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九陰之體的威能擴散,雨慢慢停了,但是冰凍卻越來越厚。原本三寸,慢慢的一尺,再接着,將高大的紅鸞也給淹沒了。
驚慌當中的紅鸞,不是被冰凌凍住了,這點冰也根本凍不住它。它是因爲,終於又看到了趙無塵,但是趙無塵的動作,讓它無法明白。
此時的趙無塵,已經將麒麟雕像挖了一個洞,然後從那洞中爬進了麒麟的肚子。
雕像乃是本體石化,有着跟本體一樣的防禦力。莫說是已經化作雕像的麒麟,就是紅鸞自己,它相信就算自己不動,趙無塵都不可能殺死自己。
但是眼前的情景,卻完全顛覆了紅鸞的意識。
“大王的雕像,是所有雕像當中,防禦最強的,可是被他挖了個洞……”
“這,這兩個,都是什麼人?爲什麼如此的奇怪?”紅鸞帶着最後一聲怒吼,淹沒在水晶般的冰凍之內。
暗黑世界已經變成了冰雪世界,零星的雨滴根本就落不下來,在空中就變成了一個個的冰雹。
“砰砰!”不斷下落的冰雹,砸在那些已經被冰封的妖獸身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極低極低的溫度,讓身體變得很脆,就連妖獸要不例外。只要被冰雹砸倒,毫無懸念的,最少都是一個坑。
“我們究竟,看到了什麼?”無數妖獸還保持這清晰的思維,但是它們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了。
強大的妖獸,從來沒有被冰凍這麼厲害過,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千里冰封,我終於施展了,現在你有一刻鐘的時間逃走,相信,應該可以了!”周含霜努也在冰凍當中,但是她可以隨意移動身體,所有的冰雪都好像是空氣一般。
然而,她並沒有聽到迴音,她以爲趙無塵逃走了,臉上帶着笑容,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我不醒,你們誰也別想動一動……”
強大的九陰之體,讓整個妖獸山谷光明如晝。大片冰凌折射的光輝,讓整個斷崖深淵,展現出一派瑰麗無比的景象。
然而施法之人的沉靜,讓趙無塵有些心痛。說好了自己會逃跑,但是他仍舊留下來。他知道,九陰之體的禁忌法術,跟他的修羅神魂覺醒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能離開,否則這冰凌頃刻就會崩塌。那時候,妖獸將恢復本來實力,將他們瞬間就滅殺。
所以,趙無塵不能走,他得想辦法救周含霜。本來可以藉機,一躍而起將那舍利拿在手中,用寶物來威脅妖獸。
但是情急之下,卻還是放棄了,他覺得這麒麟雕像纔是最大的依仗,一定得將這麒麟雕像弄明白。
“嗡!”在妖獸的混亂中,趙無塵用犀利無比的屠神匕,將麒麟的腹部挖了個洞。巨大的雕像面前,就這麼消失在所有妖獸眼底。
一入這雕像內部,趙無塵感受了決然不同的意境,這不是一個雕像,這是一個世界。雖然小了點,可仍舊是一個內部世界。
“嗡!”一聲輕微的響動,出現在趙無塵耳邊,一隻巨大無比的紫色頭顱,從虛空中探出頭來。
“你終於來了,哈哈!”
“麒麟?”趙無塵猛然一驚:“你就是麒麟?”
“不錯,我就是麒麟!”那頭顱出現在雕像內部的世界中,讓趙無塵也不禁有些難以理解。
“你不是已經石化了,爲什麼還有着靈魂能活動?”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也是我最討厭的詛咒!”那麒麟張開龍口,噴出一口火焰。
“我被困在這裡一千年了,我的那些手下,早已甦醒了無數回,但是我一次都沒有甦醒,他們,他們不給我機會……”
“誰?”趙無塵問道:“誰不給你機會?”
“當初釋放這詛咒的人!”麒麟身軀佔據了幾乎小半個天空,它從虛空中走出來,露出了讓趙無塵也無法忽視的強大。
一匹空前絕後的妖獸,一隻開天闢地絕無僅有的怪物,帶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出現在趙無塵面前。
整個世界,因爲它的出現,變成了紫紅一片。
“是誰釋放了詛咒?”趙無塵愣了一時又回過神來。
“誰?”麒麟兩天長鬚一上一下打着卷兒:“我如果說出來,你能幫我殺了他?”
“不能!”趙無塵搖了搖頭:“告訴我怎麼讓你擺脫詛咒?我要我朋友活着,我要那舍利,你不要去人間界,無辜的人太多了。”
“哈哈!吼!”那紫色麒麟大吼一聲,對着趙無塵射來一股犀利的視線。
“你幫我做一件事,卻讓我用三件事償還,你以爲我很好糊弄麼?”
那一道視線帶着無盡的能量,直接將趙無塵的手臂射穿,而後又射入腳下泥土,一眼之力足以撼動天地。
“對,這就是我的條件!”趙無塵看了一眼手臂,不動明王訣運行,太陰真水能量快速的將傷口填滿。
“你可以不答應!”
“放肆!”麒麟對於趙無塵的膽大,非常憤怒,扭過頭就是一聲怒吼。
這一聲帶着強大的能量,對着趙無塵整個身軀吹過來。從來還沒有人敢跟它這麼說話,就連那施展詛咒的人,也是背地裡施展的。
它見過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把它當作高高在上的王。但是今天,一個弱小的人類,連法術都沒有的人,竟然敢對它要求這麼多。
麒麟內心當中無法控制,一千年的禁錮早已讓它失去了原本平和的心態。它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個一千年,所以一定要征服這個人,一定要讓他救自己出去。
趙無塵卻是笑了笑:“相信我是什麼人,你也能看透,我的脾氣秉性,你應該也瞭解。我說不做的事情,絕對不做,我說要做的,誰也阻擋不來,除非死!”
“你不怕死?嗖!”麒麟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一道聲波收了回去。眼前的人,是個修羅,它怎麼能看不出來?
“怕,當然怕死!”趙無塵道:“但是要看,爲什麼而死,死的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