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又輸了,這獸鬥場,明顯就是坑本少爺金幣。”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間高貴賓房中,突然傳出一陣惱羞成怒的暴吼聲。
而聽聞這道聲音,外面護欄內觀看獸斗的人羣,皆是一個激靈,目光略顯驚恐朝那個貴賓房望了一眼,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那些因爲輸了金幣或者贏了金幣,發出興奮大吼大叫、哭爹喊孃的人羣,也瞬間緊閉上嘴巴。貴賓房,要是沒有一些身份和地位,根本無法進去,而剛纔那位怒吼的青年,他們可是十分清楚熟悉是哪位主。
那位主竟然也輸了金幣,看其樣子,應該輸得不少,人羣可不敢在這時候,惹怒那混蛋,不然的話,以那混蛋殘忍暴戾的性格,恐怖敢當場撕碎了自己等人。
不僅這一層如此,甚至連整個獸鬥場,都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人羣個個噤若寒蟬,一些膽小的,直接開溜不敢呆在這。
廂房內,聽到這陣聲音,唐宛傑低下頭來,眼神閃爍了一下,想起昨天妹妹說,讓自己教訓一頓雷吟風的話語,微不可查瞄了雷吟風一眼,唐宛傑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絕妙主意。
嘴角出現一抹嘲諷的笑容,唐宛傑對着外面揚聲道:“孟飛揚,輸不起就別來這獸鬥場,真是丟你們孟家的臉。”
“嗯,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在這時候,觸孟二少的眉頭。”
隨着唐宛傑話語落下,廂房外面,在護欄內觀看獸斗的人羣,均是眼眸微凝,一個個屏住呼吸,神情肅穆,目光都向雷吟風所在這個貴賓房聚集過來,他們都很好奇,究竟是誰,竟敢這麼大膽。
唐宛傑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語,讓那個傳來怒喝的貴賓房,寂靜了幾秒,不過下一刻,裡面再度傳出反脣相譏的聲音。
“我倒是誰敢這麼囂張,原來是城主大人的廢物兒子啊,就你這點修爲,數日後四大家族會武,充其量也就是墊底存在而已。”
隨着青年桀驁的話語落下,衆人就看見那間貴賓房門,猛地被巨力轟開,旋即數十位一臉傲慢的青年,簇擁着一位十八九歲、身穿華麗衣飾的青年,風風火火走了出來,他們目光均是朝着雷吟風這貴賓房望了過來。
“唐宛傑,唐大少,怎麼,剛纔你不是很囂張嘛,現在怎麼不敢現身了,難道,你是怕了嗎?”
衣飾華麗的青年,目光中全是傲慢,雙手抱胸,嘴角露出玩味笑容,不急不緩的向着雷吟風兩人所在的這個貴賓房方向走來,沿途所過之處,人羣皆是退避三尺,眼中閃過恐懼和懼怕。
孟家,天維城四大家族之一,這孟飛揚,正是孟家家主的二兒子。
孟家二少,雖然人看着瘦弱,但性情殘暴,往往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以往,這孟家二少,就因爲輸了金幣的緣故,在獸鬥場殺過數條人命。不過孟家勢大,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時見到孟飛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根本不敢惹。
聽到孟飛揚報出的人名,心頭震顫的人羣,都微微釋然,怪不得那個貴賓房內的人,敢這麼不給孟飛揚留情面了,原來是城主大人的嫡系長子。
“哼,怕你?孟飛揚啊,真不是我打擊你,就你這個慫樣,我還會怕你?”唐宛傑輕輕推開貴賓房門,目光滿含嘲諷和不屑,望着不遠處走來的孟飛揚等一干人,“這話,叫你大哥來說還差不多,你,沒這個資格,也不配。輸不起就別來玩啊,出來丟人現眼而已。”
天維城四大家族,彼此間都不和睦,這麼多年來爭鬥不休,連帶着小輩之間,也是十分看不順眼,一般碰面,都不會給彼此好臉色,諷刺、不屑、謾罵都是司空見慣。
“果然是唐大少,四大家族都是對頭,怪不得他們會針鋒相對了。”
遠處圍觀的人羣,看到唐宛傑出來,眼中凜然,
“我哥修爲,比你可高多了,就你這點修爲,我覺得我已經夠資格了。”
孟飛揚同樣一臉鄙夷的望着唐宛傑,旋即望了望身邊衆人,活動了一下關節,目光不善朝着唐宛傑,露出一個冷笑道:“至於你說我輸不起,難道你剛纔贏了不成?不過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沒贏,在我面前,你充什麼大頭?!”
簇擁唐宛傑的數十人,他們都是孟家長老、客卿的弟子、子孫,由於地位不能跟唐宛傑相提並論,因此剛纔並沒出言諷刺,此時看到二少的動作,他們一個個也是磨拳霍霍,大有一副爲二少赴湯蹈火的神情。
“這氛圍不對,看這個樣子,這兩大家族的少爺,是準備在四大家族會武之前,大幹一場啊。”
“少年心性,總會熱血衝動。”
“你猜他們誰會贏?”
“廢話,當然是孟飛揚孟二少了,你沒看他那裡那麼多人啊。”
遠處的人羣,不敢上前,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此處的目光中,隱隱帶着興奮期待之色,他們覺得,看兩大家族少爺互毆,比看魔獸戰鬥都要爽。
“怎麼?想比人多是不是?”
看到對面人羣的動作,唐宛傑眼神微微眯起,那風度翩翩的氣質一變,渾身氣息,也瞬間變得凌厲鋒銳起來,平靜望着對面孟飛揚,冷聲道:“不要以爲人多,就了不起,雖然你也是人靈境高期,但你要知道,同一境界,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對面雖然人多,但修爲最高的,也就孟飛揚一人,且只是跟唐宛傑一樣,是人靈境高期修爲,不過唐宛傑修爲,從沒有依靠外力,是一步一個腳印,踏實修煉上來的,根基十分紮實。
對比之下,孟飛揚,卻是依靠大量丹藥和天材地寶催上來的,根基不穩,根本無法和唐宛傑相提並論。
因此,唐宛傑絲毫不怕,他現在就是故意激怒孟飛揚,將他心頭怒火激到一個高度後,再將孟飛揚的怒,完全推到雷吟風身上,這樣不僅可以試探雷吟風實力,同時還完成妹妹昨天囑咐、要教訓雷吟風一頓的任務。
這一石二鳥之計,用的也十分巧妙,不得不感嘆,唐宛傑出生大世家,心機的深沉。
唐宛傑身旁,雷吟風神情平靜,沒有吭聲,他自然不知道唐宛傑內心所想,冷眼看着這一切的發展,沒有言語。
看到唐宛傑,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得,一直不斷激怒孟飛揚,雷吟風心中有些微微疑惑,不過也沒在意,就算待會兒真發生衝突,這羣土雞瓦狗,雖然數量多,但他還真沒放在眼中。
孟飛揚面色陰晴不定,伸手阻止住後方小弟動作,一時間頓在原地,面色難看。唐宛傑實力很強,孟飛揚無比忌憚,雖然剛纔他說話狂妄,但只是不甘示弱,想在言語上壓過唐宛傑而已。
孟飛揚知道,要是一旦動起手來,雖然他們人多,但吃虧的,肯定還是他們,只有他那天賦出衆的哥哥,才能夠壓唐宛傑一頭,至於他,不是對手!
唐宛傑神情依舊平淡,看到對面孟飛揚臉色變化,心中瞭然,已經將孟飛揚心頭怒火,刺激壓抑到即將爆發的邊緣了,這時候,該推到雷吟風身上了。
嘴角露出微笑,望了雷吟風一眼,唐宛傑接着開口道:“你剛纔問我,我贏了沒,我可以告訴你,我也沒贏,但我輸得起,我不在乎,而且,我身旁這位兄弟,卻贏了十萬金幣。”
唐宛傑說話的聲音不小,他此話一出,遠處圍觀的人羣,皆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一臉驚訝的望着唐宛傑身旁那一臉淡然低調的少年,心中不禁有些羨慕。
這小子運氣真好,竟然走了狗屎運,不僅賭對了,還贏了十萬金幣,嘖嘖,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二少,你剛纔押注十萬金幣,這小子贏了十萬金幣,不就算將你十萬金幣給硬搶去了嘛,你應該奪回來纔對。”
在孟飛揚身後,一位身穿黑衣、面容普通平凡的青年,聽聞此言,腦海中靈光一現,隨即小眼睛眯起,不懷好意打量着雷吟風,而後對孟飛揚大聲說道。
剛纔唐宛傑的話語太犀利,讓孟飛揚此時內心感覺無比憋屈鬱悶,可由於唐宛傑戰力強悍,他又不敢動手,那樣只會自討苦吃,可要是不找回點場子,他又覺得臉面無光、下不來臺。
此時,聽聞身後黑衣青年的話,頓時目光一亮,轉頭神情殘忍的盯着雷吟風,寒聲威脅道:“小子,你竟敢搶我十萬金幣,我看你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冷冷盯着雷吟風,孟飛揚臉上突然浮現出笑容,話鋒再度一轉道:“不過,我這人一向善良,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你將十萬金幣還給我,再多給我五萬金幣做補償就好。”
唐宛傑實力強,我欺負不過,獸鬥場背景強大,實力雄厚,我也欺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就欺負你這沒什麼身份地位的臭小子。
這就是孟飛揚當下心中所想,他如今實在太憋屈、太窩火了,他需要發泄、需要踩人,來減輕他心中的不爽。
“呸!孟飛揚這傢伙,還真是夠無恥,自己輸了金幣,想搶奪這少年的錢財就算了,還要勒索人家,真是卑鄙到家了。”
“對,他的確無恥,不過剛纔提出這個主意的黑衣青年,同樣無恥。”
“唉,這小子要倒黴了,真是躺着也中槍啊。”
遠處人羣,聽到孟飛揚的話,嘴角都撇了撇,露出鄙夷神色,而看向雷吟風的眼中,卻全是同情和憐憫。
“孟飛揚,我這兄弟,昨天可是將石天那傢伙揍了一頓,修爲很強悍,你可別打他主意。”
唐宛傑上前一步,看似在爲雷吟風說話,實則是火上澆油而已,天維城衆人皆知,石天是紈絝子弟,修爲低微,教訓石天,沒什麼了不起的。
雷吟風一直沒有言語,事到如今,他要是再沒有察覺出端倪詭異,那他就是愚蠢了,不過他表面依舊不動聲色,輕輕拍了拍前方唐宛傑肩膀。
唐宛傑略神情疑惑,微微偏過頭,旋即就看到雷吟風,向自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讓唐宛傑內心,不僅有些心虛,可就在此時,雷吟風已經越過他,走到前面。
看着對面數十對不懷好意的目光,雷吟風內心感到一陣厭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雙手抱胸,冷漠道:“蠢材,自己輸了金幣,只能怨你愚蠢而已,我要是不給你金幣,你又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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