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森訂了去A國的票,這一天,喬佑延來爲他們送行,他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靜靜的目送着他們離開。
然而他們不知道,在機場的某個角落裡,有一個男人安靜的站着,他的臉上戴着一個墨鏡,墨鏡下,那雙如墨般濃稠的黑眸緊緊盯着女人的身影。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樣安靜的站着,猶如一尊雕像般,只是內心卻是掙扎的。
她終於還是要離開了。
這一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她的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存在,新城已經沒有她留戀的地方,似乎只有穆連森的身邊纔是她的港灣。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而已,夢醒了,總要面對事實。
她和他再也不可能了。
當愛變成互相傷害,不如不愛。
他閉上眼睛,老婆,再見,再也不見。
再睜眼時,她的身影已經不在。
腳步踉蹌的離開,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冷得他全身發抖。
擡頭,一架飛機從頭頂飛過,朝着遠方飛去。
再見,於錦,再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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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國,穆連森向爺爺提出結婚的事,自然是獲得一致認可,當然除了穆非傾外,他依然沒給於錦好臉色,但卻沒再對她動歪心思,因爲查娜警告過他,如果他再敢動於錦一下,她立刻就和他離婚,讓他永遠滾回新城。
他自然是不願意與她離婚的,又無法告訴妻子,他們的天師身份,不過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兒子死於詛咒,他總歸會想出辦法解除詛咒的,還有三年,如果真的不行,到時候他再殺了魚精救兒子。
婚禮已經着手在辦,因爲是王子,這婚禮自然是馬虎不得,什麼都是要最好的,才能體現出王子的身份。
穆連森很高興,婚禮的事他親手督辦,擔心於錦累着,除了試婚紗和拍婚紗照外,幾乎都不捨得讓她出面。
於錦落了個清閒,也覺得無聊了,人無聊時總歸會胡思亂想,有時候,她不可避免的就想起司馬景丞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起他,也許是因爲她還欠他一個道謝吧,畢竟他拿生命救過自己。
有人歡喜有人憂,在遙遠的新城,有那麼一個人天天泡在領域館裡,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他沒有了靈魂,沒有自我,猶如一具機器,不停的工作着,運轉着,恨不得能讓自己累死。
眼睛陷了下去,黑眼圈比熊貓還嚴重,臉瘦得看不到肉,鬍渣也出來了,整個人整整瘦了一圈。
齊洋心疼極了,卻是拿他沒有辦法。
心病還需心藥醫,除了首長夫人,只怕沒有人能治好首長,因爲他的心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只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馮千玉來看過他好幾回,也勸了好幾回,卻依然無濟於世,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當初的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爲了一個領養的女兒而害了親生兒子,當初如果不是她私心的縱容芝巖,也不會讓她揭穿了於錦妖精身份的事,也不會害得現在兒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沒血沒肉的活着。