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他摸着自己的臉對自己說;‘紫煙,你是我最愛的女人,生生世世我只愛你一個,要是我背叛了你的心,我願意天打雷劈,墜入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爲奴。’
傻傻的自己總是在漫天雪花的季節醒來,推開窗一片白,冷風吹臉,屋裡還是暖的,爐子裡燒着火。
瓣瓣雪花很美麗,卻很冷,起來,走到鏡子前,這是每天起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已經養成了習慣。
看着鏡子裡醜陋的臉,想着最後一次和心愛的男人見面,他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冰冷,真的跟刀子一樣。
“紫煙,我已經不愛你了,我要結婚了,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哈哈,他說自己會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哈哈哈。
自己流淚乞求,甚至跪了下來。
他看都不看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他,這也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個背影。
紫煙的兩隻眼睛跟刀子一樣盯着陸風:“我恨你們這些臭男人,我要殺光你們這些臭男人。”
紫煙的手中飄着紫色的火焰,紫色的火焰迅速擴大,滾向陸風。
陸風的玄火長刀上也環繞着火焰,砍向滾滾撲來的紫火。噼裡啪啦一陣響。
‘轟。’紫火爆炸,兩人被彈出很遠。
‘吼吼’靈獸狂怒,陸風急速攻向紫煙,從紫煙的身上射出來很多紫色的細線,射向陸風,只要有一條打到陸風,陸風碰到一條紫線就會受傷。紫線鋒利無比。
陸風的速度快若閃電,只能看見影子,看不見真身。
紫煙的速度也快若閃電,一會兒,天空上就有無數的紫線,遮住了陽光。
“快看,這是什麼?”
“不知道。”
“天有異象,必有妖孽。”
“最近天氣很不正常。”
“你看,你快看,哎呀,你快看啊,你看天上的是什麼?”
黑水城的人對天上的大團紫色東西議論紛紛。
“上面好像有人。”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問我,我問誰?”
饕餮吞噬,巨大的吸力快把紫煙吸到陸風身邊。
陸風的手忽然變長,掐住紫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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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紫煙的臉紅了。
從紫煙的嘴裡吐出紫色的線,很快,有幾條劃中陸風的手。
陸風並沒有猶豫,鬆開了手。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殺光你們,哈哈哈……”紫煙狂笑着離去。大團紫色的東西消失,天地恢復澄明。
被紫色細線劃破的手臂,迅速變黑,這紫色的細線有毒,這醜陋的女人的修爲很高,達到了太虛境,她沒有發揮她全部的實力,要是她發揮出她全部的實力,自己可能不她的對手。
現在,她不可能發揮出她全部的實力,因爲她先現出的雖是她的真身,因爲受到了封印,真身只能現出一段時辰,如果長久,就會消散得不留一絲痕跡,必須寄宿在別人的身體裡。
剎那,毒氣逼至手臂,陸風拿出黑色的驅毒丹,服了。手臂上的黑色毒氣變淡,慢慢的消散。
陸風騎着靈獸快速飛下,落在半山,不想被別人看見。
夜,無星,無月,午夜。
一間屋,孤燈如豆,初級煉丹師何義在煉丹房煉丹,掌控火候,白色的丹藥氣從煉丹爐冒出。
“煉得怎麼樣?”忽然有聲音傳來。何義大驚,這是密室,知道自己在這裡煉丹的人極少。
“你最好不要叫,你要知道我的劍不會長眼睛,不會跟我一樣有慈悲心腸。”
“你想怎麼樣?”何義眼睛瞪得很大。
“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給我煉一樣丹。”
“什麼丹?”
黑衣人伸出手,一張紙飄下:“別管煉什麼丹,只要按我配製的藥材煉。”
何義拿起紙看,大驚:“不行,我絕不煉。”
劍更近一寸:“比起你的命和煉丹哪個重要?你只要動動手,你就能活命,你不想動手也可以,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三天後我等你的答覆,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劍消失,漆黑男人消失,無影無聲。
火候還控制得很好。
何義一屁股坐在地上,雖是初級煉丹師,黑衣人要的丹,還是能煉製出來。紙上寫着的幾種藥材毒性極濃,也有單獨給人吃有益處的藥,和在一起沒有益處,只有害處。
他是誰?要這種丹藥幹什麼?這是噬骨丹,吃了它,全身的骨頭會壞死,血被噬骨丹吸乾。
何義擦了擦臉上的汗,儘管受到威脅,還是要把這枚丹煉成。
幾個時辰後天漸漸亮了,何義的眼皮打架,只有最後一道工序關火。關火很重要,要是關早了,煉丹藥的火候不夠,丹藥不美,藥效也不好。
要是關晚了,丹藥的藥效也不好,也不美。
煉製丹藥,是師尊教給自己的。如今,師尊在遠方歷練,回來要檢查自己的煉丹術,師尊對自己的的要求很嚴格,達不到師尊的要求,不僅責罵自己,還會打自己,想到師尊,何義的眼裡浮現了溫暖的神色。
到了關鍵時刻,何義強打起精神,心中默唸着關火的時刻到了,關火的時刻一到,立即把丹爐燒火的口關了。
揭開丹爐蓋,白色的藥氣在密室環繞,沿着通道朝着大山飄去,丹爐頂,白色藥氣消失,上面有十顆丹藥,八顆好的。
把八顆丹藥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白色盤子裡,立即放進一個黑色罐子裡,把罐子封閉了起來。丹藥煉製成,有的當時能服用,有的卻不可以,比如現在煉製的丹藥就不能。
在黑水城,能煉製丹藥的人不多,自己雖只是初級,也不錯了,煉丹不是光靠勤分就夠,還需要穩定的心性,對藥理的悟性。自己的心性不夠,跟着師尊煉製了一年還只到初級水評。
從先那個黑衣人的劍指着自己,自己就亂了方寸,可以看出來。
何義點亮燈,點燃兩盞,依然如豆,拿着白色的紙再看,有些覺得剛纔好像做了一場夢,很希望是一場夢,卻不是夢,希望他只是開玩笑,看他的樣子和紙上的藥材,不像是開玩笑。
密室很隱蔽,他是誰?爲何會找到這裡?除了師尊,沒有別人知道,不,還有一個人,王勇,可是王勇已死。
王勇經常到山上打柴,和王勇認識了,王勇雖是平民,自己是修士,還是合得來,師尊沒在的日子很無聊,和一個人聊天打發寂寞也挺好。
也可能是自己沒死前,王勇把自己煉丹藥的地址告訴給了別人,別人知道來到這裡,找到自己威脅自己,煉製噬骨丹。
煉還是不煉?天終於大亮,何義在冰冷的石塊睡着。
石洞外,幾隻黑色的鳥來回飛,白霧環山,山一座連着一座。
中午,何義醒了,沒有睡在溫暖的大牀,想是誰要自己煉製丹藥?黑暗中沒有看見對方的人影,也不知道對方使的是什麼劍,普普通通的劍,沒有想起來是誰,想着想着睡着了。
何義洗了把臉走到室外,天空湛藍,白雲朵朵,風景很好,花綻放笑顏,幾隻鳥唧唧喳喳。有一隻蝴蝶飛到何義的手臂,何義摸彩色的蝴蝶,蝴蝶受驚飛遠。
何義望着受驚飛走的蝴蝶笑笑,坐在漆黑的大石塊,望着遠山,望着遠方的天不笑了,這雙眼黑如葡萄,清澈如水,有時很深邃,似乎望眼欲穿,在等什麼人?是的,在等人,在等師尊回來,師尊已經離去很久。
何義躺在大石塊。
三天後。漆黑的密室:“何義你考慮好了?我給了你三天時辰,你的命在你的一念間,況且,要你煉丹,又不是要你殺人。”
“王勇,你沒死?”
三天內,聽人說,王勇詐屍了,王勇確實死了,如果別人寄宿在王勇的身體,他會獲得王勇的一些記憶。聽說,陸風和一個醜陋的女人大戰了一場,最後,那個女人落荒而逃,那個女人的魂魄寄宿在王嬌的體內。
陸風,一個傳得很遠的名字,有時間了,要好好的會會你,何義笑了。
明知不是王勇卻叫王勇。黑暗中何義看清,對方是王勇的樣子,雖然漆黑無比,有面鏡子剛好映出漆黑的人的樣子,漆黑的人沒有發現。
“我死了。”王勇的聲音平靜。
“希望你告訴的,是我想要的答案。”
“當然。”何義點燃孤燈,既然已被對方認出,不怕燈照出自己的臉。
燈火搖曳,真的是王勇的樣子。
何義的手一揮,灰色的石板上有藥材,不同的藥材。
王勇笑了:“兄弟,我知道你對我最好,有時間我們好好喝一杯。”
“哈哈,你把我當兄弟?你要是把我當兄弟,就不會逼我煉製這樣的丹藥。”
“兄弟,話不能這樣說,兄弟也有難處。”
“我知道你有難處,你寄宿在王勇的屍體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王勇。”
“王勇早就死了,我看着他躺在棺材裡,看着衆人把他埋了。他怎麼可能活過來?”
“現在,他活過來了。咯咯咯。”王勇獰笑。
三天內,何義想清楚,與其丟了命,還不如煉製丹藥。也許,他是用來殺人,也許,不是用來殺人。
要是用來殺人,自己是間接的儈子手,可是,自己不想死。
師尊要是知道自己遇到別人威脅自己的命,要自己煉製丹藥,會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不知道。
只知道師尊很愛自己,黑水城只有自己一個弟子,在其他地方也有弟子,自己聽說了,有好幾個,沒有見過他們。也許,有一天會見到。
“我就不打擾你了何義兄,記住,要煉製好,不然,我一樣會殺你。”
“放心我會煉製好的。”黑衣人出去。
何義迅速煉製,幾個時辰過去,煉製出了十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