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孟喆二人爲什麼會和佟軍一同前來,則是因爲佟軍他們對於這種天然且從未有人類踏足的洞穴一向都是敬畏三分的,每每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請一位玄學大師同行,以免貿然進去觸犯一些禁忌,於是孟喆和白澤二人這纔有了正當的理由進入洞穴。
隨後他們兩個就朝着霧氣和寒氣最盛處走去,結果卻見到一道冰瀑布赫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而且在冰瀑布的中央似乎有什麼正在隱隱閃着青光。
“看來這裡就是龍氣所在了……這寒冰至少也有萬年之久了,想必應該是萬年前一條真龍殞命於此。”白澤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時孟喆慢慢走上前,將手輕輕抵在冰面之上,微微催動靈力,想要測試萬年寒冰之中的到底是什麼物件,與此同時寒冰之下的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孟喆的靈力,竟突然之間迸射出刺眼的光芒,一時間照得二人全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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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深知不能再繼續這麼僵持下去了,於是就提出想要到對方家裡坐坐,協商解決高琪琪的事情,當然協商的前提就是放了弱雞鄧凱,可老太婆又怎會輕易就放了自己手裡唯一的保命符呢,自是不肯輕易答應的,於是宋江就又提出由自己代替鄧凱。
誰知卻聽顧昊想也不想的說道,“不行!你要出什麼事情我怎麼和孟喆交代?!這種害人的孽障和她廢什麼話?她死不足惜,就連那個高琪琪也算是求仁得仁、自作自受罷了。”
正被對方掐住喉嚨的鄧凱聽後,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神情卻明顯有些失落,於是便不再像剛纔那麼呱噪的說個不停,只是蔫蔫的垂着眼睛看向地面,其實別看鄧凱表面上總給人一種紈絝子弟的形象,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就是隻紙老虎。
很多時候他也渴望正常的家庭、正常的親情,也渴望擁有真正的朋友,而不是把他當個人傻錢多的草包,他的紈絝、厚臉皮和玩世不恭只是爲了掩蓋被父母忽視,被族親外人看不起時的難過,是心靈上一種自我防禦的武器,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似有似無的傷害全都過濾掉,讓自己的心裡不那麼難過……
鄧凱永遠都記得自己小時候被人指指點點的說道,“看到那孩子了沒?那就是老鄧在外面養的私生子,你們看那孩子的五官和那個情婦多像啊,一看就是個骨頭沒有三兩重的賤種。”
那個時候的鄧凱什麼都不懂,竟然還在吃飯的時候天真的問老媽王美娟,“什麼是骨頭沒有三兩重的賤種?!”
王美娟聽了一愣,接着眼圈就微微有些發紅了,但她最後還是笑着告訴當時只有五歲的鄧凱說,“兒子,別聽他們嚼舌頭根子,你是你爸爸的親兒子,你的福氣在後頭呢!!”後來鄧凱漸漸長大,也明白了他們,母子二人的處境,雖然他們一直被鄧華光保護的很好,但卻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特別是每次鄧凱回鄧家的時候,總是會被大媽趙寶萍各種刁難,指着鼻子罵他是賤人生的賤種。
時間一長鄧凱也就漸漸習慣了,知道自己是鄧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知道自己是那個不被人看好,又不被人重視的紈絝二世祖,他發現當自己認清了自己的定位,並且一直將其貫徹到底的時候,日子就沒有那麼難過了,就連一向恨不得他去死的趙寶萍也漸漸接受了他的存在,認爲他就是塊爛泥,永遠不可能被人重視,也永遠不可能有被人扶上牆的一天……
可是有些事情鄧凱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直白的說出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把鄧凱、宋江幾人當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而非爲利而來的酒肉朋友,所以當他看到顧昊竟然在危險關頭毫不猶豫的選擇宋江時,心裡頓時失落到了極點,甚至連平時用來僞裝的那點玩世不恭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江眼尖的看出了鄧凱的失落,於是立刻對老太婆說道,“你劫持我朋友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不利,我們是想幫高琪琪,所以我們才願意和你談,可如果你傷了我朋友,那可就是另一說了……一旦我們不想和你談了,你也好高琪琪也罷,在我們這裡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也許是這老太婆活的時日久了,慣能看透人心,她很快就將宋江、顧昊和鄧凱三人的關係摸透,以“能力”排序自然是顧昊最爲厲害,其次是宋江,最後纔是自己手裡的廢物點心;可如果以“重要程度”排序的話,那肯定是以宋江爲首,剩下的則是顧昊,最後還是自己手裡這個廢物點心。雖然宋江口口聲聲說這個廢物點心對他們很重要,但真正能決定自己生死的顧昊顯然不是這麼認爲的……這讓她瞬間明白自己雖然人質在手,但卻並未掌握任何主動權。
“讓我放了他也可以……可你們怎麼能保證我放了他之後不會繼續對我動手呢?我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第二道雷火符了。”老太婆有些虛弱的說道。
宋江聽了就耐心的說道,“我們今天找你是爲了妥善解決高琪琪的事情,這纔是你和我們談判的籌碼不是嗎?如果不是你貿然劫持了我們的朋友,我們也不會輕易對你發難的。”
也許是此時的老太婆身體實在堅持不住了,她權衡了幾秒後就輕輕放開了掐住鄧凱咽喉的那隻手,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跟我走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鄧凱瞬間鬆了口氣,他本來有心罵顧昊幾句太不仗義,可一想到還有外人在場,還是生生將心中的怨懟嚥了下去,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們的後面……隨後老太婆就將他們三人帶到了幾公里外的一處不知已經停工多久的爛尾樓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