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在街角賣東西,白色的布上有很多灰塵,上面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只有一塊黑色的靈木,其它的靈木被別人買走了?誰的眼神這麼好識貨?
宋言靠在牆上,打着盹,陸風經過身邊,宋言的兩隻眼睛睜開:“陸風,今天的晴空萬里,風景很好,你是來看風景呢?還是來找我打聽消息的?要是請我喝酒就免了,還是我請你喝酒。”
宋言收了攤。
“前輩,這樣不好吧,我一來你就收攤,你沒錢賺,還要請我喝酒,我心裡過意不去。”
“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就請我喝酒。”
美食酒樓,兩人找靠窗的位置坐下,上午,吃飯喝酒的人不少,很吵。
“你們來了,喝點吃點什麼?”老闆笑着問。
“我們先看一下。”
“好嘞。”老闆笑着回到了櫃檯裡,認真的打着算盤。
跑堂的腳很快,一會兒人在這裡,一會兒人在那裡,好像是飄過去的。
陸風要了一罈酒,一盤牛肉。
陸言也要了一罈酒,一盤雞,一盤生菜,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盤米飯。兩人都喜歡吃米飯,故鄉適合種稻米。習慣了吃米飯。不想別的地方的人,水土環境不適合種稻米,只適合種麥子,一年四季以饅頭爲主食,不喜歡吃米飯,吃不習慣。
跑堂的把兩人要的菜飯報給了廚子,幾個廚子抹了幾把臉上的汗,記下了,手中的勺子沒停。
兩壇酒上桌,陸風,陸言揭開酒蓋子。抱着酒罈就喝,不要碗。旁邊的人看着兩人喝酒跟喝水一樣的,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不屑一顧。
“前輩,你見多識廣,你知道怎麼去東神洲的大唐國?”
“你想去東神洲的大唐國。”陸言驚訝地問,猜到了陸風找自己肯定有事情。自己去了很多地方,懂得多,可能是問自己一些事。沒有猜到是問怎麼去東神洲的大唐國。
“不是想去是一定要去。”陸風糾正。
陸言喝了一大口酒,沒喝了,露出神往之色:“那裡是個人間仙境,我當年去,只呆了三天,就無奈的離開,後來我去了很多地方,纔來到這裡。”
“那裡的女人以肥爲美,穿着寬大的衣裳,奇人無數,不是我打擊你,你現在修爲在這還能蹦躂幾下,去了大唐國只是墊底的存在。”
陸風長大了嘴巴,好像被定格了,一動不動,看起來很滑稽。
陸言的手在陸風的面前揮了揮:“不是吧,一句話就把你嚇傻啦。”
聽陸言說大唐國,周圍吃飯的人豎着耳朵聽,後來,豎着耳朵聽不夠,乾脆圍在了一起。陸言停了下來,看着衆人:“你們想聽總要表示一下嘛。”
衆人連聲說:“是是是。”從懷裡掏出金幣丟到桌上。
陸言毫不客氣地收了。
陸風瞥了瞥嘴。
日上三竿,陸言的臉紅了,喝酒太多的原因。心情很好,邊說邊手舞足蹈。
這次,陸風沒有喝多少酒,保持清醒的頭腦專心地聽陸言說關於大唐國的事。
其實,陸風可以問乾坤袋,知道有東神洲,大唐國,仙島還是乾坤袋說的。
乾坤袋嗜睡,打擾了他,發起怒來,嘰嘰呱呱的能說得耳朵都疼。不想麻煩乾坤袋。
開始,老闆很不滿,好多人進來聽陸言講東神洲,大唐國,佔地方,又不吃東西,這些賤民,心裡咒罵,腦袋飛快的轉着。
打了個響指,響指的聲音很小,除了自己,沒有別人聽見。
老闆來到門口,手撩起長袍,對還要進來的人說:“你們要進去聽可以,不過,要給一枚金幣。快來看,快來聽,只要一枚金幣,就能瞭解其它的世界,只要一枚金幣,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有的人沒有猶豫,直接丟了金幣進去了。
戴着黑帽子,臉上有痣,痣上有毛的老闆,眉開眼笑,顯得很開心的樣子,看到金幣眼睛都亮起來了。
來的人越來越多,木樓梯快被踩跨,老闆有些擔心,又從櫃檯裡走出來,站在門口說:“已經人滿爲患,想聽的下次再來,下次再來啊。”
過了一段時間,陸言喝完了最後一口酒,看着衆人說:“今天就講到這,我要回家了。”
“老先生,明天還有嗎?明天你來講吧,我們給你錢。”
“是是是。”衆人附和。
“我在街上賣生活用品,要是想聽的話,就在街上找我,都散了吧,都散了吧。”陸言放下酒罈子,對着衆人揮了揮手。
衆人一鬨而下,木樓梯吱嘎吱嘎地響起來,戴着黑色帽子的老闆摸了摸臉上的汗,盯着下來的衆人,木樓梯沒再響,老闆懸着的心才放下。
老闆撩起長袍匆匆上樓:“老先生,明天您還來嗎?”
“你想我來?”
“想,當然想。”
“明天不來了。”
“老先生,您明天來吧。“能賺錢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我來了,吃飯喝酒是不是免費?”
“當然,當然。”
“要是我不講東神州,大唐王國的事,我吃飯喝酒是不是要錢?”
“這這這。”老闆結結巴巴了。
“老闆,放心吧,我不會白吃白喝的,最近有事,不能來這裡。”
“歡迎您隨時來這裡。”
陸言和陸風吃飯喝酒的錢,被其他客人結了。
陸風對大唐王朝瞭解了很多,這是修真大國,國主是李淵,修爲很高。越來越想去大唐王朝。
夕陽西下,塵土飛揚,兩人走在街上,幾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前輩,你不賣生活用品了?”
“今天還賣什麼?肯定不賣了,你小子跟着我,佔了不少便宜,白吃白喝不說,還賺了不少。”說着從青色的口袋拿出一把金幣給陸風。
“前輩,這怎麼可以?”陸風不要。
“給你,你就拿着,你不是想去大唐王國?我告訴你,大唐王國的交易貨幣不是金幣,是唐幣,一百金幣只能換一枚唐幣。
一百金幣只能換一枚唐幣?在中土,一枚金幣能買很多東西,一百枚金幣是普通人家幾年的收入,在大唐王朝卻只能換得一枚唐幣,看來,大唐王朝是個富得流油的地方。
“小子,我對你這麼好,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
“小子不會忘記前輩對我的幫助。”
“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前輩前輩的,聽着挺彆扭。”
“陸言。”
“哈哈哈……這纔對。”陸言拍了一下陸風的肩。這小子的肩跟鐵一樣,陸言的手使力,陸風的肩還是堅硬如鐵。
兩人在一條街的盡頭分別,陸言回到家,關了門,一燈如豆,天還沒黑,陸言卻已點起了燈。
“聖主,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完,請您吩咐。”陸言恭敬地對着空虛說。
“陸言,你辦得很好,不過,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繼續監視,你知道怎麼做吧?”空虛中傳來金屬聲音。
“屬下知道。”陸言吹熄了燈,揭開地上的木板,跳下去。
過去幾日,陸風已經決定要去東神洲的大唐王朝,在黑水城買不到大唐王朝的地圖,不擔心不知道去大唐王朝的路,陸言告訴了自己,怎麼去大唐王朝。
天下起小雨,接着狂風大作,天地變色,小雨轉成狂暴大雨,連續下了三天三夜才停,黑水城最不缺水,水漫到街上,齊人的膝蓋。
要是這幾天沒有下雨,陸風已經在去東神洲大唐王朝的路上,現在,只能呆在嚴家。待得很不舒服,還是要待,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街上早就沒人賣貨了,路很難走,陸風沒找陸言,沒向陸言告別,想着路好走了,向陸言告別。
還不知道陸言的家在哪裡?有沒有家人?風輕輕地吹,夾着泥土的氣味,還有野草腐爛的氣味。
陸風吸了吸鼻子,聞到屍體腐爛的氣味,沒有放在心上,也許是死豬、死狗、死貓的氣味。
太陽擠出烏雲,天放晴,不用多久,街上的水會消退,泥土會幹,可以去東神洲的大唐王朝。
很快就會去夢裡相會很久的國度,很興奮,迫使自己冷靜,唯有冷靜,才能更清醒的面對人世的風風雨雨。
一個穿着黑衣的下人跌跌撞撞地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嚴一丹沉着臉問。
“王勇詐屍了?”
“什麼?王勇詐屍了?你再說一遍。”
“長老,王勇詐屍了。”
“帶我去看。”穿着灰色袍子的嚴一丹跟着下人去,召喚出一頭黑色靈獸,騎着靈獸,靈獸張開翅膀,從街上飛過。
“我們也去看看吧。”反正無事,陸風聽夢青嵐的,和夢青嵐去了。
半山,有幾十個人,除了嚴一丹穿着灰色長袍,其他人一律黑色。
戴着帽子的人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個凡人,沒有修爲:“我去山上打柴,回來經過這墳地,忽然,看見墳尖上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手指還在動着,接着人就從裡面跳出來。”
“是王勇,臉沒有血色很白,兩隻眼睛流血,朝着我走來,伸出手要抓我,在抓我的剎那,忽然消失,化成了沙。”指着地上的沙。
的確,地上有很多沙,嚴一丹記得很清楚,埋王勇一家時,地上沒有沙,就算記不清楚也知道這裡沒有沙,因爲以前本來就沒有沙。
“天剛放晴,你就打柴,你家缺柴?”
“是的。”
地上有一捆,傷口新鮮,是剛砍的。
“接着說。”
“我嚇壞了,想跑,腿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移不動半步。王勇化成沙後,一個女的也從墳墓出來,是王勇的老婆梅花,她也朝我走來,走到我面前時,化成了沙,還有她的女兒王嬌。”
“也一樣化成沙消失了?”嚴一丹問。
樵夫卻搖了搖頭:“她走到我面前,沒有消失,我以爲她會消失,她沒有消失,她對着我咯咯地笑着;‘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她從我身邊走過去,疏忽,消失。”
太陽鑽進烏雲,樹草被風吹着,搖晃着身子。
死人怎麼會突然從棺材裡出來?前兩人化成了沙,這事太詭異。
這時,陸風,夢青嵐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