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我要殺了你。”準備去地牢救出殺命,卻看見陸風繞到躺在地上的殺命身後,半蹲在地上,玄火長刀放在殺命的脖子上,朝着黑漠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
陸風知道,黑漠此時肯定在某個地方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切,刀過,血從殺命的脖子噴出,源源不斷,彷彿無窮無盡。
黑漠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好像靈魂被什麼東西給抽空了,無意中瞟到黑色的桌子上白色的盤子裡的粉色花生米,一拳砸了下去,花生米蹦得老高,在空中跳舞,彷彿在嘲笑黑漠的無能。
從黑漠的身上射出很多火焰,一瞬,就把還在空中跳舞,已經沒跳舞在地上的花生米,燒糊了。
殺命滾燙的淚滑落在陸風的手背上,兩隻眼睛緩緩地閉上,半生做過無數的夢,想過無數種死去的方式,從沒夢到過,想到過,會死在這個青年人的手裡。
“主人,對不起。”還有意識前,殺命神識傳音給殺命。
“蠢貨,白培養你了。”黑漠神識傳音給殺命。
黑漠冷靜了,不值得爲殺命被殺生氣,他只是個野人,生陸風的氣,這個傢伙還有些實力。
很快,黑漠就笑了;“陸風你的實力再強又如何?入口,出口都設置了封印,你又打不開封印。這可不是嚴家嚴一丹設置的封印。就算嚴一丹的修爲恢復,也打不開出口入口的封印,裡面沒水,沒吃的,等着渴死餓死吧。”
陸風扶起周慧紅,兩隻手掌放在周慧紅的背上,爲周慧紅療傷,幾息過去,周慧紅的意識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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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嚴一丹療傷,嚴一丹的年紀雖然偏大,好在經常修煉,體質很好,在陸風精心的治療下,很快就恢復了神智,看着陸風的神色柔和了些,終究,還是有些孤傲,拿不下面子,對陸風說感激的話。
嚴一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黑刀被人殺死,黑漠請嚴一丹到城府,黑漠說親眼看見陸風殺了黑刀,趁着夜色逃跑,黑漠趕到時晚了一步。
那幾天,陸風不在嚴家,嚴一丹相信了黑漠的話。
黑漠設了一個局,可以引陸風來,陸風回到嚴家,必然發現,冰凝,周慧紅不見了,必會找她們。
要是知道,她們在城府,肯定會不顧一切地來城府。抓住了陸風,就放嚴一丹,冰凝,周慧紅回去。
嚴一丹當時非常震怒,覺得陸風這個傢伙闖了大禍,得罪了黑水城的城主,只要交出他,才能不連累嚴家,他殺了人要償命,沒有猶豫的當了黑漠的棋子。
黑漠要嚴一丹給冰凝,周慧紅寫信,來城府,說陸風在城府。
兩人看了字跡,確實是嚴一丹的,沒懷疑就來了。兩人剛到,黑漠就在三人吃的菜裡下了毒藥。吃了有毒藥的菜,沒有解藥,自身修爲會一直被壓制。
三人體內的毒,陸風也不知道怎麼解?最要緊的是出去,出去後自然會找到驅除體內的毒的辦法。
裡面沒水,沒食物,牆壁都是實心的,這是在地下,要是不能出去,可能在裡面,被渴死餓死。
過去三天,地牢裡的四人,滴水未盡,陸風還好,三人有些快支撐不住,沒食物不要僅,沒水卻不行。
黑漠有時打開空間,看着地牢裡面四個人的狀態;‘哈哈哈,’看着四人一步步憔悴卻不能出去,得意非常,走路跟跳舞一樣。
走到空曠的地方,覺得他們就這樣死去了沒意思,玩些什麼纔有意思呢?苦苦地想着,打了一個響指,有了。
夜色未落,黑漠的腳步加快,很快,來到雲煙樓的門口,兩個守衛見了黑漠:“恭迎少主。”兩個守衛彎腰恭敬地叫着,不停的有人進來。
雲煙閣是城主開的,雖然,黑刀被殺,卻沒影響到雲煙閣的生意,比往日還要好。
黑刀被殺,黑漠開始認爲是江不歸殺的,從旁人得知,江不歸沒有殺人的時辰。
黑刀的身上有被鞭子,鞭打過的痕跡,殺黑刀的人肯定使用鞭子,使用鞭子的人有哪些?黑水城的高手中歷歷可數。只有三個,三個女人。黑刀被殺的那天,她們都在很遠的地方,沒有殺人的時辰和動機。
黑漠想到陸風,陸風使刀,不使鞭子,陸風殺黑刀的可能性很小。
不過,查了陸風的行蹤,嚴一丹說他行蹤詭秘,不知道在哪裡?
黑刀被殺時,陸風正好不在嚴家,他有殺黑刀的時辰,也有殺黑刀的動機。曾經,黑刀喜歡一個女人,把女人抓到車上,被陸風看見,發怒的陸風救下了女人。黑刀懷恨在心,和黑漠報復陸風,反被陸風羞辱。陸風怕被再報復,殺了黑刀。
黑漠恨陸風,誣陷陸風殺了黑刀。
煙雲閣裡金光燦爛,美女很多,令人眼花繚亂。
黑漠來到三層,今天,還沒輪到雪姬跳舞。江不歸也沒在舞臺上,今天,黑漠找的人不是雪姬,是江不歸。雪姬和江不歸卻在一起。
雪姬的白髮隨風飄着,望着遠山,眼裡的愁很濃,望着的是家的方向嗎?她的家在哪裡?她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江不歸倚在欄杆,也望着遠山,記得是坐着舟來到這裡,舟停在岸邊,上山,在樹林,遭到幾十個黑衣人殺。江不歸抽劍,劍閃華光,一瞬,幾十個黑衣人死了,身首異處,血光漫天。
江不歸的劍上滴下一串血珠,插進劍鞘。朝着前方走去,前方是哪裡?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條路不管通向哪裡?不管走到哪裡?都不能停下。
黑漠站在門口。
“少主你來了。”江不歸淡淡地說。沒有回頭。
“你們有事要談,我走了。”穿着藍色衣服的雪姬走進了屋裡,白髮如雪。眼眸似乎能看透世間的悲喜塵埃,卻看不透自己的未來和命運。
夜雖還未降落,夜快降落,夕陽耀眼,漫天淡紅,幾千棟屋被籠罩在漫天淡紅的光裡,迷迷濛濛,像是在夢裡才能看到。
“少主,找我有什麼事?”
“你的劍很久沒有出鞘了。”
江不歸轉身看着黑漠:“我的劍出不出鞘與你沒關係。”
“你孤獨嗎?屬於劍客的孤獨,你五歲練劍,十歲殺人,十六歲飄蕩天涯,只要拔劍,就有人倒在你的劍下。難逢敵手。你雖然有雪姬陪伴,你還是孤獨。”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給你找到對手了。他是個很強的人,你的劍未必能殺得了他。他用刀當然也用劍,不過我從未見過他用劍,我聽別人說他用過劍,只是他從不輕易地拔出。”
江不歸的眸子冰冷又溫暖,燃燒着火焰,又好像飛落着雪花:“誰?”終於問。
“陸風。”
江不歸笑了:“你想借我的手殺陸風?”
“沒錯,我想殺陸風,也會殺陸風,只要我想殺,現在,他就會死。”
“他現在被困在地牢中,地牢的出入口被封印封着,他必死無疑,他要是死了,在黑水城,後來漫長的時辰,或許,你的劍都不會出鞘。你會忘了怎麼拔劍,忘了劍的樣子,我想讓你拔一次劍,讓你的劍吞噬你的孤獨。”
“什麼時辰?什麼地點?”江不歸的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黑漠的心卻翻起了滔天巨浪:“明日午時,城府練武場。”
“我希望在這之前,至少,你應該給他好吃的,給他水,讓他的體力達到巔峰的狀態,我不想在沒有戰鬥力的人面前拔劍。”江不歸轉身走了。
黑漠望着千棟屋,那昏昏黃黃的天,昏昏黃黃的山下清清的山,殺機一閃而過。
地牢的入口門被打開。只准陸風一個人出去。膳房,桌上,一條熟魚,一碗湯,一盆米飯,一盤青菜,一盤牛肉。陸風沒有動筷。
“爲什麼不吃?我知道了。“對手下打手勢,手下端了一盆米飯,幾袋水走進了地牢。
黑漠也知道,要是真的餓死了冰凝他們。閉關的嚴無情出來,會傾嚴家的全部之力殺到城府。到時爆發血戰,地上會躺着很多殘肢。
陸風喝了幾碗水,雖然,很餓,吃得還是不快。黑漠譏諷地看着陸風,覺得陸風就是手中的螞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陸風放下了碗筷,突然,喚出玄火長刀,一道紅光劃過,一道紅光劃過後,玄火長刀就抵在了黑漠的脖子上:”只要我稍微使點力,你就會死。“陸風平靜地說。
冷汗從黑漠的臉上滾下,臉上的譏誚之意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濃濃地恐懼。
“你最好善待他們,不然我會殺光城府的人。”
第二天。午時,練武臺。江不歸一身白衣,黑髮如墨,隨風飄蕩。
臺下,有很多城府的弟子,還有從外面進來的人,看過第一次後,越發感興趣。
黑漠把三人請出來,下人給三人搬凳子,和黑漠坐在一排,要讓他們三人看着陸風,死在江不歸的劍下。
冰凝的手緊緊地攥着周慧紅的手,有些擔心,雖然陸風的修爲很高,可他面對的是江不歸,也不知道黑漠是怎麼請動江不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