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口吹進的風,把門吹關了,採陽君的紅色鞭子上跳躍着紅色的火焰,黑刀的臉沉下,明白,這一戰不可避免。
採陽君閃到黑刀的面前,黑刀的手一伸,手中出現一把血紅大刀劈採陽君,採陽君的鞭子纏着黑刀的大刀,黑刀的靈力灌注在握刀的手臂,往前拉,採陽君扔了鞭子,採陽君是故意扔的,黑刀跌倒在牆邊。
採陽君跳到牀上,拿起先故意扔的鞭子,纏繞黑刀的脖子,黑刀當然不給採陽君機會,剛跌倒在牆角,立即彈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從採陽君的頭頂過去。
採陽君返身,鞭子甩向黑刀,黑刀消失,再出現,在採陽君的身邊,對着採陽君的臉吹了一下。
涼涼的感覺令採陽君的臉紅了。
黑刀在十丈之外,譏誚地看着採陽君,採陽君大怒,嘴一張,從嘴裡吐出一朵黑火。
黑刀不在意。用刀擋。黑火融化刀刃,撲向黑刀的脖子,黑刀大驚,連忙閃身,黑火從黑刀的身邊飄過,看着刀有個洞。
”這是什麼火?”心有餘悸。
採陽君不用鞭子了,把鞭子扔在了地上,兩隻手合着,從兩隻手上源源不斷地飄出白色的波浪,像是一顆石子丟在平靜的湖面,湖面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黑刀看着白色的波浪,朝着自己飄來,在快飄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撞開了門,飛到了很大的空地上。
白色的波浪飄來,黑刀飛到兩顆很大的樹之間,白波浪追,黑刀從兩棵樹之間跑了。
白波浪撲到樹的身邊,忽然,‘滋滋滋’白波浪被兩棵樹吸乾。
黑刀停了下來,轉身看着採陽君,很得意,這兩棵樹是靈樹,能輔助自己修煉。只是試試,沒想到兩棵樹真的把採陽君使出來的白波浪吸乾。
這波浪是妖術,飄到自己身上,不死也會受傷。採陽君很厲害,她的夫君是海妖,她也可能是海妖。
採陽君愣了一下,自己使出來的白刃術竟然沒有傷到他。
他房間前面的兩棵樹吸乾了白刃術,這是兩棵靈樹,算黑刀走運,要是沒有靈樹,恐怕現在已經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扎,哀求地看着自己。
穿着一身火紅衣服的採陽君飛出來,甩出刀片,幾片刀片斬靈樹,砍進了靈樹的身子,靈樹沒有瞬間枯萎。一動不動,好像沒有受一點傷。
採陽君在兩棵靈術面前停,插進樹杆的幾把刀刃被靈樹逼了出來,砍採陽君,採陽君閃身,幾把刀刃朝着房間飛去,砍在牆壁上。
大地在顫抖,樹葉在顫抖,越來越猛烈,無數綠色的葉子掉下來,原本光滑的樹杆此刻爬上了許多根鬚。
樹根下面的根鬚,從地下爬出來,要纏着採陽君的兩隻腳。採陽君從嘴裡噴出一口黑色的火,燒着樹的根鬚,幾根根鬚被燒斷。
身後強勁的風吹來,採陽君沒有躲閃,手中出現一把刀,對着後面砍去,砍在黑刀的胳膊,這才轉身,一腳踢在黑刀的下體。
黑刀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弓着身,兩隻手放在下體上,神色痛苦。
採陽君一腳踢在黑刀的下巴,從黑刀的嘴裡噴出一口水,濺在樹上,黑刀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快摔在地上的時候,採陽君從黑刀的身邊閃過,刀上的血滴下。
一股血像噴泉從黑刀的脖子上飆出,黑刀摔在地上,濺起一股灰塵,很快,這股灰塵又落在地上,幾隻蒼蠅飛來,圍着黑刀的屍體飛。
“夫君,我終於爲你報仇了。”採陽君說。飛到屋頂,從屋頂飛到街上,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街。
黑漠摔人趕來,地上躺着十幾具屍體,開始,只看見穿着黑衣負責保護弟弟的人的屍體,也許,弟弟沒死,弟弟的修爲很高,在黑水城,能排到前十。
不會有事的,抱着一線希望來到屋前,大樹前面躺着一個人,快速的奔到這個人的面前,剛奔到這個人的面前,黑漠就跪在了地上,抱着弟弟黑刀的屍體,抱在胸前,合上了眼弟弟眼睛,”是誰殺的你?爲什麼要殺你?你的修爲很高,能殺了十幾個保護着你的高手,也能殺了你,他的修爲比你還高,黑水城,修爲比你還高的人沒幾個。”
“弟弟,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爲你報仇。”
“寒風。”
“在。”
“你帶人查今天有哪些可疑的人來過這裡?”
“是。”
“夏秋水。”
“在。”
“你去把嚴一丹找來。”
“是。”
黑漠是聽到了打鬥聲才帶人趕到這裡的,用了最快的速度,還是晚了一步。
黑水城的城主已經睡了。
‘咚咚咚。’
“誰?”
“爹,我是孩兒黑漠。”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黑煞的聲音很冷。
“你起來,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黑漠的聲音哽咽。
黑煞的心一沉,連忙起牀來到門口,打開門,門外果然站着大兒子黑漠。
“黑刀怎麼了?”黑煞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黑刀他被人殺了。”
“你說什麼?”黑煞揪住黑漠的衣領:“你說得是真的?”
從黑漠的表情看得出,黑漠說得是真的,黑漠不敢對自己撒謊,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
黑煞衝了出去,飛到天空,從天空飛下,落在黑刀的房間門口,地上有血。雖然是晚上,黑煞有夜視眼,能看清。
門關着,準備推門時猶豫了,兩隻手放在門上,有些抖,怕看到這輩子永遠也不想看到的一幕,鼓足了勇氣,推開了門,‘吱嘎,’牀上躺着的黑刀印入眼簾,他好像睡着了,要不是黑漠說他被人殺了,一定以爲他睡着了。
走到面前,脖子上有一道刀痕。臉白的跟紙一樣,嘴巴也是。
黑煞抱着黑刀,抱在懷中,‘是誰殺了刀兒?’
老淚縱橫,哭過後,他便冷靜了,驀然說道,“黑漠,是誰殺了刀兒?”
“我聽到了打鬥聲趕來時,弟弟他已經死了。”黑漠的眼睛很紅,再也說不下去。
“一定要查到兇手,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抓活的,就殺了他。”
“是,爹。”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出去。”黑煞揮了揮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剎那老了很多。
黑漠的房間,寒風進來了:“寒風查到了什麼嗎?”黑漠的眸子陰沉問。
“今天一天,沒有人到二少主的房間來,也沒有人找二少主,不過……”
“不過什麼?”
“二少主去過煙雲閣。在煙雲閣的時候,要雪芙給二少主舞一曲,江不歸對二少主說;“雪芙每晚只舞一曲,您要是想看,明天來可以看到。二少主的手下飛到舞臺,拿着刀指着江不歸,二少主殺了手下,二少主回來,沒有多久就被人殺了。”
“江不歸!”黑漠的瞳孔收縮,手握成拳頭。
一會兒,嚴一丹來了。
“少主,找老朽有什麼事?老朽正在睡覺呢,一把老骨頭了,折騰不起啊。”對黑漠要自己到城府來很不滿。
平時都是黑煞要自己來,什麼時候輪到黑漠了?不滿歸不滿,城主兒子的命令不得不聽。
“嚴一丹長老,你好像很不滿?”黑漠笑着說,給嚴一丹倒了一杯茶。
嚴一丹一驚,黑漠知道自己想什麼?
“哪裡,少主吩咐我來,是我的榮幸,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點燙。
“要嚴一丹長老來,肯定有重要的事,黑刀被人殺了。”
嚴一丹準備喝第二口茶:“什麼?”驚得差點把茶杯扔了。
“我沒開玩笑,黑刀真的被人殺了,屍體在他的房間,現在我爹在那,他不想被打擾,你不便去,等我爹冷靜了,我帶你去。”
“寒風,你把江不歸叫來。”
寒風退下了。
半山,煉丹房,陸風專心地控制着煉製丹藥的火,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辰,汗流浹背。
何義已經做好了飯菜,放在石桌,飯菜的香味飄進陸風的鼻子,不爲所動,從丹爐裡飄出丹藥的氣味,屋裡飄着幾種氣味,‘阿嚏,’何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丹爐蓋在顫抖,丹藥快煉製好了,這次不知道能不能煉製成功?
煉製出了第一顆丹藥的樣子後,又過去十幾天,這十幾天裡,陸風一有時間就煉製,比練功還入迷,這幾天,爲了煉丹,沒練功了。
汗水流進眼裡,眨了眨眼,眼睛酸酸的,手臂發麻,心裡默唸着關火的時刻,十九八七六……一,用手掌把火打熄。
沒急着揭蓋子,煉製了多次,每次都失敗,不報多大的希望,沒多大的希望,就不會有很大的失望。
和何義坐在石椅子上,拿起碗筷吃飯,何義給陸風夾肉。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陸風打趣道。
“或許吧。”何義埋頭吃飯。
“你怎麼了?”陸風問。
“沒怎麼。”
何義摸了摸臉,對着陸風咧嘴笑,把陸風逗笑了。
陸風疑惑地看着何義,覺得今天,何義怪怪的,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啦?聽何義的,又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