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已經自由了,趕緊回到東陽學院吧!”
李子墨拍了拍獅鷲的脖頸,徑直飛出了獅鷲背上,虛立在半空中。
而那獅鷲嘶鳴一聲,似乎明白了李子墨的意思,巨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迷茫,隨後,它展翅一飛,離開了這裡。
李子墨沒有任何猶豫,站立在半空中,雙手結印,玄妙之中透着複雜。
與此同時,一條條細線憑空顯現,在李子墨前方位置形成了一個鳥籠。
李子墨臉色有些蒼白,雙手手指不斷舞動,結出的手印玄奧無比。
設置這樣一個鳥籠,着實耗費了李子墨不少氣力,使得他體內本就不多的元氣急速消耗,連站在空中都有些力不從心。
“困陣,結!”
李子墨斷喝一聲,雙手猛然間合十,完成了最後一步。
隨着李子墨的收勢,前方那些細線如同又憑空消失了一般,隱匿在虛空中,不可察覺。
一個透明的鳥籠,在李子墨前方最終成形。
這是一種上古困陣,可以禁錮住武者的身體,但是李子墨心裡沒有一點把握,那神秘強者實力太強,恐怕困不住對方。
困陣已成,李子墨緊閉雙眼,輕微的呼吸間,一縷縷天地元氣不斷鑽入他體內,滋補其身體。
李子墨知道,成敗在此一舉,若是困陣能夠困住那神秘強者,哪怕只有一瞬間,那麼李子墨接下來,便有能用的上的手段。
幾個呼吸間,一股凜冽的殺機籠罩住李子墨。
那神秘強者,到了!
黑袍人有些驚訝,這個螻蟻居然沒有繼續逃跑,而是在這裡等他。他謹慎的用神識掃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因而,黑袍人略有安心。
在他看來,這個螻蟻或許是認命了,不再逃跑。
“小子,你很有膽氣,怎麼不繼續逃了?”
黑袍人陰冷的開口,尤其是注意到李子墨居然還緊閉雙眼,不拿他當回事的時候,心底更是殺意涌動。
李子墨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平淡的看着那黑袍人。
這黑袍人身形瘦高,一股股暴虐的氣息從其身體上散發出來,令人心驚。一股極其強烈的威壓將李子墨籠罩,他差點都要跪地膜拜。
瞬間,李子墨明白過來,這是一位控魂境大能!
“晚輩很好奇,以前輩近乎無敵的實力,爲何會追殺我等?”,李子墨開口,說道。
“嘿嘿!”
那黑袍人冷笑一聲,看着李子墨這個罪魁禍首,眼中殺意越發濃烈。
這黑袍人,正是那鬼宗的老祖宗,也是鬼宗唯一的控魂境大能,不知活了多少歲月。
其名,烏元化。
通過這個名字,想必已經初見端倪,這烏元化,正是錦山城城主,烏海的父親,烏海也是明面上鬼宗的大弟子。
不過,烏海的真實身份,卻是鬼宗太上老祖的私生子。
因此,烏元化才如此動怒,直接滅了李府滿門,還如此鍥而不捨的追殺李子墨等人。
一想到自己世上僅存的子嗣死了,烏元化便怒不可遏,全身氣息暴虐。
烏元化冷笑:“老夫烏元化,爲鬼宗的太上老祖,想必你應該明白怎麼回事了吧?”
烏元化坦言相告,在他看來,李子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告訴死人這個秘密,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烏元化?你是錦山城城主烏海的?”
李子墨心裡咯噔一下,心口忽然有些刺痛。
“不錯,老夫正是烏海的父親,烏海是老夫留在世上的唯一子嗣,可是居然被你們害死了,你們都該死。”
烏元化語氣更加冰冷,說到最後已是異常暴怒。
李子墨盯着烏元化,面露驚色,不是因爲烏元化是烏海的父親,而是因爲李子墨在烏元化身上,看到了五鬼噬魂訣的影子。
“你那什麼鬼宗,便是五鬼噬魂訣的傳承宗派?”
李子墨沉聲問道,眉頭已然緊皺。
“不錯!”,烏元化回答的十分乾脆,只是有點好奇李子墨爲何會知道五鬼噬魂訣。
聞言,李子墨心頭更加沉重,五鬼噬魂訣,無比邪惡,殺孽深重,直到現在居然還有傳承,實在是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上古時代遭到毀滅性打壓的五鬼噬魂訣,能生存到現在,也是不易。
隨後,李子墨想起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你去過錦山城?我,我李府被你怎麼樣了?”
“李府?”
烏元化嘴角凝起一抹邪笑:“嘿嘿,李府已經從這世上,消失了,被老夫滅門,所有人,無一存活。最後那白髮老者,也是被老夫一掌拍死。”
他語氣陰森冷淡,似乎這件事情沒有一絲不妥,是那麼的稀鬆平常。
“死了?全死了?沒有一人活下來?”
李子墨喃喃自語,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烏元化的話,恍如晴天霹靂,讓李子墨難以接受。
他的爺爺,父親,大伯二伯,那些李府護衛,下人,就這麼死了?
李子墨不敢相信,直至此刻,他終於明白,先前心口的絞痛是因爲什麼。
死了……
這一刻,李子墨的心都彷彿死了,不再跳動。
一抹深深地哀慟,出現在李子墨的臉上,他氣質大變,雙目充血,煞氣沖霄。
烏元化冷笑旁觀,臉上露出變態的快感,看着別人痛苦,他就愈發開心。
“你李府所有人,都是被老夫所殺,嘿嘿,小子,你很快也將要去黃泉地獄,與你李家所有人一道,爲老夫兒子陪葬。”
李子墨擡起一雙血眸,死死的盯着烏元化,直看到後者心裡有些發毛。
李府,滅門?
那和藹可親的爺爺,性格懦弱的父親,脾氣豪爽的大伯,性情陰冷的二伯,所有的人,都死了?
李子墨無比沉痛,他所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府邸,裡面熟悉的所有人,死了……
甚至他爺爺,都是被烏元化一掌拍死……
痛苦,佈滿了李子墨的身心,讓他難以自拔,神情都是有些恍惚。
李府,被滅門了……
這一剎那,李子墨感覺心如刀絞,無邊無際的痛楚,在他的身體裡肆虐,世間任何一種痛苦,都比之不上。
世上最痛苦之事,莫過於被人滅了滿門。
這樣沉重打擊,讓李子墨苦痛與悔恨交織,他不該離開李府,或許他在李府,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現實的殘酷,讓李子墨漸漸清醒過來。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
“你,必須死!”
李子墨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如同蒼老了幾十歲,那一雙血色眸子,散發着無邊殺意,席捲向烏元化。
“死?嘿嘿,小子,你還是沒有弄明白眼前的處境。”,烏元化冷笑不止。
“困陣,出!”
李子墨沒有理會對方的嘲笑,一聲冷喝。
一條條細線出現,將烏元化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鳥籠,將烏元化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