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廳中議事,忽有守衛進來,利落行禮稟報,“大人,門外有一少女,模樣與畫像極爲相似,自稱是老樓大人之女,小樓大人之妹。”
“妹妹?”樓天遠激動不已,騰地站起身來。
藍花參又驚又喜,“天籟?”
萬觀劍道:“去瞧瞧。”
少女雖然是背對着大門的,瞧不見正臉,但那副衣裝打扮,那瘦弱單薄的身影,都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樓天遠遠遠瞧見了,喜不自勝,拔足狂奔。
“妹妹!”
“天籟!”
聞聲嬌軀一震,遲疑了一瞬,緩緩轉過身。
瞧見那兩個迎面奔來的,氣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樓天籟不禁瞪大了雙目,還以爲是昏迷太久,以至於出現了幻覺,於是,呆愣在那兒沒有動彈。
甫將樓天籟撈進懷裡抱緊了,樓天遠豆大的眼淚珠子,便止不住的大顆落下。本就十分的就瘦弱單薄,看起來,要比實際年紀小很多,如今越發的瘦骨伶仃,可見這一個多月以來,小傢伙吃了不少苦頭。循遵重人州。
直到落入寬闊有力的懷抱,被樓天遠獨有的氣息籠罩,樓天籟方恍然反應過來,高興喚道:“哥哥,花生哥哥。”
樓天遠心疼難過,堂堂七尺男兒,此刻抱着懷中小人兒,竟泣不成聲。
藍花參立在旁邊,笑容爛燦,輕輕舒了口氣,摸了摸樓天籟腦袋,“天籟妹子沒事就好。”
能在此時此地遇見他們倆,簡直可謂是意外之喜,樓天籟仰頭笑道:“哥哥,花生哥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自當是爲尋天籟妹子而來。”藍花參依然是那副風流倜儻模樣,但樓天籟只看一眼便能感覺到,在藍花參的身上,有什麼東西與從前不一樣了。
樓天籟小臉越皺越緊,終於沒忍住,嗷嗷慘叫起來,“哥哥,輕一點,骨頭都要捏碎啦。”
“妹妹受苦啦。”樓天遠忙鬆開手臂,歉疚而自責的道。
“其實我也沒受什麼苦,幾乎每日每夜都在睡覺。”瞧見樓天遠滿臉淚水,樓天籟呀的驚呼一聲,踮起腳尖揮舞小手,在樓天遠臉上亂抹,“見到我不高興嗎?哥哥哭什麼呀?”
樓天遠勉強的笑了笑,“妹妹平安無事,哥哥高興。”
驀地想起重要之事,樓天籟手中動作一頓,小臉瞬間雪白,急急問道:“哥哥,美人爹在哪?”
爲防隔牆有耳,樓天遠四下瞧了瞧,彎下腰,在樓天籟耳邊低聲道:“父親安好,妹妹放心。”
聽了這話,樓天籟長長鬆了一口氣,懸了多時的心,總算落回了實地。
萬觀劍微笑道:“咱們進去說話吧。”
樓天遠點了點頭,牽着樓天籟的手,一邊往內堂而去,一邊介紹道:“萬大人是父親的知交。”
樓天籟甜笑道:“萬伯伯好。”
萬觀劍文雅一笑,讚道:“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好孩子。”
四人先後進了花廳,望着樓天籟身上的血跡,樓天遠皺眉問道:“妹妹可有受傷?”
順着樓天遠的目光往身上一看,樓天籟笑米米搖頭道:“我沒有受傷,這是別人的血。”
藍花參大膽猜測道:“莫非擄劫天籟的人,都被天籟殺了?”
“是啊。”得知樓天遠和樓易之皆安然無恙,壓在心頭的巨石碎成齏粉,樓天籟只覺渾身輕鬆。
三人皆是一愣。
樓天籟抿嘴而笑,解釋道:“我被灌了迷扮的,近期必有動作。”
“啊,對誒!”樓天籟破涕爲笑,“長孫水婕的目標,只是美人爹而已!”
樓易之微笑道:“是啊,所以天籟別擔心,只管安穩睡大覺。”
樓天籟兀自愁眉不展,“也不曉得長孫水婕把丞相伯伯怎麼樣了。”
樓易之道:“或許長孫水婕恨不得殺了我,但絕對不會輕易讓我死去的,只要酈師白還有命在,就沒什麼可愁可憂的。”
深覺樓易之所言有理,樓天籟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咬了嘴脣,強忍笑意道:“原來,不光長得好看的女子能禍國殃民吖……”
樓易之美目一瞪,佯裝生氣道:“說什麼呢,沒大沒小!”
“我說我喜歡美人爹!”樓天籟格格直笑,摟住樓易之的脖頸,腦袋在樓易之懷裡亂蹭。
翌日傍晚,微生宗睿和樑上塵抵達雲州府衙,衆人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決定,暫且在雲州休息一晚,待明兒清早便大張旗鼓,離開雲州返回盛京。
趁長孫水婕剛收到消息,證實那樓易之是假的,憤怒之餘,來不及作出部署,贈她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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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宗睿一行人,剛離開雲州沒多遠,便迎面遇上了一隊人馬。立在最前頭的那名青年男子,赫然正是前些日子現身盛京,帶走假樓易之的獨孤寧介。
微生宗睿自馬車內探出半個身子,囂張狂妄不可一世譏諷罵道:“哪來的不長眼的狗東西啊,不知道本宮要打此路過嗎?成羣結隊擋着本宮的道,是想被本宮的駿馬踏成肉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