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黑了下來。
坐在小屋子裡, 用具雖是一應俱全,可我心中想的事情太多,怎麼也睡不着。
睜着眼等待天明, 屋子裡的吊鐘一直不停的“滴答滴答”的響着, 慢慢的也就心靜, 睡着了!
醒來, 回頭看看時鐘, 剛剛八點時分,我打個哈欠:看來時辰倒是尚早。
眯着眼,我準備再打會兒盹。
屋子的門突然就開了。
我回頭, 那個昨兒晚上來爲我送飯那個女的正和昨天中午審訊我的那倆人進來。
官職似乎要高一級別的男子向我伸手,“夏之意小姐, 你可以保釋出去了。”
我歡喜。
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 “呵呵……是不是你們調查我的銀行卡知道我沒那麼多錢啊?”
那女子微微笑了笑, 然後拿開了她的手,臉上的神色古怪的看我一眼, “不是,夏小姐本是有錢人又何必裝窮呢?你可以保釋外出是因爲有人作證昨天早上一直到十點之前,你一直呆在家裡!”
我吃驚不小。
誰會爲我作證?
我明明記得昨天早上屋子裡只有我和夏澄洛在家啊,莫不是夏澄洛她?難道我錯怪她了?
我還在妄自思考着,那男子打斷了我, 他出聲, “夏小姐, 你只是可以保釋外出, 並不代表你已經沒有了嫌疑。所以在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清之前, 你需要對我們的召喚隨傳隨到。還有,因爲懷疑你利用通訊工具作案,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的通話亦會被我們監聽……”
我的無名火瞬即就涌了上來。
靠!
既然已經決定我可以保釋外出,還做這麼多的小動作幹嘛?還連電話都要被監聽,這些人真的是吃飽了脹的吧!別的嫌疑之處不去找,還就死磕着我了?他奶奶的!
便在裡面死活不出來,與他們嗆了半天才不情不願的跺出來。
剛剛從那關着我的“招待室”出來,馮智蘅就迎了上來。
他見着我,上下拉拉,然後又左右看看,半天才說話,“他們沒有難爲你吧?”
我笑,“呵呵……是我爲難他們了纔是。”
剛剛把這句話說完,那三個檢察人員便從屋子裡出來,那爲首的男子笑,帶着些些怒氣,“夏小姐倒是說得真話,剛剛可真叫我們爲難啊。”
我不看他們,然後拉拉馮智蘅便離開。
上車,馮智蘅卻沒有立刻將我送回家,是將車子停在了離他家不遠處的酒店裡。
我不解他的做法,卻還是屁顛屁顛的跟着他一起,看他想要做什麼。
進了酒店,他緊緊的拽着我的手徑直朝着上樓的電梯走去,我終於不再忍得住,出聲,“誒誒……智蘅,你帶我上哪去啊?”
他回頭,臉上的笑意很淡,然後道,“你跟着來就是,待會兒就知道了。”
我不再說話,低着頭任由他拉着朝前走。
上了六樓,他手裡拿着房卡走到八號房,開了門,拉着我進去,我纔看見裡面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着有些隨意的女人,長得卻還頗有幾分姿色,可是身上穿着的那件超大號T恤掩蓋了她的身形,讓我看不出這女人是胖是瘦,大概和我年紀差不多,眼睛閃着狡黠的光正朝着我們瞧來。
不知道爲何,心中突然一陣翻天的醋意上來,我心道,嘿……好你個馮智蘅,我還道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呢?莫不是這就要見你的新歡了吧?耍耍性子就要掙脫馮智蘅緊握住我的手。他卻回頭看了看我,眉頭微微有些發皺,然後拽緊了我。
那女子起身,然後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老闆,你們來了啊?”
老闆?!
額,原來是這樣。
我坐下,那女子也才坐下。
馮智蘅朝着她望去,道,“君愫,本來你幫之意做了證,應該沒有事情麻煩你了,不過……”馮智蘅回頭看了看我,“之意這個案子還沒有完結,我覺得這件案子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贓給她,所以我還有事情麻煩你……”
那名喚君愫的女子笑笑,“老闆,你是知道我做人的準則的……”說着臉上閃着的笑容變得更加狡黠起來。
我不解,回頭看看馮智蘅,見他正從衣服的口袋裡取東西出來,再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張空頭支票。
君愫倒也不推脫,伸手接過了支票然後裝進包裡。
這纔開口,“老闆,要我做什麼你說就是。”
馮智蘅看了看我,然後朝她道,“你不是告訴我夏澄洛有點奇怪麼?你幫我二十四小時監視她可好?”
君愫笑着點頭,“好,我苟君愫一向認錢不認人的,老闆你等我的好消息便是。”說着拎着包已經朝外面走去。
倒是個利索的女子!
見她出了門,我連忙嘟起了嘴看馮智蘅。
他立刻摸上我的腦袋,眼角帶着寵溺的笑,而後拿手指指向我的嘴,“誒……不準亂想。”
我揮開他的手,轉過了腦袋,然後才甕聲甕氣的開口,“你怎麼就知道我亂想了呢?”
他爽朗的笑聲傳來,然後掰過我的腦袋向着他,“君愫是我旗下八卦雜誌的狗仔。今天爲你作證的就是她!還有你上次被胥阿姨他們綁架也是她爲我提供的消息,君愫可是個合格的好狗仔呢……”
我卻吃驚不小,連忙轉過馮智蘅的腦袋,“啊,你說是她幫我作僞證我才能保釋出來的啊?”
馮智蘅立刻搖搖頭,嘴角帶着說不清的笑意,手擡得老高,卻半響才輕輕的敲在我頭上,“想到哪兒去了你?我不是說她是狗仔的嗎?你以爲就憑誰胡亂說兩句話,那些檢查局裡的人就會讓你保釋?”
我嘟嘴,“那是怎樣啊?”
他摸上我的脖子,嘴脣輕輕的在我臉上印下了一吻才道,“君愫知道昨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一早就在你家門口等着看能不能拍到什麼頭條了,所以啊……她拍的那些照片上面可都是有時間顯示的,就是那些照片幫了你。”
我這才心中靜了一些,轉過腦子偷偷的笑笑,然後出聲,“那剛剛你開給她的空頭支票呢?”
細細的吻已經印上來,然後我聽見他說,“放心,君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雖然愛錢,但勝在取之有道。”
在說話的當口,他的手已經慢慢的將我放倒在沙發上……嘴脣也密密實實的蓋了下來……細細的吻便在我身上各處遊蕩,我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只好本能的伸手抱住他的腰,而後慢慢沉淪下去……
我躺在牀上,馮智蘅已經離開了。
剛剛他走之前說,若我現在回家去,那個想要陷害我的人必定會想出新招來對付我,所以叫我暫時住在這酒店裡,而他必須回去做做樣子給那些想要陷害我的人看。
百無聊賴之中,我打開了電視機,可是卻又困得很,只好邊打着哈欠便拿手撐住我的身子,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有些遲疑的掏出電話,心道,這個新號碼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這會兒打電話來的人可是誰啊??
立刻打開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心中立刻想起之前那些檢察人員的話,心中更加不寧起來,該不會是誰已經知道我出來了?現在打電話就是想陷害我吧?
這般一想,手中的電話被我條件反射的給甩在了地上。
可是那人似乎不氣餒,鈴聲一直一直響着……
我煩躁不堪,卻又想起那些檢察人員的話不敢關機。
可真是氣死我了!
半響,手機停止了響動。
我坐在牀上緊張的注視着手機,過了很久也沒再響起了。
心中鬆了一口氣。
連忙下了牀去撿起手機,正準備往包裡揣,那手機鈴聲突然又幽靈般的響了起來……那一響直接把我嚇得一哆嗦,掌心一個不穩,手機再次畫了個好看的弧線而後掉在地上。
我本想等它不響了再撿起來,可是這次那人似乎是卯了勁的,十多分鐘了還在響着!
我在心中爲自己打了打氣,然後慢吞吞的蹲下去撿起手機,然後按下接聽鍵……
聽筒裡傳來一個我熟悉莫名的嗓音,“喂,請問是“不死幽靈”嗎?”
我一聽就囧了……天,這人是誰啊,他怎麼知道我發表猥/褻小說的筆名?
連忙出聲,“你誰啊你?嚇我一大跳!”
那個聽筒裡的聲音卻突然就沉默了,裡面只傳來一些微微細小的呼吸聲,卻不開口。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聽筒,心道,這人可真奇怪,打來電話又不說話,想幹嘛呀他?
良久,那個聲音才又出來,他聲音似乎有些微的抖動,然後他說,“那個,對不起,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名麼?”
這聲音無比熟悉!!
我立刻在心中搜索,小季的臉一閃而過……我突然便有些激動了。
然後語無倫次的出聲,“小季?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