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已經站在了擂臺上,而裁判也是武林高手,他左右看了看兩個選手點了點頭,隨後往後退。白浪跟馬蒼風相距大約三米,白浪盯着眼前這個人,估量着這人的武功戰力——不過也沒啥,白浪不認爲會有什麼威脅。“比賽開始!”隨着裁判的號令,眼前一點寒芒已經到了。
“這出劍的速度好快!”白浪一驚,擡手就是一拍。這一拍速度同樣極快,就好像貓用爪子拍擊一般,但是馬蒼風收劍的速度更快,空中只留下一道殘影電光,這位武當劍客已經收劍然後換了個方位再度刺出了。“武當劍法不是該柔弱似水無孔不入的麼?或者陰陽銜接無窮無盡,這凌厲的劍術是怎麼回事?”
白浪抽動了一下臉頰,雙掌化爪連環抓出,靠着自己十三太保橫練的武功,想要先抓着這人的劍再說。武當派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居然有了這等輕功——不過白浪不管是哪一世似乎也不曾見識過武當的武功吧......還不就是從武俠小說裡得來的見識?誰說武當派就只有梯雲縱這種直上直下的電梯神功了?
其實武當的柔功才更能夠如同風一樣如同水一樣,順着勢流轉,形成現在這樣的輕功吧。白浪抓了幾下之後卻抓不住這劍,“每一招都根本不用老,迴轉如意倒是頗有武當陰陽輪轉的神韻。”白浪想道。這時候兩位武者已經過了十餘招,還沒有一次互相的接觸,白浪真氣不離體,因此只能以第六感去感知對方下一步可能的變化。
“以招數而言,當年的華山掌門都已經有所不如了。但是以劍意劍氣而言,這位倒是完全不能比!”白浪也是感嘆了時代的變化,在劍術上那些精微小巧的進化確實勝過了之前。
觀戰的人則是山呼海嘯——這世界的擂臺搏鬥從來就不可能像聽古典音樂那樣安靜,反而是越喧譁越好。所謂武者的擂臺戰對場下觀衆而言,可不就跟戲院子差不多嘛。人類力量與搏殺的美感,自古以來都是一樣的。有真知灼見的人都在水閣裡面,他們的觀戰點評很有一些道理的,比如對雙方現在情勢的判斷。
“現在看來是這個叫白浪的佔據上風。”一個氣韻沉雄的中年人這樣說道,旁人也是點點頭,“勁力雄渾,那武當派的小子根本攻不進去......這人修煉的是橫練功夫吧。”這時候有女子咯咯的笑聲傳出,這是一個蠻漂亮的大姐姐,“白浪......哈哈哈白浪,跟那大明白少保一個名字,難不成修煉的也是同一門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白浪已經冷笑一聲,決定不再拖延時間,乾脆地發起攻擊。他身體微微一沉,彷彿縮成了一團,下一個瞬間便是身體一長,帶起一股血雨腥風。風中甚至隱約傳來猛虎咆哮的聲音。觀戰的武者們都是面色一變,“象形拳!虎形這已經是登堂入室了吧?”,“不止!”
而下面另外三面的圍觀羣衆則是紛紛往後一仰,前面幾排的觀衆乾脆往後一滾——要不是有維持秩序的警察以及事先就已經安排的間隔,怕是早已經出現了人踩人的事件了。白浪往前撲的時候,那捲起的風直接壓住了馬蒼風,他武當派的輕功居然無法借得風勢,面前的對手如同化爲了一頭猛虎,一頭巨大的猛虎就這樣充斥了整個視野撲了過來。
馬蒼風也是劍式一變,開始畫圓。劍光一凝劍上嗤嗤有聲,頓時便是如同雨中的西湖一般點點圓形的波光漾出,將自己完全籠罩在其中。這就是馬蒼風看家的武當劍法了。
白浪帶着腥風,雙爪無視了這劍湖一樣的劍式,一伸一撕。
馬蒼風的劍式頓時散亂了起來,原本的圓圈劍式一下子破裂,手裡的劍已經被白浪抓住了。鋒利的劍刃根本沒法割傷白浪的掌心,反而這把劍被白浪的手指牢牢地扣住。馬蒼風看着白浪的臉,那個鬍子拉雜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橫練功夫?!”馬蒼風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下一刻一股大力轟來,他根本握不住手裡的劍......
手掌心一疼,應該是劍柄直接在大力下磨破了他的手心,而胸腹之間如同被大錘轟中,一股大力將他高高地拋出,直接砸到了擂臺之外的水中。“沒事,這不是剛勁,他最多會有點淤傷,這力道主要是將他拋出擂臺而已。”白浪說了一句,以安撫一下裁判之流。被他握在左手的劍最後被白浪丟在地上,他看着從西湖的水裡伸出了頭呲牙裂嘴的馬蒼風嘿嘿地笑了起來。
一招,白浪不過真正發起攻擊之後就一招,馬蒼風就輸了。劍被奪而人被轟飛,白浪覺得這充分體現了馬蒼風之不善戰,“很明顯經驗不足,劍被我握住之後他就沒反應了,若是真有足夠的經驗他應該是立刻棄劍以拳掌功夫護住自己或者反擊,而不是呆住。”
關於這一點,水閣裡的觀衆也是這麼認爲的,尤其是其中還有馬蒼風的師長輩更是如此,估計這人回去會被長輩有得操練。前面說話的美女倒是也有點發呆,捂着自己的嘴說道:“還真是橫練武功?是不是?是不是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她還挺激動的,在場諸位高手搖搖頭又點點頭,“未必是,畢竟真正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已經失傳了,但是這絕對是當世少見的橫練功夫無疑。”
能硬擋刀劍之利,這確實是橫練功夫裡一等一的高端貨色了——如今這個世道修煉橫練功夫的確實不少,而能到硬握刀劍而自己毫髮無損的程度,恐怕就不多了。部隊裡跟警察部門修煉橫練功夫的較多,他們之中應該也有這樣的高手。
裁判已經在宣佈白浪獲勝了,在這個階段就是淘汰賽,單敗淘汰。所以馬蒼風今年沒戲了.....他十分沮喪地游到了擂臺上,撿起了自己的劍。身上的漢服被水浸透,頭髮也散落了,看上去確實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