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在查看這把劍的時候,蘇媛媛就一本正經地在一旁看着。
當然,一本正經只是表面現象。
這把劍可不是一般的沉,一般的武者,單憑肉體力量,基本不可能自如揮動,只有動用靈力,才能掌控。
所以這把劍就算鍛造成功了,也是個雞肋,沒人願意要一把時時刻刻消耗靈力的劍,更何況,這劍還只是個半成品的劍胚。
她拿出這把劍存心是噁心下秦然,不是嫌輕麼,這把劍夠重了吧,你倒是買啊!
聽到秦然誇好劍,並且斷定此劍肯定出自大師之手時。
蘇媛媛差點冷笑出聲,心說這小子還挺會裝模作樣。
不過下一秒,她就愣住了,因爲秦然居然說要買下這把劍。
“你說啥?”蘇媛媛愕然問道。
她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頭腦正常的誰會買這麼一把劍。
說起來,這劍還真是出自大師之手,只可惜,這是一把失敗的作品,出自大師之手的失敗品也是失敗品。
“我說,我看中這把劍了,我要買下它!”秦然語氣熱切,絲毫不掩飾對手中這把怪劍的喜愛。
這次蘇媛媛聽得很清楚,她盯着秦然,想從對方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但是秦然表情很認真,而且那股發現喜愛之物的欣喜和興奮是演不出來的。
她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秦然拿着這柄沉重的劍在手裡翻看半天,一點兒吃力的表現都沒有。
“你真的要買這把劍?”蘇媛媛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秦然毫不猶豫地答道,接着問道:“對了,這把劍多少錢?”
這時候,蘇媛媛才接受了秦然真的要買這把劍的事實。
不過聽到秦然詢問價錢,她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其實……這把劍也不便宜的,價格是……600萬金元。”蘇媛媛扭扭捏捏地報出了價格。
儘管她這裡的東西都不便宜,這個價格相比起來也算是天價了。
“600萬金元!?”秦然也給嚇了一跳,這個價格確實遠遠出乎他的預料。
“我可不是故意擡高價格,但想購買這把劍,確實需要600萬金元。這把劍的材料很特別,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
見秦然反應這麼大,蘇媛媛更不好意思了,如果她覺得這把劍真的能值這麼多錢,那麼她會很樂意見到秦然被這價格嚇到,並且會趁機奚落對方一番。
關鍵是,她自己也不認爲這麼一把奇醜無比的失敗品能值這個價。她賣東西,雖然態度差,但是保證物有所值,童叟無欺。
這是她這麼拽的底氣由來,但這把劍賣六百萬金元……她實在心虛的很,可惜這把劍的價格不是她定的!
說起來,這把劍也不是一無是處,鍛造這把劍的金屬材料非常古怪,不但沉重無比,而且極其堅硬強韌。再鋒利的靈器,也無法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
丟進烈焰中,燒上一天,也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
材料太過結實未必是好事,鍛造這把劍的煉器師,費勁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半年時間,才勉強將這塊材料大致鍛造成了一把劍的模樣……
“六百萬金元就六百萬金元吧,我
買了!”秦然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咬牙說道。
難得碰到一件自己滿意的兵刃,他自然不願意放棄。
也幸虧他剛賺了一大筆錢,不然壓根買不起。
“你確定?”蘇媛媛立刻瞪大眼睛,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秦然。
秦然纔不管蘇媛媛怎麼看他,催促蘇媛媛把剩下的一百萬金元拿給他之後,就樂顛顛地帶着那把剛買來的大劍離開了。
“這人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麼?”秦然走後,蘇媛媛自言自語般說道。
牆角打盹的老頭這會兒卻突然睜開眼睛,悠悠地說道:“那小子試劍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動用過靈力!”
蘇媛媛頓時一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沒動過靈力,說明秦然是完全憑着自己的力氣揮動那把劍,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
從天元商會出來回住處的路上,秦然無意中往路邊瞥了一眼,突然神色一動。
路邊一家酒館裡有一羣穿着官府制服的人,正圍在一張桌子上吃喝,吆五喝六的,好不熱鬧!
官府的人?
秦然微一沉吟,便冷笑着走了過去。
“客官,吃點啥?”秦然剛一進店,跑堂的小二就殷勤地過來招呼。
至於那羣官兵,倒是正吃得熱鬧,沒人注意進來的秦然。
“來一壺酒,隨便整點拿手的菜來!”秦然在緊挨着那羣官兵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對着小二說道。
“好咧,您稍等!”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秦然抱着酒罈喝了一口,立刻扭頭吐了出去,然後大聲罵道:“小二,你上的這是什麼破酒,是給人喝的嗎,給我換一壺!”
憑良心說,這裡的酒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沒有太差,秦然自然是故意的。
他這一口酒,是直接朝着旁邊坐着官兵的那桌吐的。離他最近的那個背對着他的官兵,立刻被他吐出來的酒噴了一身。
“誰他媽活膩歪了!”普通人碰上這事也得火,更何況這些向來橫行霸道慣了的官兵。被噴了酒的官兵立刻勃然大怒,轉身大罵着就想抽刀動手。
不過看到秦然的長相時,他抽刀的手頓時僵了一下。
秦然見到這個轉過身來的官兵後,也樂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來天鷹城時,把他抓進監獄的那個官兵頭子。
“呵呵,原來是你啊,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我們還是有機會碰面的!”秦然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秦然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原本呼喝着要教訓秦然的其他官兵,也發現情況似乎沒那麼簡單,都安靜了下來。
官兵頭子臉色難看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秦然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當時把秦然交給毒牙獵人團時,秦然就說過,再碰面時會好好“感謝”他一番的。當時他根本不覺得秦然這個小泥鰍能翻起什麼浪來,所以很囂張地諷刺秦然根本沒有再見他的機會。
可是,秦然之後在天鷹城的一連串舉動,證明了他不是什麼小泥鰍,而是一條攪動風雲的猛龍。
“秦然,你別太囂張!”官兵頭子沉默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幹巴巴的一句話。
他就是秦然?
聽到“
秦然”兩個字,從官兵頭子嘴裡說出來,其他那些官兵臉色立刻微微一變。
秦然自打擊敗了高進之後,早就被官府勢力着重關注了,這些人雖然不知道秦然長相,但都聽說過秦然的大名。
“如果我非要囂張呢,你能把我怎麼樣?”秦然冷笑着伸手拍了拍官兵頭子的臉,這是個極具侮辱意味的動作。
“你他媽找死!”官兵頭子僅有的理智瞬間沒了,如果這樣他還能忍下去的話,以後他也沒臉在天鷹城混了。
他怒吼着抽出刀,朝着秦然當頭劈來。
“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小子有那麼神!”另一個官兵也抽出刀來,招呼同伴一起動手。
他們這一桌人都是官府的小頭目,不是普通官兵,所以實力都還不錯。加上人多勢衆,以多欺少,也未必就怕了秦然。
秦然身形稍退,閃開了官兵頭子劈來的刀。見這麼多官兵一起朝他撲來,他不但沒有緊張,反而微微有些興奮起來。
來得好,就用你們來試試我的劍!
須彌戒輕輕一閃,一柄巨大且醜陋的劍就出現在了秦然的手上。
正是他剛剛從天元商會花了六百萬金元買來的那柄重劍。
轟!
秦然手中巨劍橫掃而出,一股狂暴到極致的力量瞬間被釋放了出來。
對面的官兵皆是面如土色,只是一招,就讓他們徹底明白了自己和秦然的差距有多大。
他們立刻心生退意。
可惜,秦然自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暗影步!
秦然身形瞬間切入這羣官兵之中,如虎入羊羣,手中巨劍毫不留情的四處掄砸。
他不懂劍招,雖是使劍,但還是走的拳法的路子,所以打得毫無章法。
不過巨劍的沉重,加上他狂暴的力量,使得他的攻擊變得異常可怕,碰着就傷,挨着就死。
有些官兵妄圖用手中長刀去招架秦然的巨劍,卻立刻落得刀碎人亡的結局。
這些官兵都是官府裡有些地位的小頭頭,他們的刀自然也不會太差,都是黃階上品甚至玄階下品的靈器。
然而在秦然這柄看着醜陋的巨劍面前,這些長刀靈器卻毫無招架之力,一擊之下,就斷裂崩碎,而秦然的劍卻毫髮無傷。
這讓秦然越發覺得這六百萬金元花的值。
沒一會兒,這羣官兵就沒有一個能站着的了。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大開殺戒了,都滾吧!”秦然並沒有把這些官兵都殺了,大部分人都只是重傷,只有幾個倒黴鬼不經打,直接嚥氣了。
其中就包括那個和秦然有過節的官兵頭子。
活着的衆官兵恨恨地看了秦然一眼,秦然雖然饒了他們的命,但卻把他們的氣海丹田都廢了。
這意味着,他們以後再也不是武者,再也不能耀武揚威,反而誰都能欺負他們了,這讓他們如何不恨。
不過恨歸恨,能撿一條命終歸比死了強。衆人連句狠話都沒敢說,就灰溜溜地走了。
幾個傷得不是很重的,還得把地上幾具屍體帶走——這是秦然的要求。
秦然留下這些人的性命,當然不是因爲他仁慈,對敵人,他從來都不會仁慈。
他是故意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