家的人,老子保證你不會有事,如果你真是嚴家的人,那你就認命吧。如何?莫非你不敢過來?”
陸風被老者的一番話,也激起了血性,當即說道:“小子行得正站得直,有何不敢的?”
說罷,便往牢房門口一站,還沒站穩,便見到一個鬼魅似的影子一閃而過,接着手腕的靜脈之處微微一痛,竟然流下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還沒等陸風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看到牢房中的長眉左手的食指上多了一滴血珠,他湊過去聞了一聞,又擡頭看看陸風,突然大笑三聲:“好!好!好!你果然不是嚴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