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抽出的劍,剛抽出劍,就閃紅光,染紅了天,可是下一刻,天就恢復原來的顏色,採陽君的手握着的劍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不是紅色,是白色,跟雪一樣的白色。
當年在雪山得到這把劍,劍的主人奄奄一息,當時用南域秘術殺了劍的主人,從此,劍換了新的主人,跟着自己去天涯海角。
風不再溫柔,風很烈,烈如刀子,割着每個人的臉,還有風颳起的沙子,也如刀片,割着人的臉。
青煙,李屠從兩個方向攻擊採陽君,採陽君飛到空中,從空中飛下,一劍揮下,沒有斬到兩人,卻把草地斬出一條裂縫。
沒有斬到兩位長老,採陽君的攻擊沒有停止,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凌厲,每一招都是必殺之招,從不留手,從不留情,只要一招沒躲過,必死無疑。
兩位長老躲得險象環生,無比狼狽,採陽君使了一招虛招,看起來是刺李屠的脖子,真正刺的卻是李屠的小腿。
李屠護住了脖子,卻沒有護住小腿肚,一劍從李屠的小腿肚插過,立即拔了出來。
“啊。”李屠慘叫了起來,這是三位長老最不希望聽到的,卻聽到了。
在觀戰的青雲,李怪的心猛烈地跳了幾下。兩人很想置身事外地一直觀戰下去,本身就是主角,怎麼能一直觀戰下去?無奈,只得參與其中。兩人拿出各自的武器,拼盡全力地殺採陽君。今天,不是妖女死,就是自己死。
李怪揚起柺杖,敲打採陽君的頭,採陽君用劍刺李怪的眼睛,李怪大驚,竟然不躲自己的柺杖的攻擊,而且,還迎向自己的柺杖的攻擊,刺自己的眼睛。這是什麼怪異的招式?活了這麼多年,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怪異的招式,這是第一次見。
李怪大驚,爲了兩隻眼睛不被刺到,只得收回柺杖,躲開採陽君的劍。李怪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總算從採陽君的劍陣中逃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太熱了,太陽真想把人蒸熟。
採陽君的劍氣更鋒利,劍光閃過,青煙的白色頭髮被削斷了一縷,在空中飄了幾下,落在地上。
採陽君飛到青煙的身後,表面上看,是攻擊青煙,真正攻擊的目標是青煙旁邊坐在地上李屠。也許,在採陽君刺青煙的時候,李屠就已經看出來,採陽君真正的攻擊目標是自己,也許,沒有看出來。看出來了又如何?還不是沒來得及躲開,被一劍穿喉。
採陽君的劍拔出,李屠的手握住脖子的傷口,血源源不斷地從脖子的傷口處流出來,染紅李屠的手,染紅草地。
李屠。青煙大聲叫。現在,數他的怒火最大很心痛奔到李屠面前用手堵着從李屠的脖子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無論多麼用力地堵着覺得堵得最嚴密了血還是源源不斷地從李屠的脖子傷口處流出來。
“妖女,我要殺了你。”青煙輕輕地放下李屠,對着採陽君大喝,兩隻手掌合着,從兩隻手掌的邊緣,冒出很多白色的絲線,這些白色的絲線就像是蜘蛛網,在空中織着,這網很鋒利,誰要是碰到一下,就會被割傷,傷口發黑,然後心臟的功能衰竭死亡。
白色的網上有劇毒,除了四位長老外,很少能找到能解了絲網上的毒的解藥。
青煙的兩手張開,朝着採陽君的方向一甩,不大的白色絲網迅速擴大,飄到採陽君頭頂的上空罩下。
採陽君揮舞着劍,刺白色的絲網,劍氣斬了無數次跟頭髮一樣細的絲網,像是斬在虛空中,絲網完好無損。眼看着白色的絲網要罩在頭上,採陽君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白色絲網罩在自己的頭上,身子一低,橫着飛向李怪。
李怪用柺杖迎接採陽君的劍,採陽君的劍刺破柺杖,在快刺到李怪的手的時候,李怪的手鬆了柺杖,柺杖掉在地上,採陽君的劍並沒有停止刺李怪,順着李怪的手臂朝上,忽然,雪白的劍變長,有原來的兩個長,刺進李怪的喉嚨,一劍穿喉。
這一生,李怪做過很多夢,設計過很多種死法,想過很多種死亡方法,想過死在很多的人的手裡,從未夢見採陽君,從來不知道會死在採陽君的手裡。
直到此刻才知道,卻不願意相信,李怪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在李屠身邊,未全斷氣前,血手摸着李屠的臉,從嘴裡冒血泡地說;“李屠,雖然我們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卻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我們是兄弟,死了也做兄弟,生生世世的好兄弟。”剛說完這句話就斷氣。
看見好兄弟李怪也被妖女殺,青煙的眼珠子快被氣出眼眶,肺快被氣炸:“妖女拿命來。”全身是憤怒地攻擊青煙,越憤怒,越瘋狂,攻擊的陣法就越亂。採陽君則更冷靜,精神力高度集中地瞅着青煙的攻擊,找破綻。
白色的絲網彷彿無窮無盡,採陽君開啓妖格,紅色的光射着白色的網,白色的網在紅色的光的照射下漸漸地被紅色的光融化,青煙大驚,儘管鼻子早就被氣歪,此刻早就忘記了鼻子被妖女氣歪的事。
採陽君獰笑,收了劍,兩手成掌,一張對着青煙的背,青煙感到背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青煙吸到採陽君的面前,採陽君準備一掌拍死青煙,青雲從空中飛下,從手中揮下一道冰冷之氣,冰冷之氣斬斷採陽君吸青煙的吸力。
忽然沒有了吸力,青煙差點趴在了地上,青雲飛到青煙的身邊:“咱們是好兄弟,暫時沒有殺這妖女的能力,回去報告給主人,看主人怎麼做?”
青煙和青雲飛走。採陽君沒追,只是望着兩人消失地身影,再也看不見了,瞥了兩眼李屠,李怪的屍體,轉身朝着沙漠中走去。
神色好像萬年不化的冰雪,本不想殺人,對方卻苦苦相逼殺人。很煩躁,超級煩躁,一步步朝着沙漠的中心找陸風,只要找到陸風,定會殺了陸風,殺了陸風,一定會很開心,要是殺了陸風,就回到南域。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採陽君停了下來,看見了一截黑色的蛇的屍體,還是柔軟的沒有被風乾,奇怪,這裡是茫茫沙漠,怎麼會有蛇的屍體?陸風遇到了蛇族人的攻擊?幾個老傢伙說得是對的,這茫茫的沙漠中,有蛇族人,蛇族人很厲害,要小心些爲好。
越朝前去,看見蛇的屍體越來越多,直到看見堆如山丘的蛇的屍體,採陽君的內心無比震撼,這要有多深的修爲才能拿殺得了這麼多的蛇?這些蛇是陸風殺的嗎?現在,陸風在哪裡?被蛇族人抓住了?希望沒有被蛇族人抓住,這樣自己就能親手殺陸風,要是被蛇族人抓住,希望,蛇族人還沒殺陸風。
經過這一戰,三個人疲憊不已,朝着前面走着,直到看不見蛇的屍體,伸展四肢,躺在沙上,太陽很大,很快,把身上,臉上的血曬乾。
陸風拿出幾袋水,給冰凝,顧盼盼一袋。喂小花,小白喝水。
補充足了精力,繼續朝前走着,前方是哪裡?沒有人知道,在沙漠中,早已經迷失了方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走到哪裡就走到哪裡?總比呆在沙漠中強。
沙漠是殘酷的,總是令走進它身體的人迷失方向,風沙肆虐,風沙如刀子,腳踩着的都是能奪走人生命的漩渦。
“陸風,我們現在是朝着哪個方向走?”明知不會得到正確的答案,顧盼盼還是抱着希望問。
“我也不知道。”
陸風的回答令顧盼盼沉默,一路無話,走上一座沙丘。在沙漠快走了一天,走上過無數座沙丘。站在沙丘上望着四方望着天邊一片黃色,除了黃色,再也沒有其它的顏色,令人絕望的黃色。
陸風正要從沙丘下來時,腳踩到了硬東西,沙漠中很少有硬東西,陸風彎腰從沙子中撿起硬東西,是一節骨頭,脛骨。這裡死過人。
顧盼盼看見脛骨就好像看見三人的死亡,有些後悔跟着陸風來,懷念在山村的平靜日子。不知道現在大公雞怎麼樣了?有沒有瘦了,應該瘦了,因爲除了自己,很少有人會給它豐盛的食物。顧盼盼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陸風把脛骨扔了,殘陽如血,三人在絕望時看見了一棵枯樹,茫茫沙漠,只有一棵枯樹,三人走近,枯樹葉有點綠葉,要不是走近了看,在遠方根本看不見。
這棵樹還沒有完全死亡,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水,有水的地方不遠處,應該有人家。
正當大家要離開時,一個人走了過來,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堅定,在三人的面前停了下來。陸風上下打量這個人,覺得這個人不懷好意,雖然英俊,年齡大概在二十七八歲,但是嘴脣比較薄,而且兩隻眼睛也和人類的眼睛不一樣。
“你是蛇族人?”問時,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年輕人的身後一眼,看他有沒有蛇的尾巴?沒有看到蛇尾巴。
他的兩隻眼睛赤紅,飄着憤怒,仇恨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