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天宗門外,那皮膚黝黑的青年,雙手叉腰,神情囂張跋扈,指着馭天宗門,口沫橫飛,各種污言穢語,如連珠炮般,從他口中吐出,並且還熟練無比,彷彿經常作這種事情般。
然而就在此刻,被陣法籠罩,景象朦朦朧朧的馭天宗內,出現綻放出一道璀璨耀眼的弧光,這弧光迅如閃電,在黝黑青年瞳孔中,無限放大着。
事情發生的太多突然,這道弧光又轉瞬即至,措手不及下,黝黑青年神情驚駭。
他修爲低微,甚至連慘叫聲,都還未發出,腦袋就咕嚕嚕,掉落在地上,滾出很遠,同時無頭屍體“砰”的一聲,砸在地面。
“敢辱我馭天宗者,殺無赦!”
這一幕出人意料,就在外界烈家之人,集體陷入一片慌亂中時,虛空之中,突兀響起一陣冰寒到極點的聲音。
伴隨着這道聲音落下的,是一股狂霸無邊的殺意,從馭天宗內部,如洪水般鋪天蓋地暴涌而出,向着烈家人羣當頭碾壓過去。
“哼!”
烈家地靈境以下武者,感受到這滔天的殺意,臉色蒼白,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從輦車中傳出,只見烈家家主烈雲,渾身同樣暴涌出一股磅礴澎湃的氣勢,將這濃郁的殺意擋住。
“踏踏!”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馭天宗內部傳出,隨即烈家之人便見到,那籠罩馭天宗的陣法,突然間一陣光芒閃爍,一位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少年,神情冷漠從陣法其中,大踏步走出來。
少年渾身透着一股冷漠之意,一頭烏黑長髮,隨意用一根金帶束着,眼眸看向烈家之人,透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少年正是雷吟風,敵人都殺上門了,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雷吟風出來的同時,陣法又是劇烈閃爍不定,只見破山石宏爲首的上千人,也戰意勃發的走了出來。
烈家羣衆,看到馭天宗人羣中,竟然存在將近二十位地靈境武者,原本那滿含輕視之意的眼眸中,也微微鄭重了些。
“你,就是那位叫作雷吟風的小子?”
輦車中,烈雲神情慵懶,眉頭微微挑起,冷笑着看向雷吟風。
“你就是烈家家主?”透過輦車的帷幕,雷吟風看向那面相普通,但看一眼讓人難以忘記的中年,毫不畏懼,咧嘴一笑反問。
聽到雷吟風的話,烈雲眼中閃過一抹陰沉,這小子這麼做,就是對他這中級勢力之主的一種蔑視,正準備開口說話,可此時,只聽旁邊魏如玉寒聲說道:“就是你這小雜種,殺了我父親和弟弟?”
“你是?輦車中那少婦陰損的話,讓雷吟風眉頭皺了皺,隨即恍然大悟道:“你弟弟和你父親?想必你就是魏豹女兒,那位嫁給烈家之主的女子吧。”
“正是我,混賬小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待會兒抓住你時,我定要讓你嘗受千刀萬剮之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如玉鳳眼含煞,那嬌美的臉蛋在此刻,變得猙獰無比,聲音滿含狠辣怨毒之意。
“哼,魏豹那老雜種,果然是生不出什麼好種,生出來的兒女,都只會滿嘴噴糞,不愧是雜種的種。”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邪龍的教導,魏如玉的話,讓雷吟風渾身暴涌出一股濃郁殺意,聲音中蘊含濃濃的嘲諷意味。
聽到雷吟風的話,魏如玉渾身氣的亂顫,滿臉不可置信。
她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這小子不僅不跪地求饒就算了,竟然還敢罵她,不由尖銳道:“你剛纔說的什麼?有本事再說一句!”
“我說魏豹那老雜種,果然生不出好種,你,不愧是雜種的種,現在你聽清楚了吧。”
雷吟風嘴角露出冷笑,平靜說道,他還沒見過這種蠢女人,竟然非要讓他罵兩遍,即然這樣,他當然卻之不恭。
敵人都殺上門了,都指着自己鼻子罵了,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雷吟風不可能忍辱求饒,更何況,就算他忍辱求饒,那魏如玉就會放過他不成?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就算他剛纔求饒,烈家也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殺一場,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小子,當着我的面,你這麼辱罵我的夫人,未免也太不將我放在眼中?”
烈雲冷哼一聲,此刻望向雷吟風的目光中,全是嗜血之色,生活在混亂之域的武者,可沒有一位是善茬。
烈雲的烈家之主的位置,也是他踏着屍山血海登上去的,雖然平時溫和儒雅,帶不代表他軟弱好欺。
更何況,要是烈雲真是軟弱好欺,他也不會興師動衆,前來滅馭天宗了,目的就是爲了震懾黑煞城。
“烈家主,我想請問,你帶領這麼多人馬,浩浩蕩蕩來到我馭天宗,還讓你的夫人辱罵於我,又是否將我放在眼中?”
雷吟風嘴角,掀起一抹嘲諷之色,目光跟烈雲對視在一起,在兩人之間,彷彿擦出一絲無形的火花。
隨着兩人目光對峙在一起,周圍虛空,也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兩夥人馬身上,都爆涌一股殺意。
在遠方圍觀的人羣,看到這種氣氛,情不自禁帶了個寒蟬,看這樣子,這兩夥人,隨時都可能火拼起來。
“小子,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小勢力之主,敢跟我烈家叫板,真是蚍蜉撼樹,我一根指頭,就可碾殺你!”
此刻,已經徹底撕破臉皮,烈雲也露出他猙獰的獠牙,說出的話語,狂傲無邊。
雷吟風嗤笑一聲,挑釁道:“是麼,既然如此,我這一根指頭都可以碾殺的小人物,想邀請烈家主來場生死決戰!”
“戰!戰!戰!”
破山石宏等人,可對雷吟風信心滿滿,聽到雷吟風率先提出這個要求,頓時大吼出聲,而馭天宗羣衆,也開始跟着大吼起來,聲勢洪亮,攝人心絃。
隨着馭天宗羣衆呼喊聲響起,烈家人羣的目光,在一瞬間,齊刷刷盯在家主烈雲身上。
烈雲神色平靜,望着雷吟風的目光中,蘊含着濃濃的不屑和鄙夷,失笑搖了搖道:“對付你這種貨色,還讓我親自動手,豈不是太高看你了。”
話罷,烈雲轉頭,看向一位滿臉絡腮鬍,看着三十歲左右的魁梧武者,輕描淡寫道:“陸靖長老,你去殺掉這小子。”
“是,家主!”那名叫陸靖的絡腮鬍大漢,恭敬朝烈雲抱拳一禮,隨即充滿殺意望向雷吟風,舔了舔嘴脣,嗜血而猙獰道:“小子,對付你這土雞瓦狗,哪用得着宗主親自出馬,老子一個指頭,就能夠輕易戳死你。”
“是麼,那就……戰吧!亂吠的狗!”雷吟風目光充滿玩味的望了一眼陸靖,隨即渾身,暴涌出一股恐怖雄渾的戰意,地靈境氣勢毫無保留,在虛空掀起一陣狂風,威勢恐怖。
烈家之人,沒見識過雷吟風出手,都是對陸靖加油打勁,但馭天宗之人,均是充滿同情之色望向那陸靖,這莽撞傢伙,竟敢輕視宗主,他的下場,絕對悽慘。
“呦呵小子,怪不得你這麼自信,原來年紀輕輕,就修煉到地靈境,但我要告訴你,就算地靈境武者在我面前,也沒有狂傲猖獗的資本,等會兒殺你,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從雷吟風爆發的氣息中,陸靖感受到他修爲到了地靈境,不過地靈境強者,死在他手中的也有三個,並且他還感受到雷吟風,只是剛剛晉升地靈境沒多久,更加是無絲毫畏懼。
望着雷吟風,陸靖內心還有些微微小激動,等會兒殺掉這小子,自己殺掉同級武者中,又要多上一位。
“殺!”
陸靖渾身同樣綻放出,屬於地靈境武者的氣勢,手中厚背刀靈器,爆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同時身如幻影,向着雷吟風暴衝而出。
“斬!”
雷吟風怒吼一聲,握在手中的星隕刀,遽然間綻放血芒,只見刀體接連激射出,十道薄如蟬翼的血刀,融十爲一,射向陸靖。
修煉噬魔真經,雷吟風體內魔元,比同階武者靈元,要雄渾太多。
而自從修爲突破到地靈境後,他丹田中魔元,更是濃郁數十倍,以往那些消耗極大的魔技,如今使用出來,消耗只是九牛一毛,並且威力也大大增加。
融十爲一的血刀,破空激射向陸靖,虛空發出陣陣尖銳聲響,彷彿連天地,都要被切割爲兩半。
陸靖雖然剛纔言語中,滿含對雷吟風的輕視,此刻看到這攻擊,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怒吼一聲,渾身澎湃的靈元,瘋狂灌輸進手中厚背刀中,同樣威力恐怖的刀法武技施展而出,向着血刀轟去。
“轟隆隆!”
兩道攻擊撞擊在一起,發出驚雷般響動,陸靖後退數十步,臉色漲紅,體內氣血翻滾不休,那握着靈器厚背刀的雙手,顫抖不休。
噬血魔刀訣,雖然只是星級巔峰武技,但卻十分不凡,鋒利異常,陸靖大意之下,也吃了個大虧。
“驚濤疊浪!”
也就在陸靖,對雷吟風暗自心驚的時刻,驀然間一聲大吼,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內心霍然間感到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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