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衡將兩兩的後腦勺輕輕一託,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她的長髮散在他的臂彎裡,髮香陣陣撲鼻而來,他深呼吸一下,努力剋制自己的***。
他們之間隔着一牀被子,這樣的距離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既親近又安全,剛剛好……當然,如果他腦海裡沒有那麼多對她的歹念的話,會更好。
陸遲衡看着她閉起眼睛的模樣,她的睫毛像是一把小羽扇一樣,一抖一抖的。還有她的紅脣,最近這兩天看起來,尤其的性感……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她牽引,屬於她了。
他救不了自己,只能沉溺醣。
……
兩兩醒來已經是下午,身邊的陸遲衡早已沒有了蹤影。他是個很貼心的枕邊人,和他睡在一起時,她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吵醒咼。
陸遲衡給她找出來的衣服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牀尾,她穿好了衣服起來,從牀上下來。她拉開了窗簾,看到樓下停着一輛車,車子是紅色的,那耀眼的紅,在陽光下顯出一股子無形的張揚與高調,從車門上貼的圖案來看,這應該是女人的車。
兩兩走出房門,剛剛走到走廊上,就聽到樓下有說話的聲音。
果然是女人的聲音,而且,這個女人的聲音還很有磁性。
兩兩往二樓的欄杆處往下看了一眼,大廳裡站着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那個穿着櫻粉色套裝,長髮簡單的綁成一個馬尾,看起來乾淨利落有帥氣。
陸遲衡淡淡地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指着腳邊的那些紙盒子比劃着什麼。
她說的頭頭是道,陸遲衡聽得也很專注,連話都不插一句。
兩兩按着欄杆聽了一會兒,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那個女人時不時發出的嬌笑聲很清晰。
大廳的氣氛真好,陸遲衡的心情也不錯。
兩兩站了一會兒,也沒有等來陸遲衡的目光。她轉身,本想悄悄走開的不打擾他們的,可是轉身太急,一腳踢到了腳邊的那個花盆,花盆是陶瓷的,很厚實。
只聽得“啪”的一聲,這鑽心的疼從腳上傳上來,兩兩捂住了嘴,纔沒有叫出聲。
因爲這不大不小的動靜,樓下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遲衡轉頭,目光朝兩兩的方向掃過來。
那個女人順着陸遲衡的視線,也跟着一起看過來。
兩兩鎮定的直起腰板,跺了跺腳以緩解疼痛,然後轉身對他們微笑。
“睡醒了就下來。”
陸遲衡在沙發上晃了晃腿,調整了一下坐姿,把臉朝着兩兩的方向,對她說。
那個女人湊到陸遲衡的耳邊問了句什麼,陸遲衡點了點頭,看着兩兩的眼神頓時更加的溫柔。
兩兩繞了個彎兒,踩着樓梯下去。
陸遲衡給她買的棉拖很軟,軟的不抓地,腳尖上又疼又麻的,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踩在一團棉花雲上,隨時會倒的樣子。
她可不想在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面前,再出一次醜。
“一直聽陸少提起秦小姐,今天終於有幸見到真人了。”那個女人微笑着站在原地,她的站姿很優雅,看人的目光卻有些複雜。
“你好。”兩兩對她笑了一下。
那女人對兩兩伸出了手:“你好秦小姐,我是王薇安,陸少的造型師。你也可以和陸少一樣,叫我薇薇安。”
兩兩點頭,握住了王薇安的手:“我是秦兩兩。”
本該是禮節性的碰一下就彼此鬆手的,可王薇安捏着兩兩柔嫩的手,一時忘了放。她混跡時尚圈這麼多年,見過的美人各有風姿,能讓她打心底裡覺得特別的沒有幾個。不過,這個秦兩兩,還真是美的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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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薇安的目光肆意的在兩兩身上游走,像是在品度着一件珍品。但凡與陸遲衡三個字沾上邊的女人,她總喜歡多看幾眼。
但是這個秦兩兩,又不像是幾眼就能看穿的。想來,這是她爲陸遲衡工作以來,第一次被陸遲衡要求替他的女人服務。
她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在猜想,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秦兩兩比她想象的年輕。
秦家的小姐,說實話王薇安只知道一個,那就是秦一。
秦兩兩看着與秦一一點都不像,至少,性子一點都不像。
秦一也算是時尚圈半個名人,她除了穿衣服挑三揀四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驕縱難搞。被她折磨出時尚圈的設計師,掐指算來至少也該是兩位數的。
被寵成這樣的大小姐,也是世間少有的。
不過,最近聽說秦一要結婚了。結婚是個好消息,只是,不好的消息是,因爲她口碑太差,很多人寧願不賺她這個錢也不願意吃力不討好的接下她的生意搞臭自己的名聲。
後來,秦一兜兜轉轉沒了法
子,找到了她的店裡。
其實,同行都知道,這些年來,她的店雖對外營業,但是實質上卻是陸遲衡一人的製衣廠。
陸遲衡不喜歡別人和他穿一樣的衣服,他要的都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哪怕是一丁點的雷同,他都覺得是衣服廢了。
他也是個挑剔的客人,但是他給的價錢,由得他再挑一些都不過分。那是多漂亮的價錢,她形容不來……就是,光陸遲衡一人的生意,她能養活店裡的所有人。
設計師都是有風骨的,可是這樣的風骨在陸遲衡這樣的客人面前總能輕易瓦解。
陸遲衡買斷了王薇安的時間,王薇安也享受這種陸遲衡“專屬”於她的感覺。
每次陸遲衡穿着她的設計出現在公衆的視線裡,王薇安會覺得這是她的驕傲。她自認爲自己和陸遲衡是有默契的,至少在穿衣服這點上,他們合拍的不得了。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穿活她設計的男人,他對她而言很重要。
正因爲這樣,有一段時間裡,媒體甚至大肆的看圖說話,渲染他們的緋聞。
陸遲衡這樣的男人,多一段緋聞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是他的教養,讓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因爲他受到困擾。
緋聞出來之後,他來找過王薇安,他說:“如果你不想幹了,你可以隨時走人,該給的,我一樣都不會少你。”
他說的“該給的”其實足以讓王薇安後半輩子無憂。但是王薇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她說:“陸少,我不會因爲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放棄你給的這份工作的。”
她拒絕,陸遲衡就接受了她的拒絕。他們沒有那麼多矯情且拖泥帶水的客套,他們的關係也一直都是乾淨利落的。
王薇安知道,陸遲衡要再找一個造型師有多簡單,可她要再找一個這樣紳士、尊重女性的僱主有多難。
那件事情只不過是他們合作這麼多年來的一個小小插曲。但是經過那件事情之後,王薇安對陸遲衡的情感更加的死心塌地。
外界對他們兩個撲朔迷離的關係依舊猜測萬分,很多看客甚至真心希望他們兩個最後能走到一起,這些是是非非王薇安最後都一笑置之。
要說陸遲衡這樣優秀、俊朗、多金的男人,對他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動心又有什麼用,陸遲衡是無心的。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樣貌的女人,最後在他身邊都是一個結局,那就是曇花一現。
她之所以能長長久久的留在陸遲衡的身邊,就是因爲她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對這個男人起一絲歪心,你愛不起。”
……
王薇安第一次聽說秦兩兩這個名字,是從秦一的嘴裡。
秦一因爲沒有人願意接下她的婚紗case非常生氣。那日她風風火火的闖進王薇安的店裡,一進門就報上了陸遲衡的名字。
她趾高氣揚的說陸遲衡是她未來妹夫。
未來妹夫?
店裡的姑娘們聽到秦一說這樣的大話,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王薇安見過世面,對於這樣胡言亂語的女人也能保持風度,她問秦一:“怎麼從沒有聽說秦小姐還有個妹妹?”
秦一不耐煩:“你若不信,問問陸遲衡就知道了。”
依着王薇安的性子,本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是絕對不好主動打電話給陸遲衡確認的。可是秦一纔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她掏出自個兒的手機撥通了陸遲衡的電話。
陸遲衡的陌生來電,都是交由他的秘書統一過濾的。當陸遲衡的秘書問秦一是哪一位的時候,秦一說:“就說我是秦兩兩的姐姐。”
秦兩兩……這真是一個特別的名字。
王薇安沒有想到,這個特別的名字,在陸遲衡那兒也有特別的優先權。
因爲秦兩兩這三個字,秦一的電話順利的連線到了陸遲衡。在店員們驚詫的目光裡,秦一得意洋洋的把手機遞給了王薇安。
王薇安小心翼翼對陸遲衡說起了設計婚禮禮服的事情。
沒想到,陸遲衡一反常態的一口就同意了,他甚至特別交代她,要盡一切可能滿足新郎新娘的要求。
新娘秦一的要求是挺多的,可是這新郎……新郎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是她遇到過最奇怪的新郎了。
禮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新郎的不上心,讓她的設計進度很慢。陸遲衡也許考慮到她忙,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她了。
今天他忽然聯繫她,卻是要她準備女人的衣服,而且,是這麼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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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微微掙了掙。
王薇安意識到什麼,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秦小姐,職業病,我看到美人就會情不自禁的出神。”
兩兩笑起來,說了句謝謝。
王薇安愣住了。
秦兩兩不笑還好,一笑,這娥眉黛目、脣紅齒白的模樣,把什麼都給比下去了。難怪,陸遲衡清心寡慾這麼多年,卻在她這兒栽了跟頭。
再大的英雄,總有美人來治。
“這是?”兩兩的目光落在了那堆摞在一起的紙箱上,紙箱上標註着的數據,她看着眼熟。
“這是陸少讓我帶來的衣服。全都是給秦小姐你的。”王薇安蹲下去,打開其中一個的盒子的盒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一堆衣服。衣服全都是新的,連標籤都沒有來得及剪去。
兩兩看了陸遲衡一眼,陸遲衡注意到她的目光了,可是他沒有看她。
“這盒子裡面,什麼款式都有,我按照陸少的吩咐,全都是挑了最舒適的面料,秦小姐你工作應酬都可以穿。”王薇安隨意的拿起一件,一抖,那精緻的裙子就展現在了兩兩的眼前。
因爲工作時常需要跑動,兩兩的衣櫃裡褲子居多,而且那些褲子,多半還是運動褲……這,好像真的有點說不過去,難怪陸遲衡整出這樣一出。
“沒見過秦小姐之前我還擔心自己選的合不合適你,現在見過秦小姐之後我放心了,秦小姐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會合適的。”
這個王薇安紅脣一張一合的,把好話都往兩兩身上攬,兩兩被她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侷促的看了一眼陸遲衡。
陸遲衡站了起來,圈住了兩兩的肩頭:“薇薇安你先回去。”
這就下了逐客令,王薇安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點頭。
“好的。要是大小不合適,隨時聯繫我,我再讓人送過來。”
“好。”陸遲衡應了聲。
王薇安套上了墨鏡,拿上了自己的手提包往外走。她邊走邊回身揮手。墨色的鏡片上倒映着陸遲衡攬着秦兩兩的身影,那麼合拍,她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早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屬於她,卻也沒有想過,他會屬於別人。
如今他真的對其他女人動了心,她卻不爭氣的除了羨慕什麼都不能有。
這個秦兩兩,上輩子得是攢了多大的福德,今生纔能有遇到陸遲衡這個男人的幸運。
王薇安一走,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兩從陸遲衡的臂彎裡脫出來,退到一邊,使勁的剜了他一眼。
“我穿的很難看?”她的聲音冷冰冰的,似有不滿。
陸遲衡笑,只是捏着下巴打量着她。
秦兩兩身上的那件立領蕾/絲襯衫,是剛纔他從她的衣櫃裡拿出來的。這柔軟的蕾/絲襯着她柔軟的皮膚,白雪一樣融做了一處,好看的他都想走過去含化了它。怎麼會難看?難看這樣的詞又怎麼能和她搭上邊兒?
“不是難看,只是你的衣服太少了。”陸遲衡耐心的解釋道。
“我不需要那麼多衣服。”
“別的女人都需要,爲什麼你不需要?”
陳子木早和陸遲衡說過,要抓住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塞滿她的衣櫃。也許真的有女人不愛錢,但是沒有女人不愛漂亮衣服。
秦兩兩在怎麼樣,也是個女人。
“因爲……太麻煩了。”
兩兩盯着滿地的箱子,要她把這麼多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掛進衣櫃裡,想想都頭疼的費事兒。
陸遲衡皺眉,他知道秦兩兩曾是一個行李箱走遍天下的女人,可既然她在他的地盤安了家,他就希望她好好的像個女人一樣,被他寵着。只要她要,他就能給她最好的。
“不是不喜歡,只是怕麻煩?”他咬文嚼字的。
兩兩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否認。
她終於服軟的樣子,讓陸遲衡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秦兩兩這樣的時候,最可愛。
陸遲衡走過來,隨手拿起那件王薇安放在沙發上的裙子:“去試試。”
“現在?”
陸遲衡點頭。
兩兩不願意接:“又不出門。”
“不出門也可以穿漂亮一點。”
“可是很麻煩。”兩兩撇嘴。
陸遲衡扶額,都說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秦兩兩這樣懶的女人,若不是天生底子好,他還真是不能想象該如何是好。
“你怕麻煩,那我幫你。”
他朝着她領口的方向,微微凝神……
“你幹什麼!”
兩兩感覺到領口一涼,立馬低頭去摸。
領口上的那顆釦子已經從釦眼裡滑開了,緊接着,從上至下,她襯衫上那一整排的扣子都挨個兒滑開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着一樣。她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
“陸遲衡!”兩兩捂着自己被暴露在空氣裡的胸/衣,大叫一聲。
陸遲衡笑而不語,繼續凝視着她的方向,他眨了眨眼,那柔軟的襯衫從兩兩的身上滑落下來
,露出了她兩邊的凝白的肩頭。
“陸遲衡,你這個流/氓!”兩兩急的胡亂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
陸遲衡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繼續使壞。
她胸衣的帶子,也從她肩頭上滑落了下來。
“我換!我換還不成嘛!”
兩兩跑過去,氣急敗壞的從陸遲衡的手裡搶過了那條裙子。
陸遲衡順勢拉着她,在她耳邊輕輕的低語:“別生氣,我只是現在就想看你穿裙子的樣子。”
他的語調一變,軟糯糯的,像是在對她撒嬌又像是在變着法兒的耍無賴,兩兩的心不自覺的就融化了,哪裡還有什麼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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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薇安帶來的裙子的面料真的很舒服,握住手裡,輕盈的都覺不出什麼重量。兩兩一邊打量着藏在衣領裡的logo,一邊往陸遲衡的更衣室走。
陸遲衡的更衣室有她兩個房間那麼大。
三面壁櫥除了各種各樣的襯衫西裝之外,還有很多休閒款式的毛衣、外套……運動衫也不再少數。
至於抽屜裡,則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各色的領帶、手錶、皮帶、古龍水……這是標準的成功男士的更衣室。
兩兩咋舌,相比陸遲衡這個活的如此精緻的男人,她身爲女人的覺悟的確是低了些。
他既然好心好意的想要改造她,那她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不識趣了。
兩兩快速的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脫舊衣服不費事兒,穿新衣服卻沒有那麼容易。
這條墨綠的裙子,拉鍊在後背。她反手怎麼夠都只能拉上去一半兒……
“陸遲衡,我就說了很麻煩。”她小聲的咕噥一句,隔着牆和他對話。
話音剛落,陸遲衡就推開了門,他斜倚在門框裡,看着她。
“你看。”
兩兩轉身,朝他亮了亮自己的後背。
陸遲衡看着她的後背,不過,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那磨人的拉鍊上,他的注意力,在那若隱若現的胸衣帶子上。
他呼吸莫名的就急促起來。
“看到沒有?”兩兩追問。
陸遲衡點頭。“唰!”的一下,他已經從門框裡移到了兩兩的身後。
“幫我一把。”兩兩動了動脖子,將她自己的長髮撥到一邊。
陸遲衡直接一把自身後將他抱進了懷裡。他滾燙的吻落在兩兩的後頸上,順着她的脊樑骨一路往下。
“撕啦!”一聲,那拉鍊滑到了最底。
他乾燥的手從裙子拉鍊的開口處探進去,摸到了兩兩的腿……
兩兩一陣痙、攣,她下意識的按住了陸遲衡的手。
“又要?”
陸遲衡厚着臉皮點頭。
他就像是一頭餓狼,沒有開過葷之前甘願吃草,可是一旦嘗過肉香,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對肉的渴望。
“看到你,就有反應,控制不了。”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裙襬裡四處亂竄。
“你別鬧了。”兩兩在他懷裡轉了個圈兒,面對着他,擡手捧住了他的臉,想讓他冷靜一點。
陸遲衡卻低頭抿住了兩兩的脣,他很喜歡這樣嘗她的味道。
兩兩將他推開一些。
“不是說要看我穿裙子嘛!”
“不看了。”
“那你買那麼多衣服放在外面幹什麼!”
“你穿衣服的樣子,是給別人看的。”
“胡說!”
“你管着我的嘴,我就不胡說了。”
他說着,將自己的脣送到兩兩的脣邊,兩兩皺眉,仰頭碰了碰他的脣。
“就這樣?”
陸遲衡託着她後背的手微微使勁,讓她更加的貼近自己。
“你還想怎麼樣?”兩兩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將他推開一些,可是怎麼用力他們依舊是這個距離。
陸遲衡再一次把脣送到了兩兩的脣邊。
“進來,我的地盤你來做主。”
“嗯?”
兩兩還沒有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陸遲衡已經吻了過來。
這個吻單純的只是碾壓,兩兩被他吻得空虛難耐,想要出動自己的小舌去頂,一頂,就滑進了他的圈套。
她是進了他的地盤,可是陸遲衡將她的呼吸都霸佔了,哪兒還有她做主的份兒……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中間停下來換了好幾次氣,可他總有辦法重新讓她窒息。
漸漸地,陸遲衡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的吻了,兩兩也是昨日才嘗禁果,敏感的很。她知道有什麼又要發生了。
“陸遲衡!”
“嗯。”
他悶哼了一聲,靈巧的褪去了兩兩身上的
裙子。裙子落地的瞬間,他衣櫥裡的毛衣“刷刷刷”的一齊飛了出來,一件挨着一件鋪在了地毯上。
兩兩被這壯觀的景象唬的傻了眼,陸遲衡趁她鬆懈的空擋,輕輕的抱起了她,將她放倒在了地上。
他的毛衣件件都是頂級綿柔的質地,觸感特別舒服。兩兩好像躺在了雲端,扭一扭身子就要陷下去的感覺。
陸遲衡欺身上來,將自己的肩頭傾過來,讓兩兩咬着。
兩兩別開了頭,他的肩頭上已經有她好幾個牙印,她怎麼捨得再咬。況且,她現在已經絲毫覺不到痛感,只有陌生的快感。
更衣室的鏡面裡,倒映着一對相攜交疊的身影,她不敢看,只能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身上的人帶着她上天入地,共赴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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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陸遲衡的鬧騰,兩兩連下廚做個晚飯的體力都沒有了。
最後陸遲衡命人去外面的餐廳打包了幾個菜回來,纔算正正經經的吃上了飯,吃完飯他體諒她累,還主動請纓去把碗給洗了。
王薇安帶來的衣服,仔細掛起來,兩兩的衣櫃都塞不下。她塞不下的衣服,只能掛到陸遲衡的更衣室裡。
她抱着自己的衣服,一走進更衣室,就看到地上攪成了一團的幾件毛衣。她的臉不自覺的燒起來。
這連24個小時都還沒有到,可他和她都已經是第三次了。三次也就算了,他還每一次都換一個地方。更氣人的是,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不習慣……天,他是她的速成班嗎?都把她教成什麼樣子了。
兩兩把自己的衣服隨手放到了一邊,蹲下去將陸遲衡的毛衣撿起來,他的衣服,件件都是價值不菲的,就這樣無端的成了犧牲品,她覺得可惜。
“不要了。”陸遲衡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進來,他剛洗了澡,正神清氣爽的站在那裡。
兩兩聽話的把毛衣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站起來,按捺着自己因爲羞赧而狂跳的心,假裝鎮定的把陸遲衡的衣服攏到一邊,給自己的衣服騰出了個小小的空間,掛進去。
他深色調的衣櫃裡,忽然有了這些靚麗的顏色,看起來特別的溫馨。
陸遲衡走了進來,剛剛把兩兩摟住,兩兩立刻舉起了手,像個要主動回答老師問題的孩子一樣。
“我想起來,我還有點工作。”
陸遲衡揉着她的發心,笑:“就這麼怕我嗎?”
她煞有介事的點頭:“吃人的猛獸,你說怕不怕人。”
“放心吧,我這次真吃飽了。”
“你很快就會餓的。”
陸遲衡在她的鼻尖落下一個吻:“還挺了解我的。”
兩兩雙手合十在面前比了個懇求的姿勢:“我不是說笑,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有工作要交差。”
陸遲衡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沒有了招架,他鬆開了她:“去吧。”
兩兩怕他反悔似的,快步跑到門口,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臉來看着陸遲衡。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書房和筆記本嗎?”
“可以。”
“謝謝!”
“但是……”
“但是?”
“但是你借用完我的書房之後,必須再借用一下我的房間睡覺。”
“……”
兩兩理都沒有理他,就轉身,他爽朗的笑聲在她身後綻放,像是三月的暖風,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陸遲衡的書房比他的更衣室更加的大,兩兩推門的瞬間,還以爲自己誤闖了哪個圖書館,不過,他藏書豐富得,甚至多過圖書館。
書架很高,不過每個書架前都有可以移動的木梯,就好像是童話世界的那種木梯。兩兩試着爬了一下,很安全。
陸遲衡的書桌是實木的,木頭的顏色純正又自然,遙遙還帶着木香。
兩兩坐下來,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的配置很高,開機只夠她眨眼的時間。緊接着,電腦的屏保跳進兩兩的眼簾。
那是一張以雪山爲背景的照片,照片裡有四個人,四個人身高相近,着裝也是統一的。他們個個帶着寬大的護目鏡,只露出了下巴。
兩兩掃了一眼,甚至分不清哪一個是陸遲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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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衡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剛剛坐倒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打算看一會兒新聞,門鈴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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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監控,站在門口的人是姜承。
他打開了門。
“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事?”
陸遲衡邊往裡走,一邊轉頭看着在門廊裡換鞋的姜承。
姜承貓着腰,因爲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解鞋帶對於他來說,變得異常困難。
“
算了,別解了,進來。”陸遲衡說,他看着都替他着急。
姜承似乎和他的鞋槓上了,一副非脫下來的架勢。
陸遲衡沒法子,只得折回去,接過了他手裡的那個袋子。
“這是什麼?”
“自己看。”姜承沒好氣的。
陸遲衡拉開了袋口,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你這是幹什麼?”
“怎麼?看不懂?”
姜承終於脫了鞋,他踩着棉拖“呼哧呼哧”的往裡走,邊走邊打量,確定秦兩兩不在一樓之後,他對陸遲衡招了招手。
陸遲衡走過來,坐進沙發的時候順勢把姜承帶來的那個袋子扔在了茶几上,袋子裡的盒子散出來,陸遲衡看到盒子上的字,更煩躁了。
“你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變/態無時無刻都監視着你的私生活。我知道當然是你告訴我的啦。”姜承摸了摸脣,頓了一下之後坦白說:“你早上給我打完電話,電話忘掛了。”
陸遲衡按住了眉心:“所以你就聽了?”
“我只聽了個頭……”
“找死是不是?”陸遲衡對他揮了揮拳頭。
姜承下意識的擡手擋了擋自己的臉,理直氣壯的道:“我是你的醫生,我有義務要關注你身體發生的每一個變化。”
“那你準備了這些又是幾個意思!”陸遲衡掃了一眼茶几上的避/孕/套作勢打過去。
“誒誒誒!”姜承連連往後仰:“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好不好!”
陸遲衡嚇唬了他一下之後,收回了拳頭。
姜承抱住了陸遲衡的胳膊,朝他眨眼:“你別這樣,作爲朋友,你的人生有了質的飛躍,我當然是爲你高興的……”
質的飛躍?
陸遲衡甩開了姜承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是!”姜承頓了一下:“作爲你人生路上的前輩,我知道你缺乏經驗,所以我要提醒你,雖然你蓄勢待發了這麼久,一定很飢渴,但是必要的防護措施,一定是要有的。”
“姜承!”陸遲衡的耐心都快告罄了。
“你可以不喜歡我的禮物,但是你一定要接受我的忠告。我知道你是君子,不喜歡讓女人爲你吃藥,所以,你自己就少享受一點吧。”
陸遲衡皺起了眉頭,拳頭又揚起來。
姜承大笑,在自己的脣邊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示意自己馬上會閉嘴。
這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陸遲衡立馬把這個袋子藏到了抱枕下面。
姜承看到他手忙腳亂心虛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深。
秦兩兩正從二樓上下來。
姜承往上看了一眼,對她揮手:“大嫂,晚上好。”
大嫂?
兩兩頓在樓梯上,臉上莫名的起了一層紅暈。
陸遲衡躥了姜承一腳:“趕緊給我滾。”
姜承吃痛的跳起來,可是心情仍舊不錯:“好好好,我走,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兩兩的臉更熱了,總覺得姜承那曖昧的目光,要把她看穿似的。
姜承走到門口,換好鞋,再一次轉過身來,他朝陸遲衡眨了眨眼:“好好用我的禮物,不夠call我。”
“滾!”陸遲衡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
鬧騰的大廳裡一下只剩下陸遲衡一個人坐在那裡,兩兩走過去,邊走邊問:“姜承帶什麼禮物來了?”
陸遲衡的表情古里古怪的,他搖頭:“沒什麼。”
“小氣,還想獨享嗎?”
“你放心,這禮物我一個人沒用。”陸遲衡悶悶的。
“到底是什麼嘛?”
“你不是明天要去公司嗎?快去睡覺。”他扯開了話題。
兩兩撇了撇嘴,正要轉身往回走,一不小心卻看到了抱枕下的那個袋子。
“我看到了,你藏也沒有用!”
兩兩說着,朝陸遲衡手邊的那個抱枕撲過去。
“別動。”
陸遲衡手忙腳亂的把兩兩按在了沙發上,可兩兩還是摸到了那個盒子。
她把盒子舉過頭頂,只看了一眼,臉就紅透了。
陸遲衡歪了歪嘴角,索性破罐子破摔:“怎麼?喜歡?要不要現在試試?如果不舒服,還可以退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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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又是腰痠背痛的醒來,陸遲衡睡在沙發上,而她,整個人趴在陸遲衡的身上……她以前失眠的時候,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都能睡的這樣的香。
看了睡前運動,真的太有必要了。
她起來穿衣服洗漱,出門的時候,陸遲衡還在睡覺。
兩兩看着他
攏起眉頭的睡顏,就忍不住發笑。他一定是很累,昨晚搗騰姜承送的禮物,就把他折磨的夠嗆的……瞧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兩兩總算信了,他真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對於那些“高科技的生化武器”,他也僅僅只停留在理論知識上而已。
……
公司的同事一見到兩兩,就忙不迭的都圍了上來。
“兩兩,你家陸總沒事吧?”
“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都流了那麼多血。”
“真的沒事,醫生都說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哎喲,那就好,難爲你了,瞧你憔悴的樣子,照顧病人很傷神吧。”
兩兩不語,照顧病人不傷神,“照顧”陸遲衡這樣精力充沛的病人,倒是挺傷神的。
“陸總也真是的,平時看着電視新聞裡,總以爲是個高高在上的人,沒想到他這麼平易近人不說,還有捨己爲人的精神,真是太難得了,我老公這兩天天天在家裡念着要去醫院看看陸總呢。”
“是啊是啊,我老公也是。”
“……”
兩兩沒想到,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陸遲衡的人氣一下子也跟着水漲船高。
“那就去看看吧。大家一起去。”韓中旭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兩兩轉頭,韓中旭已經走到她身後了,他按着兩兩的肩膀:“陸總什麼時候方便,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他。”
“不用了,他沒事。”
“怎麼能不用呢,好歹,陸總也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算上度假村的case,這已經是我兩度欠陸總人情了。”
韓中旭很堅持,兩兩沒法子,只得坦白:“陸遲衡已經出院回家休養了。”
衆人恍然,可緊接着,要去探望陸遲衡的熱情更加的高漲。
兩兩知道,這些人一半是想探望陸遲衡,一半是想去瞧瞧,陸遲衡那平日戒備森嚴的房子裡到底藏了什麼玄機。畢竟,這樣合情合理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韓中旭見情勢已經倒向了無法控制的局面,他也不想爲難兩兩。
“你給陸總打個電話吧,如果他同意,大夥就上他那兒熱鬧一下。”
兩兩點頭。
她一點頭,辦公室裡瞬間像是炸開了天一樣的興奮。好像她點頭了,這事兒就已經十拿九穩了。
兩兩拿着手機去休息室給陸遲衡打電話。
陸遲衡過了許久才接起來,聽着聲音,很清醒。
“你起來了嗎?”兩兩問。
陸遲衡“嗯”了一聲,聽筒裡有呼呼的風聲傳過來。
“你在哪兒呢?”
“跑步。”
兩兩抽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壓低了聲調:“你忘了,你現在是病人,怎麼可以出去跑步呢。萬一被別人看到懷疑你怎麼辦?”
陸遲衡笑了:“秦兩兩,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二樓有健身房?”
二樓有健身房?兩兩還真不知道。
想來,她搬進陸遲衡的房子之後,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參觀過呢。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被陸遲衡消磨了去……
“可我聽到風聲了。”兩兩說。
“那是我開了窗。”陸遲衡解釋。
兩兩“哦”了一聲,還沒有緩過神來似的。
陸遲衡那頭的聲音小了些,他問她:“怎麼?才分開這麼一會兒,就想我了?”
“纔不是呢,你少自作多情了。”
兩兩否認,然後對他說起了同事們的好意,陸遲衡耐心的聽着,可聽完,那頭沉默了。
兩兩知道,他之所以在房子外面都安上了監控,就是因爲不喜歡外人靠近他的房子,每個人都有他們的習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點她還是懂的,她不想勉強他。
“如果你不同意也沒有關係……”
“你的同事要來我們家,我怎麼會不同意。問一下大家晚上想吃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兩兩還沒有說完,陸遲衡就搶過了話茬,他的聲音忽而變得溫厚。
他說,我們家。
兩兩正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陸遲衡又悠悠的補了一句:“不過,他們不能留的太晚,不然,會影響我們辦正事。”
“……”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