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門裡,三名人高馬大的男子虎視眈眈着院子裡的一切,見到周銀髮就氣勢洶洶的指着問,“寶公主呢?說,你們把她藏哪兒了?”
“你們是何人?這裡是顏家老莊子不知道嗎?”周銀髮質問。
其中一男子不屑的笑笑,“我們找的就是顏家老莊子,廢話少說,寶公主在哪裡?”
“她沒回去?可是她剛剛明明走了啊!”周銀髮反問,二丫會去哪兒?
男子面色很不好,“回去了我們還能來這裡找?少裝蒜,把人交出來!”
另一人似突然想起來什麼,小聲提醒道,“剛剛在路上見着幾個人扛了個黑包袱,會不會……”
周銀髮想起那日耶律雲霆在樹林對二丫下迷藥的事情,“糟了,肯定是耶律雲霆,咱們快去找!”
“好!”三名男子立刻點頭同意,誰也不想讓寶公主有事。
周銀髮正要奔出門,想起還在發,春的秦月嬋,拐回來對藍雨嚴肅的叮囑,“看着月嬋,一定不要打開她的門,我找到二丫就回來。”
話罷和三名男子急急出了院門。
屋內的秦月嬋因爲體內着着火,體力不支的爬到門口,聽到屋外周銀髮的話,心中滿是失望,眼淚快速的滑落,不,不,不!
她想要喊,“發哥哥,你不能走。”
可嗓子已經因爲藥性而乾啞發不出聲音。
藍雨奇怪,爲什麼不能打開月嬋的門,走到門口,順着門縫往裡看了一眼,“呀~!月嬋你怎麼趴在地下,你快起來,地下涼。”
“放我……出去……”秦月嬋喃喃的哼唧,快要失去理智,她要去找周銀髮。
“發哥說了不能讓你出來。”藍雨不願意,“我再去那個鎖子來把門鎖好。”
轉身去找鎖子了。
秦月嬋失望的搖着頭,正準備一頭撞到牆上,來保證自己一會兒不會隨便抓一根木棍毀了自己的清白。
碰到身邊的架子上的水盆,“嘩啦啦~”水澆了她一身,頓時得到緩解,可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不一會兒再次燃起。
不是還有窗戶嗎?
她緩了口氣,鼓起勁兒,順着桌子爬上窗戶出來,耳邊能聽到門外的街上有男人交談的聲音,每一個聽上去都好像發哥哥。
“發哥哥,發哥哥·····”她跑出了院門,大街上,許許多多的男子啥那件都變成了周銀髮的臉。
他抓住一個,“發哥哥,你爲什麼要走,抱我,親我,親我……”
這一邊,周銀髮跟三名男子尋着那扛着黑袋子的可疑人物,一個時辰過去,還是沒有找到,然那三名男子卻一個個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周銀髮以爲那些人分頭去找了,轉身準備再找找的時候,恰巧看見騎着快馬準備回府的顏木,他立刻趕上去攔住馬,“你家夫人找到了嗎?”
顏木覺得奇怪,“我家夫人找到了嗎?你問的好奇怪,她傍晚回去後沒出來過,爲什麼要找她?”
周銀髮想想,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壞了!”
立刻扭身,風一樣的往回飛奔,這是調虎離山計!
月嬋,一定不要有事!
顏木奇怪,“喂,你一驚一乍的,神經病啊!”
周銀髮趕回顏家老莊子,不遠處的街邊圍着一幫人不知道在幹什麼,只聽見熱火朝天的吶喊聲,和許許多多的辱罵聲。
他本不想去管,見月嬋要緊。
可離得近了,卻聽見裡面一聲蝕骨銷魂的女子聲音,喊着,“發哥哥……我……愛你……”
周銀髮一怔,月嬋的聲音?
扒開人羣就衝了進去,看見眼前的一幕已經徹底驚呆。
幾名地痞流氓將身無寸縷的女子圍在中間,用各種猥瑣的舉動侵犯着她,其中一名男子更是很賣力的做着最原始的動作……
藍雨被另外兩名流氓拉住,無法靠近,哭着求饒,“不要,你們不要再這樣對她了!”
“月嬋~,月嬋,月嬋~,呀~!”周銀髮大吼一聲,瘋了一般的拔出背後的大刀向着凌,辱秦月嬋的人砍去……
人羣中,帶着黑色斗笠的中年婦女,拐着腿轉身離去,娘娘交代的事情,就快要辦成了。
天空是陰鬱的灰色,就像人的心情,如何也不會放輕鬆。
鄧陵如寶看着沒有反應傻呆呆的秦月嬋,已是沮喪到了極點,喉中跟着哽咽。
發哥因爲當街殺人,證據確鑿,被關進虢陽城大牢,三日後就要處斬。
月嬋從被人輪流侮辱暈厥之後,再醒來就像個木頭人,沒有了任何表情。
原本已經計劃好了未來,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最糟糕的的意外。
顏瑾淳來到鄧陵如寶身後,遞給她一個精巧的青花瓷瓶,“都準備好了,這是能治你義兄的良方。
還有,麻神醫看了你義兄的情況,斷定那兩本書給你義兄造成異常的反應是正常的,只不過他在心裡想着人,無法專心才追慢慢的走火入魔。”
鄧陵如寶看着這得來不易的解藥,苦澀的笑了笑,若是沒有她將《黑文精武冊》和《無字聖賢書》兩本書給周銀髮,周銀髮就不會來到虢陽城找她,也就不會發生如今的事情。
她把藥塞進了秦月嬋的手中,“月嬋,姐知道你心裡不糊塗,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你放心,姐已經給你和發哥哥安排好離開這裡,這瓶藥你拿着,只要發哥哥服了,以後就再也不會犯病,你們好好的過日子。”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三日後用另一名死刑犯跟周銀髮換包,讓他帶着月嬋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萬惡的是非之地,再也別回來。
秦月嬋看着手中的瓶子,並緊緊的握了握,微微點了點頭,眼中卻隱匿着冰冷的鋒芒。
出了屋子,鄧陵如寶愁容不展的嘆了口氣,清冷的微風讓她打顫,爲什麼世事難料到讓人悲哀。
顏謹淳攔住她的肩頭,安慰道,“別憂慮,事情我都安排的天衣無縫,三日後不會有意外的。”
鄧陵如寶突然就覺得,有個男人在身邊隨時讓她依靠,真的很好,這讓她鬆了口氣。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他的懷裡,只覺得很溫暖,讓她有些貪戀了,“如果,人都變成自由自在的魚,無拘無束,該多好。”
“好啊, 那下輩子,你做魚,我做抓魚的人,把你撈上來好好養着。”顏謹淳更摟緊了她一些,怕她還不夠暖。
“可是你咋知道那個是我呢?”她擡頭問道,額頭碰到了他的脣,有種被男人氣息燙到的感覺,也才發現自己竟很自然的和他摟在了一起。
剛忙推開他,尷尬的扭到了一邊,不好意思的咬住了下脣。
顏謹淳卻是很開心她剛剛能自然的擁着她,站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有些羞紅的臉頰,說道,“抓最胖的就對了。”
“瑾淳,你好壞,笑話我胖!”鄧陵如寶伸手就要打他,卻被他攥住了小拳頭。
顏謹淳一把拉她進懷,“寶兒,別鬧,你穿的少,天冷。”
摟着她,他全身都興奮的想跳。
鄧陵如寶因爲耳朵貼着他的胸口,很容易就瞄見他的臉變得紅了,看來他真的是穿的太厚熱的血液沸騰了。
她推開他,再是扒下他的斗篷,裹在自己身上,“那你給我穿,我就不冷了,天晚了,回吧!”扭頭大步走掉。
顏謹淳挫敗的想哭,她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呢,哎!
鄧陵如寶拐出長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的出了口氣。
媽蛋,非要當着外人的面把合作伙伴的關係發揮到極致嗎?搞得她心跳都快了,真是的!
不過這大冷天的被一個男人摟着還挺溫暖的,嘿嘿嘿!
三日很快過去。
菜市口的行刑臺上跪着一名蒙着面的男子,身後的罪名拍上寫着“周銀髮,斬。”
許許多多的百姓都來圍觀寶公主的義兄是如何被斬首的,並議論着那日這殺人焚是如何一人砍斷五人手腳的。
鄧陵如寶作爲殺人犯的義妹,自然要到場哭訴一番,雖心知周銀髮和秦月嬋已經離開,可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心中總是煩躁的厲害。
顏瑾淳看她臉色發白,扶住她小聲問道,“寶兒,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瑾淳,我總感覺好像有事發生,我好想去看看我義兄走到了哪裡,我要給送別。”鄧陵如寶漫無目的的看着四周,心中那種緊蹙的感覺越加明顯。
“可人這麼多,還沒行刑完,你……夫人,夫人,你怎麼了?”顏瑾淳抱住假裝暈厥的鄧陵如寶,給顏木招手,並大聲說道,“寶公主承受不住義兄會被砍頭,暈了,快回家休息。”
另一邊。
寒風蕭蕭,天空開始墜落星星點點的小雪粒。
悠悠揚揚的小路上,披着粉色斗篷的秦月嬋靜靜的站在山路邊,看着那名面容憔悴,鬍子茬橫生的周銀髮緩緩走來,拉起她的手,輕輕吻在手背,“月嬋,咱們走吧!”
秦月嬋沒有哭,沒有笑,更沒有激動的喜悅,只是眼神空洞,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走了許久,兩人誰也沒有言語。
周銀髮怕她冷,用自己的披風捂住了她,摟着她一起走,又怕太沉悶,打開了話匣子,“你姐給我咱們一筆銀子,我已經想好了,咱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沒人打擾,生很多很多孩子,誰也別來打擾咱們的生活,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