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凡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失去生機的應絕塵的容顏。單手一揚,一個白色光團被甩進應絕塵的身體。應絕塵的魂魄只是暫時受損,如果迴歸元嬰,經過一段時間便會恢復。風凡接着拋出攝魂袋,將慌慌張張急速逃出的應絕塵元嬰和魂魄收入其內。
風凡收了應絕塵的儲物戒指,發出一個火球將其屍體燒燬,然後去除了誅魔陣以及天外幻境大陣。風凡換上了另外一套衣服,將一飄禪師的僧袍燒燬,然後再次開啓了一張天級高階易容符籙。這次風凡化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修士,因爲一飄禪師參與擊殺風凡的計劃,爲了防止萬一,風凡將容貌再次變換,以免被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做完這一切,風凡神色陰冷地揮舞着手中的戾鬼魂幡,其內所有戾鬼魂蜂擁而出。風凡將魔幡一揮,一千多個寄居在人形傀儡中的戾鬼魂浩浩蕩蕩地分爲多路殺進應氏家族中。
一場驚天的殺戮開始正式拉開了帷幕,所有應氏家族中人都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爲什麼,因爲導致這一事件的三人肉身已經全部被風凡擊殺,他們的魂魄也全都被風凡裝在攝魂袋內。
應氏家族中人最開始還在激烈地抵抗,後來發現越來越多的化丹期、元嬰期、乃至大成期,甚至是幾位圓滿期的人形傀儡出現,家族中的修士逐漸變得恐懼甚至崩潰起來。大部分家族中的修士看出這些人形傀儡是又由戾鬼魂寄居掌控,但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因何而起,也不知道究竟誰是主謀。
處於應絕塵洞府位置,也就是在應氏家族中心區的風凡正在從五行玄蒙戒中取出巨量晶玉,快速吸取其內的真元,然後注入到戾鬼魂幡中。
“這戾鬼魂幡簡直就是一個吸血鬼!”發現體內真元猶如波濤洶涌般地被吸入到戾鬼魂幡中,風凡心中暗自咒罵着。時間在逐漸地流逝,風凡除了給戾鬼魂幡補充真元之外,剩下的就是到處用攝魂袋收取散落在空中的魂魄。因爲風凡在通過魔幡控制戾鬼魂的時候下達了保存被擊殺修士魂魄的命令,所以所有戾鬼魂在下手之時都只是單純滅殺應氏家族中修士的肉身,而將魂魄保留下來。
應氏家族中某處,數位大成期修士聯合設下一個強大的防禦護罩,一面抵擋着外面多位大成期修爲級別戾鬼魂對護罩的狂攻,一面驚懼地商議着。
“這麼多的戾鬼魂究竟是哪來的?”一位黃衣修士驚懼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儘快想出脫身的計策。”黃衣修士身邊的一位錦衣修士凝視着搖搖欲墜的護罩,懊惱地說道。
“如果想徹底解除這個危局,只有將飛風老祖召喚回來。”另外一個青衣修士大聲嚷道。
“可是他老人家來無影去無蹤,不知如何才能召喚回來?”黃衣修士臉色僵硬地問道。
“家族祠堂中有一口棺材,裡面放着一塊石碑,有一次我聽族長說如果將應氏家族中人的鮮血滴到這塊石碑上,飛風老祖就會有所感應。”青衣修士皺眉說道。
“可是此處距離祠堂甚遠,我們還被外面五個和我們級別幾乎相同的戾鬼魂圍攻,將如何前去祠堂?”黃衣修士看着在外面五個人形傀儡瘋狂攻擊之下劇烈顫動的護罩,幾近崩潰地問道。
“一會兒護罩崩潰之後,我們引開那五個戾鬼魂的攻擊,你施展地級高階逃遁符籙,基本上便會達到祠堂附近,然後設法召喚飛風老祖,否則我們應氏家族將會從萬域古國修真界中消失。”錦衣修士似乎在三人中佔有重要地位,此時眼見三人設下的防禦護罩即將崩潰,於是把心一橫,對着青衣修士說道。
“那就遵從長老的提議吧。”青衣修士極快地點頭道。
“轟”的一聲,三人佈設的防禦護罩潰散開來,五個大成期修爲級別的戾鬼魂歡呼雀躍着揮舞着各種法寶衝了上來。“快走!”青衣修士耳邊傳來錦衣修士急促的聲音,錦衣修士和黃衣修士一齊迎了上去,極爲艱難地擋住了戾鬼魂的瘋狂攻擊。
青衣修士毫不猶豫地單手向身上一拍,事先準備好的地級高階逃遁符籙瞬間被開啓起來。青衣修士的身體瞬間化作無數光點,在原地消失了。
五個正在圍攻三個修士的戾鬼魂發現少了一人,不禁狂性大發,將怒火全部發泄在錦衣修士和黃衣修士身上。這兩人本來就很難抵擋五位修爲級別和他們幾乎相同的戾鬼魂的圍攻,此時更是狼狽不堪。
驚怒之下,二人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古寶、符籙,能夠使用的防禦全部使用出來,但還是在五個戾鬼魂陰魂不散地攻擊之下,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雙雙被戾鬼魂擊殺。
二個藍色元嬰從二人屍體先後遁出的時候,正好趕來此處的風凡對着身前攝魂袋一點指,攝魂袋袋口大張,一股巨大的吸力涌出,兩個大成期修士的元嬰及其內的魂魄被風凡毫不留情地收取。這一情景在應氏家族內反覆重演着,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充斥着整個應氏家族。
百里之外,那個施展地級高階逃遁符籙的大成期青衣修士一臉惶恐地將神識散開,向着周圍仔細地感應着。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其神識阻擋,致使其神識不得寸進。青衣修士面露喜色,因爲只有家族中的祠堂纔有屏蔽神識的特徵,青衣修士極快地向着那個方向御空飛去。
數十個呼吸之後,青衣修士落在了一個古樸的石屋前。只見整個石屋是由灰白色的岩石堆砌而成,石屋大門上面的一個木質牌匾上鐫刻着“應家祠堂”四個大字。一股陰森的氣息從這個石屋中散發出來,此處似乎是一個鬼蜮一般。
青衣修士慌忙走向石屋大門,忽然,一個無形之物將其阻擋。青衣修士似乎想起了什麼,苦笑一聲,右手拇指在食指上輕輕一劃,食指流出了少量鮮血。青衣修士輕彈食指,一滴鮮血射出。
當鮮血飛出一尺遠後,同樣被無形之物阻擋,但詭異的是那滴鮮血碰觸到無形禁制上之後瞬間融化,似乎被那無形禁制驟然吸收。青衣修士立即將神識掃視過去,感覺到前面的禁制在吸收了那一滴鮮血後散開了一個丈許寬的通道。
青衣修士極快地通過禁制,而禁制上的通道在青衣修士接近祠堂大門的時候,緩緩地閉合了。青衣修士停在祠堂大門前,右手再次輕彈,又是一滴鮮血從先前被劃破的食指上射出。當鮮血碰觸到大門的瞬間,青衣修士雙手快速掐了一個奇異的法訣。
祠堂大門吱地一聲,緩緩地自動打開了,一股陰森的氣息瘋狂涌出,讓修爲已經達到大成級別的青衣修士也在此刻顫抖了一下。
猶豫了片刻,青衣修士走進了祠堂。只見祠堂中央放置着一口石棺,除了這口石棺之外,祠堂牆壁上還鑲嵌着多個白色珠子,只是這些珠子散發出的光芒極爲微弱,除了珠子和石棺,祠堂內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東西。
踩着灰色岩石砌成的地面,青衣修士膽戰心驚地走向石棺。凡是修爲達到大成級別的應氏家族中的修士纔有權知道應氏家族祠堂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每一個大成期修士都一定知道。這位青衣修士因爲和族長應絕塵關係較近,所以方纔知道這裡的秘密。
這個祠堂周圍被佈設着強大的禁制,這個禁制除了修爲達到渡劫級別的修士可以憑藉外力強行擊潰之外,其它級別的修士若想通過禁制,只有一種方法,就是憑藉家族中修士的鮮血,非應氏家族中人根本就無法進入祠堂。而且青衣修士通過應絕塵口中得知,如果沒有滅族級別的大事,尋常修士絕對不允許進入到這裡,否則會遭到滅頂之災。因此,儘管先前錦衣修士和黃衣修士聯合抗擊戾鬼魂而讓青衣修士來此,青衣修士心中也未感到太過輕鬆。
站在石棺前,青衣修士凝視着眼前的石棺,石棺的材質和地上以及牆壁上的岩石材料完全相同,石棺對着大門的那一面鐫刻着一個巨大的“應”字。
遲疑了片刻,青衣修士雙手掐了一個法訣,隨後單指對着石棺一點,石棺的蓋子發出轟隆之音,緩緩地開啓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兩尺多高的石碑,石碑屹立於石棺的前側,和石棺的高度相差無幾。石碑的材質和石棺完全相同,也是灰色,上面鐫刻着無數古樸的花紋,這些紋路按照一定的線路走形,似乎構成了一個古怪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