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耶律雲霆人馬來得太快,此次任務失敗,先撤!”周銀髮下令。
一衆黑衣猶如來時那般神出鬼沒的消失在人視線,若不是現場情況慘烈,以及馬車的殘缺,和流血的黑小子,都能讓人錯覺沒被偷襲過。
二丫虛弱的扭身,想要看清兵將的帶頭人,卻因失血過多而頭重腳輕,眼花腦懵,雙腿一軟,向後倒去。
“呼~”一個人影從那隊靠近的人馬中點腳躍起,暗色的披風忽閃,猶如翱翔的飛馬。
“噗~”二丫掉下馬車,落地之時,被捲入披風下堅實渾厚的懷抱。
耶律雲霆一手接住二丫,一手點了幾指下去,“嗖嗖嗖~”二丫被封住穴位止了血。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麼樣?”耶律雲霆輕輕搖晃着二丫。
這黑小子的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涌,身上的衣裳都被鮮血溼透了,真是大義呀!
“哥,哥,你怎麼樣,你別嚇我!”秦月嬋跑過來喊。
她也想不到二丫會下這麼大的血本,究竟是要幹什麼呀,二丫要是死了,她還跟着混個屁。
二丫昏昏欲睡,突然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微微睜開眼,擡頭望去是一張俊楚非凡的容顏,在燦爛的陽光下雄姿英發。
天,是他!林中的那美男!
夜幕降臨,軍營外的巡邏兵一絲不苟,黑旋風從馬廄裡跑到了軍醫帳外徘徊。
下午看見將軍抱着那黑小子回來了,不知道能不能找機會讓將軍發現那小子的無極翡。
軍醫帳內,二丫虛弱的躺在榻上,可惜她的臉太黑,看不出她失血過多的痕跡。
秦月嬋坐在榻邊,一邊按照軍醫的叮囑爲二丫的脖子換藥,一邊憤憤的打抱不平,“要不是哥哥你替那洛小姐擋了一刀,怕耶律將軍這會兒沒了妹妹,都要哭死了,真是的,也不來慰問,沒見過這樣對待恩人的,哼!”
白日的時候,耶律雲霆瞭解到這黑小子是爲了妹妹才被捱了一刀,便將她帶回軍營,特意叮囑讓軍醫好好醫治,卻也只是叮囑,之後連臉都沒露一下,要是他不爲二丫的壯舉所感動,這麼多血豈不是白流了?
“興許耶律將軍正在忙軍務!”二丫猜想的說,實則心裡早已意外的不像樣。
那個與她赤裸相擁兩夜的俊美男人,居然就是耶律雲霆,真是人生到處有驚喜啊有木有!
再想到人家健康完美的身體,和偷偷看過的他的某些部位,某個女淫臉上開始發燙。
曹軍醫觀察着二丫的膚色,一時搖搖頭,一時又點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聽了秦月嬋的話語,他捋了捋山羊鬍須。
“呵呵呵,我們耶律將軍爲人說一不二,恩怨分明,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然,我軍中兄弟也不會對將軍誓死追隨,將軍尚未看望小兄弟,必定是有事情耽誤,小兄弟先歇息歇息,不要顧慮太多,將軍必定少不了你的賞銀。”
二丫就不明白,她是喜歡錢,這天底下誰不喜歡錢,可是在這個美男當道的軍營裡,就請不要再用錢來侮辱她好色的尊嚴了好嗎!
“軍醫老大哥,您誤會了,小弟不爲錢財,哎,對了,耶律將軍和洛小姐既然是兄妹,可爲何二人一個姓耶律,一個姓洛呢?”
軍醫笑笑,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便解釋道,“我們將軍的父親,與洛小姐的母親,不是原配,耶律將軍的生父乃是東域國人,洛小姐也跟隨自己西瑞國的生父姓,而東域國沒有出嫁從夫姓或養子隨父姓的習俗,故此,就不一樣。”
“就說他怎麼姓耶律,耶律將軍居然能拋棄自己國人而來到西瑞國做軍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秦月嬋似疑問似自語。
一想起那帥得掉渣的男人,她就忍不住的幻想,這男人,要是她的該多好。
秦月嬋賊兮兮的走到二丫身邊,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姐,這耶律將軍是不是還沒娶親?”
“好像吧!”二丫心不在焉的答道。
聽說耶律雲霆也該二十有五,爲何不娶親,是還沒碰到他的那杯茶嗎?
她會不會成爲他的那杯茶?
“嘻嘻嘻~”
秦月嬋疑惑的盯着二丫不對勁的眼神,“你笑什麼?”
“啊,我傷被曹軍醫包紮好了,不會有事了,所以就開心,對,開心!”
同一時間,緊挨着主帥帳旁邊剛剛搭起的一頂柔雅小帳內。
檀香四溢,昏黃的光線將女子的臉龐照應的柔情似水,那嬌弱的眼神還在爲剛剛訴說的事情而吐露着委屈,在看向眉頭微皺的俊武男人時,她的神情更是浮出了點點憂慮。
“哥哥感激那小子救了茵兒一命,要去好好慰問,茵兒自然也是感恩戴德,不該阻攔,只是,只是……”洛詩茵聲調曲折,心中有吐不出的埋怨,就差掉淚。
下午回到軍營,洛詩茵雖不情願的從耶律雲霆的懷抱中醒過來,卻一直說自己頭腦發昏,需要哥哥在身邊纔能有些安全感,不然總是想起那血液噴涌的畫面。
當然,她並沒有給耶律雲霆講述她懷疑黑膚小子很有可能是能人異士的事,因爲本來黑膚小子替她擋了一刀就很讓耶律雲霆感激,再加上她還不能確定這小子擁有的靈能是哪方面的,若妄下結論會讓耶律雲霆覺得她幼稚。
“嗨~”耶律雲霆輕嘆,救命之恩不可輕視,可再看向這個梨花帶雨的妹妹,“好好好,哥哥先命廚帳做些吃的,陪你一起吃,吃完你就早些歇息。”
“那哥哥也要陪我睡!”洛詩茵像小時候撒嬌那般,粉紅着小臉兒,拽着耶律雲霆的手臂搖晃,讓人不忍拒絕。
耶律雲霆卻必須拒絕,因爲三年多未見,妹妹已經長大了,“茵兒,你笈禮已經數個月,要懂得男女授受不親,與哥哥不能再像兒時那樣毫無忌諱,哥哥還正尋思着,給你找個合適的夫家,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他疼愛的撫了撫妹妹的髮髻,但因男人的粗枝大葉,絲毫沒有察覺到女人眼中那一丟丟的失落。
洛詩茵繼續微笑,“好,一切都聽哥哥的!”
耶律雲霆轉身出帳吩咐妹妹的飲食。
洛詩茵的臉色吊下,掏出荷包中的烏靈珠緊緊的攥在手中,一定要找機會和哥哥行周公之禮,因爲只有被愛的男人*,體內發出最自然的風韻騷甜,才能完全的供養烏靈珠,也才能更好的利用烏靈珠的幻力,掌握她愛的男人的心。
“曹軍醫,你在看什麼?”李樑問道。
他受耶律雲霆吩咐,先來慰問慰問黑小子,雖一開始覺着黑小子腦子有問題,但經過其爲洛小姐擋刀一事,看得出黑小子是條漢子,讓人佩服。
可走到帳外,瞧見曹軍醫拿着一堆帶血的布翻來覆去的研究,他跟着湊上去看了半天也不明白。
“啊,就是看這小兄弟流的血很多,有些可惜!”曹軍醫太過專心,聽到聲音才知道身後站了人,立刻故作惋惜的解釋。
其實曹軍醫覺得黑小子的膚色不是天生的,想尋出其故意抹黑肌膚被血液沾染掉色的痕跡,可他哪裡知道二丫身上的黑色顏料是防水的,除非她自己過高體溫出汗時自行隨着汗液抹掉,或者用周銀髮給她特質的藥粉清洗,否則根本查詢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戌時三刻,月色朦朧。
耶律雲霆裹着厚重的棉衣來到樹林中,雖只有兩日的接觸,但他敢定那身似火燒的人,和他一樣需要對方。
“嗖~”子時,果然從林子的一側竄來一陣輕風,但較前兩次來說,這風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
二丫處於重傷中,速度不如前兩日,不過周遭隱匿的精兵對她來說,只要集中精力,卻也不在話下。
白日在軍營中,她有想過讓耶律雲霆知道她就是給他暖身的人,可她也是中刀之後才知道他的身份,若此時說明怕有些遲。
因爲以耶律雲霆多疑的性子,不但不會感激她,甚至可能會懷疑洛詩茵遇偷襲的事情是提前預謀,以及懷疑軍營水源中毒是她乾的,所以,只能以後再找機會告訴他。
夜色很暗,林中薄霧幽濃。
耶律雲霆的血液已經漫流,體溫過低,造成視線變得模糊,看不清楚。
“爲什麼讓人守在這裡?”二丫的聲音很輕,並帶着些許的埋怨,靠近他,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怕她會害他嗎?
耶律雲霆翻身,尚未解掉身上裹着的厚襖,就已經將她嬌小的身體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並俯身輕聲嚴肅說道,“若你是敵人,那我豈不是會有危機?”
其實,他不過是怕這次身體因出現急凍現象時會意識不清,無法探尋到那火一樣的人到底是誰,便提前讓李樑派了精兵隱匿在周圍,只是威嚴的本性,讓他說出的話,變了味。
男人的戒備讓女人失落,但他的懷裡卻有說不清的安全感,讓她稍有緊繃的神經跟着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