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動手的話,江南也是柔弱得緊——貧下中農跟佃戶又不是白癡無腦兒,幾次之後當然看得出老爺們是拿他們當槍使,而聖明之皇上針對的也是這些老爺而不是他們這種苦哈哈。那當然是不幹了,所以亂事根本鬧不大——南方本來有軍戶,不過才幾十年的功夫就已經廢弛不堪。
南安郡王又葬送了他用來鎮壓南方蠻夷的大軍,這幾年來也練出來的一點像樣的軍隊也在白浪徵南戰役裡全部送了。現在這幫士紳便是要作亂,手裡的兵卒也不濟事——唯一麻煩的就是他們熟悉地形打散了會落草爲寇。有些地方上的士紳還能拉起一些有野心而兇悍的囚徒、礦工之流,多少還有點戰鬥力。
這幫傢伙不算多能打,但是此起彼伏太多了,白豹白彪頭疼的就是這個,他們花費在趕路上的時間遠比平亂多。
白浪端坐皇位,治國但只拱手而已——他最近已經學會了曾經見過的那些個傢伙在開朝會跟內閣小會的時候那種面無表情的手段,他發現這種手段真的超級好用。“儘量少說話,最好別說話。這威嚴跟神秘感不就出來了?”身爲開國皇帝而且是武力無雙的傢伙,他本就威嚴滿滿了。
開了幾次之後他就不去了——因爲他在場的話氣氛太差,幾位閣臣都是戰戰兢兢好像隨時會心臟病發死掉的樣子。所以“算了算了不去了,到時候看看記錄就行。”白浪覺得以後除非軍國大事或者固定開會日期,否則他就不出席這種常務國事會議了。一代武林高手,居然現在混成了整日裡只能在西苑廝混的“昏君”,白浪覺得當真頗爲無趣。
沒錯,此刻他身上的戾氣倒也去得差不多了,他覺得自己算是昏君所爲——尤其是將先帝的妃子拿來自己享用一番,當然元春這種他沒碰,也是因爲不入他的法眼的緣故。元春被他放出宮去跟父母住一起了......治國袖手的這種行爲,居然被上下一體認爲乃是賢明的皇帝才能做到的。
在他的大臣嘴裡跟一些讀書人以及不少民衆的說法裡面,白浪已經快要跟李二差不多了。明明論起兇暴來說,白浪的這個朝廷比一年才殺十幾個死刑犯的李二要兇悍太多了——至少菜市口隔三差五就有砍頭秀。全國至少是北方報道大理寺跟刑部複覈,準備秋決的名單怎麼也有個上千人......
也難怪說白浪是“賢明”,因爲他將大部分的死刑執行方式給廢掉了,比如凌遲跟腰斬就廢除了,哪怕是造反謀大逆不過也就是砍頭而已。死刑的執行方式被精簡到只有砍頭跟吊死兩種,除此之外便是時間不等的徒刑跟鞭打之刑。爲此白浪還讓朝廷撥款重修北方大部分府縣的牢獄,並要求關押的未決犯跟已經判刑的囚犯分開,其中後者還要被迫服縣中安排的各種苦役。
這等被白浪看之爲毫無樂趣的皇帝生涯已經再度過了五年,他兩個弟弟兩個妹妹輪番出擊,總算是將南方給平定了並且將朝廷法令推廣了下去。爲此殺了不少士紳,也平了不少前朝時候就躲入山中不服王化的棚民。這是武的一手,而文的一手就是白浪開了科取士,而且是文武科同開。
其中文科也要考君子六藝,而武科也要考兵書戰陣——總不能文人手無縛雞之力而武人大字不識一個。一旦開了科舉,南方的那幫士子立馬就沒聲音了,趕快開始考試。“措大給個官兒做,便是啥事情也肯的。”白浪爆笑道,當然這個話他是在後宮裡說的,當着諸位閣老的面說實在是不好,白浪也不幹這種無聊事。
白浪見自家弟妹都已經回朝——順便說一句兩個弟弟的王妃跟側妃都已經生下了孩子,他已經有了三個侄子兩個侄女,而兩個妹妹也抓到了如意郎君,“不許隨意毆打老公,也不許隨便殺老公換人!”這是白浪暗地裡嚴正交代過的,至於妹妹若是要找情夫給自家駙馬戴綠帽子,說實在的這事情白浪也管不了了......上樑不正你還指望下樑不歪麼?
“只好說她們兩個大有我大漢跟大唐公主的風範,否則還能怎麼說?”白浪也是哭笑不得。
他們回朝之後,白浪便將政事統統交給他們跟內閣以及宮內監,自個兒則是帶上了兵馬出塞,“是時候往西、往北打了。他孃的仗着老子還沒統一天下,先吞了老子的西域都護府跟定北都督部,這番老子不打到你貝加爾湖跟裡海我就不姓白!”這次白浪所帶的乃是三千具裝甲騎,還有三千工匠營跟五千步兵,攜帶着四萬餘匹馬匹以及十萬以上的牛羊在移動......
他是先往北打到貝加爾湖,然後往西打,直到裡海之後往南往東繞回來,沿途他已經做好了燒殺搶掠的準備,尤其是對那些西方過來的哥薩克蠻夷,他是準備一個不留的——要留也就留點女人夠了。他決定按照原本鐵木真也就是草原上的規矩執行車輪斬,凡是高過車輪的男子一律斬殺。
步兵披鎖子甲,手裡的兵器則是火銃跟長矛,而騎兵是長矛跟馬刀頁錘,人馬皆是披甲,工匠營沿途修補打造軍器,同時也負責使用十門中小型的佛朗機炮。白浪這次沒帶女人上陣,而自家弟妹所謂的“請戰”他也拒絕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想呆在帝都柄權。”再說了這是白浪之樂趣,哪裡還會分給那幾個傢伙。
在國土內行軍速度挺快,然後在玉門關等着後面將牛馬送到,兩個月之後白浪才帶着浩浩蕩蕩的大軍,以一種並不快的速度向着北方前進,目標是貝加爾湖。這一路過去皆是蒙古之地,但是現在已經有一些哥薩克人到了,白浪要幹掉的正是這幫人。“這一次去,要做的事情可不僅僅是將哥薩克人跟東正的觸手砍斷,同樣也是恢復西域佛國的第一步——先把那幫人全砍了,然後強迫改信改名!將所有的廟跟那些經書統統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