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來找少爺麻煩的!司機一看這還得了,趕緊下了車,要把那人帶離。
傅少錚滑下車窗,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方,“是你,你還沒死心嗎?”池一諾,他記得他,他可是第一個對他說教的人。
司機立刻鬆了手,既然少爺要跟這人說話,他自然不會礙事。雖然知道這人是爲了少夫人來的,但來傅家做事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離得遠遠的,少說話多做事纔是王道,他立刻走遠幾步。
“如果你對沈耀好,根本就沒我什麼事,不珍惜她,又不讓別的男人靠近,你算什麼男人?!”池一諾又氣又急的說道。判斷出沈耀被傅少錚擄走,他火急火燎的趕到這裡,卻被安保攔住進不去,他差點急得跳起來打人。最後還是有個安保看他可憐,告訴他傅少錚還沒回來,不然他非把事情鬧大不可。沈耀還生着病呢,哪能被傅少錚折騰?
“沈耀呢,她怎麼樣了,去醫院了嗎?”他又拋出幾個問題,接着警告傅少錚,“你別再傷害她!”
“你大概忘了,她是我的妻子,你有什麼立場指責我?”
此時沈耀閉着眼,無意識的喃喃了一聲:“池一諾……”
傅少錚的臉頓時鐵青,攬着她的一隻手握緊,昏迷了也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怎麼,是把池一諾當成了她的英雄嗎?可惜有他在,任何英雄都沒有表現的餘地。
池一諾臉上一喜,柔聲道:“在,我在,沈耀。”
沈耀又呢喃了一聲。
“開車!”傅少錚壓着怒氣說道,順便滑上了車窗。
司機像是長了副順風耳,立刻拉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發動車子。
“傅少錚,照顧好沈耀,不然我一定不放過你。”池一諾砸着車窗吼道。
車子走遠了。
池一諾看着汽車屁股,眼神暗了暗,傅少錚剛纔有句話說得沒錯,他不是沈耀的誰,所以連名正言順關心她的身份都沒有。如果傅少錚堅持不放手,他永遠沒有走近她的機會。可是隻要他堅持,沈耀
一定會被他打動的,明白她和傅少錚不合適,從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傅少錚帶着一身的低氣壓抱着沈耀走進別墅,就是佘漫漫也只遠遠的說了一句,不敢靠近。她又不是沒眼色,傅少錚現在像一根行走的高壓線一樣,誰靠近誰死。
量體溫,輸液,開藥,家庭醫生都駕輕就熟了,他也真沒遇到過這麼容易感冒的人,或許應該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可能是免疫系統出了問題。
他將自己的懷疑告訴傅少錚,後者嗯了聲,他又等了等,確定傅少錚不再有別的吩咐,他才又開始處理沈耀腳踝處的傷。沈耀的皮膚白,又嫩,外部力氣一大,她的身上就會留下紅紅紫紫的痕跡,如今她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昏倒在牀上,着實讓人同情。可同情歸同情,他只是個打工的,不好置喙,說不定這就是人家夫妻的相處之道呢。
最後,他說道:“少夫人的衣服也得換一下。”被汗溼的衣服還穿在身上,等着二次生病嗎?
傅少錚嗯了聲。
“你走的時候叫人送把剪刀上來。”
剪刀送上來了,房間裡也只剩下他和沈耀兩人,他盯着她半晌,忽然彎腰,一手拿起剪刀,一手牽着她衣角,將她的衣褲剪成碎條,換上乾淨的棉質睡衣。然後他把剪刀一扔,坐在牀邊,往上壓了壓她的頭髮,道:“傅少錚,傅少錚,以後只能喊我的名字,知道嗎?”
他又順着牀邊滑下來,半蹲着身子看了她一會兒,最後在她脣上輕輕一印,輕聲道:“對不起,別離開我,也別吵架了好不好?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傷到你,你怎麼就那麼犟?我會對你好,相信我。”
睡得安穩的沈耀自然不知道他自言自語過這樣的話,即便知道,也不會有多大觸動。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出的誓言,太輕易,太容易被左右,就是她,也是在堅持中自我否定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亮着的牀頭燈,提醒着她現在身處何地,她想離開的地方,卻怎麼也逃不了。已經不燒了,她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想去
找點吃的,開門正好和從佘漫漫房間出來的傅少錚撞上。四目相對,眼裡都沒什麼情緒。手把着門邊,最終她還是沒躲回房間,走出來關上門,當他不存在般下了樓。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正要喝,杯子就被人從手裡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熱牛奶,她頓了頓,沒說什麼,喝了一口,就去冰箱裡找有沒有什麼能煮的快手菜。
“王媽給你煮了粥。”傅少錚出聲道:“在砂鍋裡溫着。”
寡淡的味道,生病了必須喝粥,這不是雙重摺磨嗎?都不知道吃那玩意兒有什麼科學依據。
“我想吃麪。”她說着,找到一把意麪,又摸出一個番茄和一盒豌豆,這才合上冰箱門。
傅少錚沒阻攔,看着她煮麪,炒料,忽然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嗯。”
“給我也帶一份兒。”
“嗯。”她應着,把先煮的面夾出來,又重新下面,一開始她就沒準備他的份。
除了各種廚具偶爾碰撞的聲音,廚房裡安靜得很,傅少錚已經很習慣在吵架之後她清冷不理人的樣子,他也知道這現象只是暫時的。她從來不是安靜得下來的性格,三兩句話就能挑起她感興趣或不滿的話題。
“漫漫剛剛跟我說了你們落水的原因,是她沒站穩,連累了你,讓我跟你道歉。”
“嗯。”依舊沒有多餘的字,她出聲只是代表她在聽。
“我太激動,沒控制好自己,嚇着你了,抱歉,我保證沒有下次。”他又道。
話落,沈耀只覺得拿鍋鏟的右手手腕處火辣辣的疼,手也抖了起來,她不着痕跡的用左手使勁捏了捏,才穩住情緒嗯了聲。她才發現所謂的對不起是便利施害的人,讓不明所以的人覺得他有禮貌,讓他心裡過意得去,而受害人呢?很多時候根本不想接受,卻又不得不妥協。
還是這反應?傅少錚皺眉,又道:“我們明天去醫院檢查下,我想盡快要孩子。”
“嗯。”他說什麼是什麼,她只不過陽奉陰違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