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一道漣漪消散於無形當中,這裡也恢復了正常,一切都回歸原狀。
“咦?我怎麼頭腦昏沉,感覺有些眩暈。”
“兩位神仙姐姐呢?”
那些村民,也是在瞬間清醒過來,恍如從夢中驚醒。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帶着畏懼之色,望向了李子墨。
而李子墨,則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我們,已經有了身孕。”
“這片地域,我爲君王!”
這兩句話,一直在李子墨腦海裡迴盪不絕,讓他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尤其是紅棠臨走時那句話,我們已經有了身孕,更是給了李子墨極大衝擊。
他,竟然有了子嗣?
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隨後出現在心頭,這讓李子墨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現實。
讓李子墨始料未及的是,就是那一次放縱,竟然讓紅棠二女有了身孕!
“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李子墨喃喃自語,臉上充滿了落寞之色。
他沒有照顧好紅棠二女,更是無法給紅棠二女腹中胎兒,一個美好的前程。
這,是他的過錯。
而那絕世美女最後留下的一句話,則是讓李子墨渾身一震,深受衝擊。
那絕世美女,竟然是這片區地域的君王!
這句話,讓李子墨考慮到了很多方面。
人族目前最強勢力,李子墨還是有所耳聞的。不是那東陽學院,也不是尚武閣,而是六大聖城!
六大聖城!
這是人族當前最爲強大的勢力,受到所有人族的崇拜,被奉爲聖城!
原因無他,這是因爲六大聖城,便有六大主宰鎮守!
人族六大主宰,鎮守人族六大聖城,是人族最強大勢力,統治着整個人族。
人族六大主宰,是屹立在人族最頂端的無上強者。
人族,只有六大主宰,無數年過去,至今仍舊沒有第七位主宰出現過。
若非有着人族六大主宰一直鎮守着六大聖城,恐怕早就被那些強族所滅。
人族六大主宰,便是代表着一種無上威懾,可以震懾宵小,威震外邦。
正是有着六大主宰存在,人族纔沒有滅亡,與萬古之前的強族一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而人族六大主宰當中,只有一位女性。
那便是,雪夢主宰!
這樣一來,那絕世美女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人族六大主宰之一,雪夢主宰!
想到這裡,李子墨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只要確定了那絕世美女的身份,他便有機會,找到紅棠二女。
當下,李子墨最爲主要的目標,是提升自身實力。
只有強大實力,才能讓李子墨無往不利,也最終有機會再見到紅棠二女。
紅棠和青芙,跟在人族六大主宰之一的雪夢主宰身邊,自然不會有事,這也讓李子墨,稍微放心。
“總有一日,我一定會達到主宰境!風風光光的迎娶你們!這是我的承諾!”
李子墨捏緊拳頭,十分堅定的許下諾言。
隨後,李子墨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漸漸冰涼的鐵柱身體上。
沒有理會那些村民,李子墨抱起身材壯碩的鐵柱,緩緩走出了山神廟。
一步步走着,每一步,都讓李子墨心頭沉重一分。
尤其是在看到鐵柱肚子上那把鋼刀時,這種沉重,達到了最頂峰。
雖然李子墨與鐵柱只有一面之緣,但鐵柱的單純,卻是深深刻在了李子墨腦海裡。
當初鐵柱的音容笑貌,並且勸說自己不要尋死的舉動,讓李子墨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但這一批笑意,在看到懷裡那冰冷身體時,則全部轉化成深深地苦澀。
如此單純的人,就這麼走了,一去不返……
一股濃重的悲哀,瀰漫在李子墨心頭,揮之不去,讓李子墨臉色難看。
他欠鐵柱一個人情,鐵柱對於他,對於紅棠二女,有着大恩。
這個恩情,或許此生,再也沒有機會償還……
“鐵柱,雖然你我只有一面之緣,但你是李某的恩人,或許這個恩情我永遠也不能償還,但我還是希望,若是有輪迴,希望你能安穩一世,不要生在這亂世。”
“李某此生,所欠恩情,你是第一個。”
“此恩不言謝,李某會深深銘記在心,縱使滄海桑田,縱使世事無常,也絕不忘懷。”
李子墨喃喃自語,就好似在與一位至交好友對話般,將心裡所有不快,全部吐出。
似乎,懷裡的鐵柱並沒有死去,而是用那與外表不符的單純眼睛,靜靜看着李子墨,靜靜的傾聽着。
來到一處風景秀麗之地,四周都是古樹,花草遍佈,更是有蝴蝶飛舞,大自然生機勃勃的一面,展現出來。
李子墨一拍腰間誅仙劍,不待李子墨吩咐,那誅仙劍立刻飛出,劍上的九尾沖天虎獸魂,露出諾諾之色。
誅仙劍,立刻開始瘋狂轉動起來。
瞬間,塵土飛揚,古樹倒地,土屑揚起,似乎化成了迷濛霧氣,籠罩了此處。
很快,塵煙散盡,一個大坑呈現出來。
李子墨將懷裡的鐵柱輕輕放在大坑之中。
隨後,李子墨伸出手微一用力,便將插在鐵柱肚子上的那把鋼刀,拔了出來。
伸出手臂,攤開手掌,李子墨將手裡一抔黃土,紛紛揚揚的灑在了鐵柱身上。
一抔,接着一抔,就這樣不斷的被李子墨灑進了大坑裡,覆蓋在鐵柱身上。
他沒有使用任何神通,就這麼憑着一雙肉掌,捧起黃土,灑落而下。
李子墨的臉上,充滿了濃重的悲哀。
這種悲哀,成爲此時的李子墨,永恆的寫照。
這一刻,李子墨爲這僅有一面之緣的鐵柱,露出平生罕見的悲哀。
鐵柱,值得他露出這樣的悲哀。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地面上出現一個小山包。
李子墨,這才停下,然後站了起來。
隨後,李子墨又用一旁倒地古樹,做了一塊簡易的墓碑。
一塊木製墓碑,插在了小山包前。
上書:“鐵柱之墓,兄,李子墨立!”
面對墓碑,李子墨一連三拜,這才起身,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一陣清風拂過,使得這小山包略顯蕭瑟,山包上光禿禿,連一株草都未出現。
但那一塊木製墓碑,卻在這清風裡,漸漸凝固,成爲那永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